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別笑了,咱能先吃飯嗎,我要餓死了。” 等了大半天菜才上齊,老張都快餓昏了,這貨多半在跟對象聊天,笑的合不攏嘴。 張澎一臉無語地看著麵前笑得像朵老菊花的荀逸。 “嗯?我笑了嗎?” “你特麼都咧到耳根子了,用不用我給你拍個照?” “哦哦好吧,不好意思,想起了高興的事情。” 張澎十分作嘔,談戀愛的人真惡心。 隔著屏幕都能樂半天,呸。 或許笑了半天的老荀自覺是有幾分不妥,當下正了正色,義正言辭道: “行了吃飯吧,請收起你那副嘴臉,這位小同誌還請注意你的身份,你是公仆,不是怨婦,群眾的家裡突然有了高興的事情,難道就不許我樂嗬樂嗬嗎?” 你家裡有了高興的事,是對象懷了還是老板噶了? 老張的嘴張了又張,想說點什麼又不知道怎麼說,話都給你這茍日的說了,勞資說什麼? “......你小子以後別犯事,落我手裡等著有你好果子吃......” 算了,吃飯,把狗糧全吐出去,我特麼吃吃吃吃吃吃。 嗯,還算這貨有點良心,這家菜的確不錯。 張澎點點頭,高中沒白請他上網。 ...... “張警官,你吃著,我跟你打聽個事兒。” 荀逸給老張提了一小杯,終於切入了正題。 “我就知道你沒憋好屁,有話快說,耽誤勞資吃飯。” “我問問你,我前兩天看到個帖子,關於這社會還有沒有黑戶的問題,有個網上的莎比和我杠,說現代社會戶籍係統這麼完善,早就沒有黑戶了,我跟他理論幾句,實在有點氣不過,網上答案都太寬泛,還是找個係統內的兄弟問問靠譜。” “就說現代社會還有那種一問三不知的孤兒長大成人了,快工作了沒有信息證明,這種情況肯定是存在的吧,那現在要落戶,但又沒有什麼身份證件,現在你們對這種黑戶是怎麼處理的,上戶口是有個啥子手續?” “嗯......孤兒啊,簡單啊,帶上福利院的證明,還有村委會居委會之類的基層組織的材料,直接去派出所辦不就好了。” 跟莎比網友杠,這個理由有些牽強,不過張澎也沒有深究,反正這也不是什麼嚴格保密的事情。 “最好是有醫院的出生證明,拿著這個材料......去......” 張澎吐了口魚刺,這玩意好吃歸好吃,吃著怪麻煩。 “稍等......假如,我是說假如,這個人沒有什麼出生證明,收養證明,雜七雜八的材料都沒有,一頁紙都找不到,這種你們咋個處理呢。” 張澎被魚刺卡了一下,咳嗽半天,趕緊喝了一大口乾絲湯咽下去。 什麼人能一張紙的證明文件都沒有?你特麼不會是倒賣人口吧? “你不會是從外麵買了個新娘回來吧,臥槽!我說那個姑娘看起溫溫柔柔的,好小子,你別吃了,現在跟我回去錄材料。” 嘶,我問你兩句話你怎麼就急眼了呢。 張澎筷子一甩就準備拉他,荀逸搖搖頭又給他倒上一杯。 老小子酒品不行啊,沒幾口就擱這耍酒瘋是吧。 張澎也沒真拉他,嚇唬他玩一下,見他坐如泰山,屁股都沒挪一步,知道是沒唬住這貨。 “行啊,我堂堂一個正經警察都唬不住你,我現在真懷疑你是不是做什麼見不到光的生意了。” “是不是我還經受過專業訓練?條子癲於前而麵不改色?” 荀逸搖搖頭,老張當年上學的時候沒喝兩口就扒衣服,這都喝了小三兩了,有點瘋癲也正常。 “你說這種情況我沒見過,就算是你從外麵買個老婆我們想查也早晚能查到渠道。” 張澎又夾了一筷子魚,卡刺歸卡刺,真挺好吃。 沒跟他繼續扯,這問題太離譜了,哪有這種情況,多半這老小子跟那杠精瞎編的,從小到大這麼多年的成長軌跡,這麼大個人了,總不能一點紙麵痕跡都沒有,扯寄吧淡呢。 “難不成還能從天上掉下來,咣當一下一大個人就出現在這兒了?” 荀逸搖搖頭,還真給你說中了。 看來問不出什麼東西,荀逸有些遺憾地準備放棄這個話題。 “不過倒是有一種情況,比如從小被拐賣的孩子,脫手輾轉好幾個家庭,有些身份信息丟了又丟,不同地方的信息又不互通,老點兒的檔案查不到痕跡也正常。” 張澎搖了搖頭,畢竟這麼大的社會,好像出點什麼離奇的事都正常,百密一疏,終有漏洞,不說有人鉆空子,就是係統人員也有瀆職的情況。 “哦?那這種情況怎麼處理呢?” “這個我不太清楚了,我沒遇到過這麼棘手的問題,不過人口普查的時候應該能找到點相關信息,如果實在沒有的話,現居住地的證明也多少算數,畢竟這麼大個人,隻要不是什麼在逃人員,隻要清清白白的早晚有落戶的機會。” “現在什麼社會了,這麼大個人還能為身份發愁?隻要不是作奸犯科,社會就容得下你。” “要得要得。” 好好好,老小子還算靠譜,沒白請這頓。 “來,乾——” 這杯敬社會。 “來,再乾——” 這杯敬老張。 荀逸又給自己倒了一小杯,獨自飲下。 這杯,敬陸劍仙。感謝茗子降臨在自己的生活。 ...... 飯過三旬,倆人一人一斤散白,此刻都有些上頭。 男人喝酒,別說老同學,路過的狗都能拉上桌,氣氛到了當場拜把子。 “嗝——” 老荀本來就不是能喝白酒的料,張澎還算好,意識幾分清醒,走個直線不成問題。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兩個男人互相攙扶著一瘸一拐出了飯店。 花容月色的少女在門口亭亭玉立,某人見了瞬間醒酒了幾分。 “你怎麼來了?”快步上前,十分驚喜。 “哼哼,某人喝醉了給我發了一通醉話,我來嘲笑嘲笑醉鬼是什麼樣。”陸茗拱拱瓊鼻哼道。 啊?我說什麼了嗎,荀逸打開手機想看看,但兩眼冒金星,微信上的小字密密麻麻啥也看不清。 “你怎麼知道我在這的?” “你發的照片上有飯店的牌子,我順著導航就過來了。” 陸茗可聰明了,瞧不起誰呢? “謝啦,這是給你帶的甜品,我嘗過了,可好吃了......嗝——” 荀逸兩眼一栽攤在張澎背上。 聞見某人的酒嗝,陸茗嫌棄地撇撇嘴,“嘁,誰稀罕你帶。” 然後從張澎身上攙過老荀,搭在自己肩上。 “謝謝你,那我就先帶他回去啦,不好意思,這家夥喝不了還喝這麼多,麻煩你了。” 張澎拎著自己手裡喝得隻剩一兩左右的散白,這酒不錯,還能回去再整兩口。 “......弟妹好,那你帶他回去吧,我給你們打個車。” 張澎現在牙根子癢癢。 特麼的,老子飯前飯後都被塞一嘴,我招誰惹誰了? 給陸茗攔了個車,準備幫她把荀逸一起搬上去,卻沒想她擺了擺手,輕鬆就拎起這麼大坨老荀扔到後排。 老張酒醒了。 還別說,這姑娘挺有勁,這麼大個醉漢搭在身上一點都不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