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吃了一驚,已經出了門的我完全被他這幾句喊蒙了,左腳還沒來得及落下,就怔怔的停在半空。他立馬從床邊竄起,一步就到我的身邊,很難想象他乾癟的身體竟蘊含著如此大的力量,左手單手一下把我拖進了屋子,又說還順便把門框上的八卦鏡撈了進來 他把我摁在案頭的椅子上,毫不客氣的拿鈴刀(這也是他剛才那一堆亂七八糟的展品中的一個)劃開了我的手掌,將我的手摁在了八卦鏡上,八卦鏡的鏡麵上立刻粘了我的血印子,然後他立刻把鈴刀往上麵一拋,刀把鐵環上的鐵片立馬叮叮作響,而他口念秘咒,單手掐決,又立即在八卦鏡上以血代墨畫符,最後從旁邊香爐上掐了一根香,在空中畫了幾道往血上一送,刺啦一聲,血都被燃著了 我在一旁看的是目瞪口呆,這血是怎麼燒著的,還有,他念的生澀的咒語中我好像聽到一個熟悉的詞:碩人!我腦子好像突然轟的一聲炸了,這是道教的什麼神仙,聽名字不像是,感覺也不是什麼佛教,但是王朝鼎和這老頭子都提到了祂!不對不對,祂應該隻是一個地方化的神袛,說好聽點叫民間信仰,說難聽的就是封建迷信,我為什麼這麼慌張,那是因為手上傷口還太疼吧,或者是這個叮叮的鈴鐺聲吵得我心煩意亂。等等,這個鈴鐺還沒停下來!為什麼,他那把刀不應該早就落在地上了嗎,就算不在地上,應該插在天花板上啊,為什麼還可以清晰的聽到鐵片在空中碰撞的聲音 想著我就要抬頭看,結果那個老頭子急了,並沒有等八卦鏡上的血燃盡,就把它橫在我和刀之間,我的腦子又他媽炸了 鏡子裡我的臉上有一塊塊小黑塊,不,不是黑塊,像是蟲子,在蠕動,啃食我的血肉,在我的臉皮之下,他向我的眼眶移過去了,他要從我的眼睛裡麵探出頭了,不不不…… 當我的瞳仁因為恐懼而不斷放大的時候,他從箱子裡麵把法劍抽了出來,很快就在我的下巴那裡劃了一刀,順著刀口往上麵一撕,把我的整張臉都撕了下來 可奇怪的是,傷口並沒有流血,也沒有任何的疼痛感,隻是有一點點瘙癢。 那個老頭把我的臉皮麵部朝外,粘著肉的那一麵朝裡,貼在了八卦鏡上,就聽見生肉下鍋般的聲音,之後他又用八根香分別插在八卦鏡的相位上,把我的麵皮固定在鏡子上 我在旁邊看的目瞪口呆,暴露在空氣中的40幾塊肌肉牽動著嘴角輕輕抽搐 我靠,這算是給我碰上真的了嗎?真的,那就是說,王朝鼎要成仙是真的?!不對不對,這已經是一些比較精巧的魔術,對吧?絕對是的,這個世界一定是唯物的,一定是科學的!!! 那個老頭從我的包裡把日記本抽出來,仔細的檢查了一番,說: “我就說他們怎麼會趁虛而入,你是不是用手搓過這本書的封麵?” “額,嗯”我腦子裡麵已經炸了鍋,隻能機械的回應和點頭 他從椅子下麵拿了一瓶牛欄山出來,喝一口然後全部啐在了日記的封皮上,日記本讓赫然呈現出了遇到血紅的符咒,在他的符尾那裡本是一條連貫的線卻出現了斷痕,這是我前幾天摩梭了一整個晚自習的地方 “你等等啊,我送你一張新的,比這個更保險,哦,對了,你先出去,我畫的時候你不許偷看” 我十分自覺的走了出去,坐在土地廟的門檻上,看著大路發呆,剛才不到80分鐘發生的事太駭人聽聞了,感覺隨便跟別人說就可以榮獲精神病院床位了,路上走過兩個孩子,本來有說有笑的,一邊吃零食一邊走路,我老遠就聽見了聲音,但突然沒有笑聲的了 “我奶奶說這個土地廟不乾凈,讓我不要進去玩” 其中一個小孩子說,另一個小孩子也附和到: “我媽也這麼跟我講的,快走快走” 我聽到腳步聲越來越近,快要到我麵前時,我抬了一下頭,和他們兩個對視 他們兩個瞬間就被嚇一跳,手裡的零食嚇得直接扔掉,跌跌爬爬就往前麵逃,邊逃邊說: “有鬼,有鬼啊!” 其中一個孩子還摔了一跤,但又立馬連滾帶爬的向前麵逃。我一時還不清楚狀況,但突然想起來,我的臉皮被撕下來了 隻好走進土地廟,扯了一個蒲團坐下,這時那個老頭子找了過來 “諾,給你” 他遞給我一個小塑封袋子,隻有巴掌的一半大,裡麵裝了三個黃紙折的小三角形,黃紙上明顯是畫了什麼符咒的 “裡麵三張符,一張是辟邪的,另外一張是專門來對付你麵皮上的沒有長成的東西的,還有張是專門給你準備求桃花的” “哦,謝謝,不過我不是跟你說學業為重嗎?”我心裡雖然感覺這個老頭子不大靠譜,但是感覺還挺靠譜的,不過我很快發現了一個盲點 “什麼?我臉皮上麵還有東西?!” “哼”他鼻子裡麵輕哼了一聲“你當你兄弟是怎麼死的?他就是被臉上這些東西給磨死的” 如果說剛才我的腦子隻是轉不過來要稍微的反應一下,那現在我的CPU是徹底乾爆掉了 他又自顧自的說:“你還好,找我找的比較早,那些東西才長在臉皮上,還沒有進你的肉裡麵,要是像他一樣,過了一個多月才來解決的話,嗬嗬,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祂們早就到你腦子裡麵了” “祂們?!” “這個祂們是誰你不用管,也不用想” 我嘴唇動了動,想要問他一個問題,但又被壓下去了,不過突然又想起另外一個更要緊的事 “等一下,我的臉皮!!” 那個老頭子把手往頭上一拍 “忘了,對不起”說著從籠子裡拿出一盆泥來,往我臉上甩了一塊,又像刮膩子一樣抹勻的,再拿了一些,像是化妝道具一樣的東西,在我臉上修修補,手上不斷忙著,嘴裡還說:“你肯定不知道,好像是在非洲的什麼地方,那裡地下住著些老不死的東西,身上的肉都爛了,被蟲子蛀透了,哦,不對,那些東西已經算是被蟲子控製了,臉上的肉全都沒了,隻剩下骨頭,但是他們平時還是會出去,那怎麼辦呢?他們就用那住一個麵具戴在臉上,因為舌頭也爛了,不能說話,就拿鐵筆在石板上麵刻字和別人交流” 他頓了一下,仔細的打量著我的新臉皮,說 “不錯,別說一般人了,就算有點道行的也不一定能看出來”又繼續開始的那個故事“他們其中有的生前是人,有一些是在人之前的東西,其中一些人的家族現在還在傳承,誕下新的子嗣,我這個手法就和他們差不多,不過一個用的是蠟,一個是泥巴罷了,好了,你坐的那輛公交的末班車要到了,快去趕吧,不然就要走夜路了” 我點了點頭就走了,心想這就是王朝鼎說的牛鬼蛇神嗎,還有我臉上的到底是什麼?不行,明天我還要再來一次,我一定要搞清楚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小鎮恐怖事件·土地廟(2)(1 / 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