第56章 引種(1 / 1)

結束了和吳峰的通話,郭陽又想到了才離開兩天的餘洪海。   兩人已初步達成了合作投資農業機械裝備的意向。   餘洪海將以他的維坊穀沃機械有限公司參與投資,但郭陽還沒想好具體該采用怎樣的經營模式。   他隻是看上了餘洪海的營銷渠道以及他積累的人脈,並不是很想與其合資。   如果能收購就好了,郭陽這樣想著。   千頭萬緒,郭陽第一次感覺到忙不過來。   這兩天首都投資公司的總經理楊成也每天都會給他打電話。   “老板,要不要平倉?這半個月上漲得厲害,建議及時獲利了解。”   同樣的話,郭陽已經聽了無數遍,每次也會不厭其煩的讓其繼續加倉,隻要保持保證金的安全比例就行。   但楊成還是會每天匯報一兩次。   煩歸煩,但好在是幸福的煩惱。   而且外盤期貨和注冊香港公司的事也已經在逐步的落實了。   回過神來,郭陽看著種子商店裡的62點自然能量,想著該定向培育哪些品種。   玉米、小麥、棉花、大豆、辣椒或者是其它的?   這些天苜禾農牧已經陸續開始播種紫花苜蓿,但自然能量獲取的速度反而變慢了。   看來等到明年紫花苜蓿滅茬還田前,都很難快速的獲取自然能量了。   好在剩餘的地應該還能提供幾十點,加起來也還有一百二三十點可以用於培育種子。   郭陽大概算了下,20萬畝鹽堿地的工程改良大概能給他提供兩百點出頭的自然能量。   平均1000畝獲得1點。   普通的紫花苜蓿也有改良土壤環境的作用,再加上生物還田,也許未來一兩年也能獲得一些自然能量。   但也很難說,畢竟中下層的鹽堿土未進行工程改良,鹽分很可能通過地下水再次上湧。   隻有苜禾1號大規模種上後,20萬畝鹽堿地改良才能算是告一段落。   總體來說郭陽能接受,這可比自己搭建科研育種體係可省心多了。   那些跨國種企,每年投入十幾億刀的研發費,也遠比不上他的育種效率。   而國內的大中小型種企,連續幾年,甚至十幾年每年投入幾百萬、上千萬、上億的研發費用,很多時候也難以培育出有價值的品種。   更多的是通過拍賣或者其它形式獲得科研院校的植物新品種權轉讓。   國內種業市場開放之初,就已經出現了千萬元級別的大單。   2005年,我國單個水稻新品種的最高轉讓價——1000萬元在金陵產生。   2008年,兩優1128被龍平高科以1180萬元拍得專屬使用權,創下了雜交水稻“標王”紀錄。   2010年,首都農作物品種轉讓權拍賣會上,某家首都的民營企業分別出資500萬和700萬一舉拿下了兩個大豆品種的獨家生產經營權。   而到2023年時,品種轉讓價的最高記錄被豫省新香的某款小麥品種推高到了1600餘萬元。   但這些都是極少數的個案,更多的品種是被收藏在了某個種質資源庫的不起眼角落,等待著再次啟封的那天。   在農業領域,一直存在著科研和產業脫節的問題:農業的科技成果很多,但轉化率很低。   農業科技成果的轉化率常年不足10%。   絕大多數成果都隻是作為一份文件,被鎖進了抽屜裡。   實驗室與大田之間,似乎橫亙著一條難以逾越的鴻溝。   以品種權轉讓為例,除了少數熱門品種實現了百萬元級別以上的高收益,大部分歷經多年選育而成的品種,轉讓價格不足10萬元。   更多的是無人問津。   所以,當種子公司的人揮舞著鈔票聯係上西北地區各科研院校時,受到了熱情的歡迎。   最終種子公司采用買斷的方式獲得了包括玉米、小麥、油菜、甜椒、辣椒、西紅柿、馬鈴薯、孜然等100餘個品種的品種權。   此外,種子公司還趁機從這些院校的資源庫裡收刮了一大批已過了品種保護期的植物品種。   價格嘛,象征性的給了點茶水費。   而買斷的品種轉讓價格大多在5萬-20萬元不等,偶爾也有稍貴一些的,但最終種子公司預計的2000萬元品種權轉讓費並沒有花完。   站在這些科研院校的角度,很多沉積的品種都難以在市場上有競爭力,或者是缺乏推廣和轉化的渠道。   其對品種轉讓價格的最低要求便是收回成本,即補償其在選育品種的過程中所消耗的人力物力。   而在郭陽的屬意下,種子公司對轉讓價格卡得也不是很嚴。   雖然砍了價,但也在科研院校的接受範圍內。   而搜集到的這些種質資源,郭陽會挑選一下相對優良的品種來進行定向培育。   其它的也能填充種子公司的資源庫。   ……   郭陽抱著難以言表的心情播通了導師翁立新的電話。   這段時間他都在有意識的逃避著學校和家裡。   現在,該是時候麵對了。   熟悉的聲音傳來,郭陽卻不知道該怎麼開口。   海拔近3000米的河穀地上,高山草原生態係統試驗站。   翁立新站在遼闊的草原上,一邊拿著手機,一邊眺望著這百看不厭的景色。   趁著暑假的時間,他帶著學生來試驗站做高寒牧區草地退化機理的研究。   研究很枯燥乏味,唯一讓他欣慰的是昨天學校終於同意撥款對草原站進行全麵的修繕。   足足30萬啊!   學校什麼時候這麼闊氣過!   這座建於1956年的草原試驗站,前赴後繼的科研人員、教授、院士在這裡開展了各種草原類型、草原動態、草原改良等各種實驗,也誕生了各種先進的理論。   如今終於要迎來了他的第一次修復。   而且除了修繕實驗室和外墻外,完全還能添置部分辦公家具和教學設施,讓試驗站舊貌換新顏。   以後也能接待更多的師生到這裡進行教學研究。   這筆修繕款他和其他教授找學校要了好多次,卻都被校長以各種理由給搪塞過去了。   沒想到昨天平時摳摳搜搜的校長會主動提出拿出一筆錢來修繕草原試驗站。   真不容易啊!   鈴聲響起。   “喂,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你好,你是?”   “喂?喂?”   久久沒有聽到回話,翁立新神色疑惑。   “難道是不小心碰著了?”   “喂?喂?不說話我可掛了啊!”   翁立新這時才聽到手機傳來一聲嘆息聲。   “唉!”   聽聲音有點熟悉,而且他老感覺這人有點害怕麵對他。   在心中思索了會兒。   翁立新頓時反應了過來,急忙問道:“郭陽,是不是你?”   “嗯,是我。”郭陽輕聲道。   “能耐了啊,聽說你跑九泉去搞了20萬畝鹽堿地,這就是你說的要去種苜蓿?”   “這麼久不聯係學校,也不聯係家裡人,是有錢了就想六親不認了……”   聽著導師劈裡啪啦的說了一通,等他把怨氣都發泄得差不多了。   郭陽才說道:“老師,聽說你這段時間在秀龍鄉的試驗站忙著搞研究,學校撥款修繕試驗站的事,校長給你說沒?”   聞言,翁立新頓時就想通了。   “好小子,原來問題出在你這兒,你給學校捐錢了?”   “那可沒,學校轉讓了一些沉積的植物品種權給我的公司,現在當然有錢了。”郭陽笑道。   “那能有多少錢?”翁立新不太相信,學校推廣價值高的品種早就轉讓了。   剩下的能值幾個錢?   隻聽郭陽繼續說道:“學校轉讓了三十幾個品種給公司,轉讓費兩三百萬還是有的。”   翁立新眼睛瞪得渾圓。   三十幾個?   你擱這兒收破爛兒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