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久安把上衣脫掉,很讓人不可思議的是他不是像唐皓鈺那種養的很好的孩子,他一直在摸爬滾打,但是身上就是沒有留下一點疤痕甚至比唐皓鈺還要白一些 “這樣,我給你做一個母子圖陣,隻要母本還在,就算反噬,就算圖陣毀了,至少不會讓你有性命之憂” “嗯” 謝久安從來沒有覺得畫圖陣是那麼漫長的一個過程,比刀子在身上遊走還要難受,老頭看他戰栗的身體,忍不住放慢了動作 “要是難受就喊出來吧” 謝久安搖搖頭,咬緊牙關,比這還要鉆心的疼都熬過去了,這算什麼 因為魔法圖陣是一種魔法介質,靠的是精神力,學習起來是相當麻煩的,不似於魔法和靈力隻要領悟到了再加上自身的魔法或靈力的容納量高就足以勝過很多人,所以很多人是直接放棄魔法圖陣的 而魔法圖陣畫在身上就是相當於將身體外的魔法一點一點滲透到身體裡麵去,直到刻入骨頭裡,那種疼痛絲毫不亞於用刀子生生割開身體刺激骨頭 而謝久安本身沒有魔法和靈力,他最多隻能轉化一點點的魔法或者靈力用來布陣 謝刃不知道什麼時候站在實驗室門口,一直看著 謝久安冷汗直冒,身體也止不住的顫抖,不知道什麼時候結束的,老頭的魔法一離開他,他就脫力往前栽去 不過沒有從凳子上栽在地上,反而是栽在一個有溫度的懷抱,有淡淡的煙味和那一年一樣 靠在謝刃胸膛,謝久安還是止不住的抖,謝刃吐出兩個字來:“麻煩” 話是這樣說,但是他還是把手附上了謝久安的後背,不輕不重的拍著,安撫的意思十足 老頭擦了擦頭上的汗感慨:“嘖嘖嘖,沒有想到被大家當成閻王的謝刃還有這麼柔情的一麵” 謝刃沒有回復他,反而問:“你可以出去一會嗎?” 老頭想問什麼,謝刃說:“不想撤資就麻溜點” 老頭走的格外利索還順便把門帶上了 謝刃調整了一下呼吸說:“便宜你了” 周圍的氣壓一下子變了,謝刃本來紫色的眸子變成了純黑色,黑不見底,一股黑色的但是並不邪惡的氣息從他的身體湧出將謝久安包裹著,謝久安的顫抖明顯比剛才輕了很多,在過了一會,他停止了顫抖,而那些黑色的東西鉆進了他的皮膚裡去了,謝刃的眸子又變回了紫色 “好點了沒?” “嗯,好點了”他的聲音染著一些鼻音 “不至於吧啊?哭什麼,又不是要死了” 謝久安靠著不說話,從記事起,他就經常帶著傷,很多次都是在死亡邊緣徘徊的,大仇得報的時候沒有半點情緒起伏,壓著的情緒在這一刻徹底爆發,他也不想每天一閉上眼睛就是自己站在屍橫遍野裡麵滿身血,他也不想看著自己的朋友沒了呼吸,可是根本沒有辦法,好無助,好難受 那種絕望和痛苦真正上頭了,是無法壓製的 謝刃沒辦法,他嘆氣說:“過完今天那些事就放下吧,不要沉浸在過去的痛苦裡” 謝久安肩膀上下起伏很大,十多年的痛苦好像今天要一天發泄完 謝刃讓他靠著也沒有走開,直到謝久安自己離開,胡亂的擦了一把臉,本來眸子就是紅色的,現在連眼眶都染紅了,又可憐又嚇人的 “把衣服穿上,洗把臉,回家了”謝刃摸了摸兜裡的煙,發現盒子空了 謝久安穿上衣服洗了把臉平復了一下心情才從浴室出來 “老頭,我走了” 謝刃帶著謝久安走在回家的路上,謝刃說:“一碼歸一碼,你前幾天遲到還是要算賬的,貴族要提前半個小時到場我還特意告訴你的” “嗯”他的聲音有點啞,看著也有點倔強 謝刃薅來一把他的頭發說:“以後的日子會越來越好的” “嗯,知道了” 十六七歲的大小夥子此時多少覺得有點不好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