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兩天的行程說緊也不緊,說慢也不慢,隻是剛剛被蕾卡落斯丟在家裡的幾個年輕人又變得無所是事。 這種情況一直持續到了傍晚,森洛西正在教Leli使用手機,門鈴突然響了, 瓦利過去開門,和蕾卡落斯一起回來的還有一個長相周正,中等身高的人,那就是負克。 “森洛西·布蘭德向您報道。”森洛西和負克互敬了軍禮,蕾卡落斯從兩個袋子裡掏出幾份快餐擺在桌子上。 艾克塞人的飯桌上沒有什麼不許說話的規矩。人們往往是一頓飯的時間就可以聊得很好。 “明天要早點出發,提前做準備。”等最後一個人放下刀叉,負克才終於把話題引到正事上來。“衣服給他們了吧?”負克回頭問蕾卡落斯,後者點頭。 “他們呢?”森洛西說的“他們“自然是指Leli和瓦利。 “說是親戚家的小孩兒一起帶進去也行,站裡多少人都到南方逃難去了,現在一片亂糟糟的,沒人會多管什麼的。” “好。” “船進了涼蘇省之後離登陸的地方還有一段距離,這段時間裡任何人不許輕妄動。雖然東邊的駭軍查得沒中部和西部的嚴,但還是有被攔截檢查的風險。” “萬一貨輪被他們攔截了呢。” “能不能盼點兒好的,瓦利。” “萬一被他們攔載,你們倆等我們的信號。如果信號明確表示了他們可能會嚴格排查隱患大家就各想辦法提前下船,到辛德酒吧門口匯會合,如果沒信號表示就先別擅自行動。” “明白。” “但願一切順利。”蕾卡落斯說,在不安麵前,不迷信的人也會迷信起來,她又添上了一句:“天祖天女保佑,如果一切正常最好,我們在原定地點下船。” 天祖是變化莫測的自然,天女是艾克塞神話中的主神,但不管她到底會不會保佑她的子民,戰士們都會冒這場險。 夜幕像一張照片一晃而過,森洛西、負克和萊娜早早換上加油站的工作服,帶著Leli和瓦利在站裡等待那艘貨輪的到來。 中橫號的身軀劃開會鋒江的江麵,沉穩向他們駛來,嚇得江邊飛鳥展翅而逃。 早上八點二十四分,中橫號到達了無萊琳瑯。 這個龐然大物停靠在碼頭邊,給人以巨大的壓迫感。 “走。”負克說,給這麼大一艘輪船加油要花上不少時間,船上很多人往碼頭上看,卻不見了以前熟的那些老麵孔,leli拿著一個棕色的老舊手提箱,跟在負後麵。 “誒,兄弟,以前沒見過你。”船上的人和負克說話,負克點頭回答:“我最近才來,你當然不認識。” “你也是外地人--這是你女兒嗎?“他指向Leli. “她是我堂姐家女兒.“負森笑道,“老愛亂跑,所以讓她跟緊我,怕她走丟。” 過了大半天,輪船的加油工作也終於進行了一大半了,萊娜和森洛西看準時機把衣服翻了個麵,貼上事先準備好的人皮麵具,混進了人群,Leli側身從人流的縫隙中穿過,半路上拉住瓦利一起,溜進雜物間躲進指定的空箱子裡。 這艘船的雜物間比較空曠,但也堆了很多東西,而且很久不打理了。Leli在箱子裡折騰了一番,做好了萬全的準備,好在少女的體格較小,箱子裡不算太擁擠。 森洛西他們大多數時間分散行動,以免三個人陌生麵孔聚在一起引起船員的注意。貨輪開動了,再次劃破平靜的江麵,驚起飛鳥,最危險的一段路即將開始。 Leli在的箱子裡能感覺到輕微的顛簸,四周寂靜無聲,她手腕上手表秒針嘀嗒聲被放大,她搗鼓了一會手表,最後看了一眼時間——十六點三十九分——便讓指針停止轉動,接來她沒法知道確切的時間了。 從無萊琳瑯到涼蘇的艾倫達斯港口需要兩三個小時,到達涼蘇省界需要一個多小時,森洛西打開手機查看時間,他現在的內心已經可以用心如焚來形容了,會鋒江運河江水滔滔塔向前,渾然不知阻礙為何物,托舉著中橫號向戰火紛飛的涼蘇駛去。 前方,出現了一麵黑藍和雪白交織的旗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