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閃光圓舞曲(1 / 1)

在李鐵現身的那一刻,就成了全場焦點。   挑釁也好,毆鬥也好,說到底,都是為了試探車站裡的一個反應。   包括沒反應,它也是一種反應。   感覺還行,比眾目睽睽之下,登上講臺給全班同學念作文可好太多了。   沒急著開口,李影帝麵無表情,扒著武裝帶掃視了一眼眾人,指了指猴子多特吩咐道:“把你的人帶回來,現在由我接手。”   然後對著領頭的人說:   “這位先生,你似乎對我們不太友好。”   “雖然多特·曼恩·德拉普不是我們的士兵,但他現在受雇於我們,為我們工作。”   “他是得到正式任命的站前護衛隊的隊長,並且得到了授權,有權處置一切破壞巡邏秩序的人。”   “你在說什麼地獄笑話,哈哈哈哈哈哈……”   “護衛隊長?就多特這樣的窩囊廢?你們喜歡讓猴子當哨兵嗎?”   混混頭目朝地上啐出一大口生煙渣滓,故作張揚的神情,搭配鼻端剛剛擦掉的血跡,看起來有些滑稽。   “我隨便一個夥計都比他強一百倍。”   “或許你對這裡的規矩還不夠熟悉,車站外麵一直是我們鐵漢幫的地盤……”   李鐵揮手打斷:“抱歉,我對本地幫派之間的小打小鬧確實不夠熟悉,也不感興趣。”   “如果你想用工作換麵包,那就去找德拉普先生,這件事他已經得到充分授權,那就是他說了算。至於你剛才對他的冒犯,能否獲得諒解,那需要你們自己去協商。”   “我要看看你的麵包。”   幫派頭目扯出一個自認為斯文的笑臉,目光肆意貪婪。   “如你所願,不過請稍等。”   李鐵轉身看著已經來到身邊,因為麵包飛走了而一臉悻色的多特。   雖然形容淒慘,但是感覺已經不太一樣,不再是那副萬年小受的氣質,至少是有點混不吝的意思了——乾架洗滌人生啊。   “你證明了自己的勇氣和忠誠,多特。”   “你們隻是欠缺了一點戰鬥技巧和運氣。”   “關於麵包的承諾依舊有效。”   李鐵先用話術安撫了猴子多特,接著又低聲交代了幾句什麼。   “猶豫就會死,明白了嗎?”   “我明白。”   李鐵用拳頭砸了一下猴子多特的肩膀表示肯定。   而猴子多特也不負期待,作為李大忽悠的話術試驗田,跟很多職場社畜一樣,呲牙裂嘴的同時,內心情緒洋溢於表。   就像頭上開始不停冒出某種文字提示:鼓舞+1。   李鐵回頭對混混頭目說:“你馬上就能看到你的麵包。”   說完就重新走進候車大廳門戶大開的深邃黑暗裡。   混混頭目跨前一步想要跟進去,被猴子多特攔住。   “多特,我一隻手就能然你變成死猴子。”   “現在!”   滿臉帶血的猴子多特,死盯著自己帶來的那些人,大聲嘶喊。   “以站前護衛隊的名義!”   “所有人,想吃麵包,就在倒數結束前趴下!”   “聽我命令!”   “三!”   “二!”   ……   剛剛走出月光照進大廳的那一塊地麵,李鐵轉身朝向大門,揮手放出一架在裝甲車廂裡收取的水冷重機槍,依舊處於最後一刻的戰鬥待發狀態。   水冷重機槍連帶笨重的撬式槍架、冷凝箱和彈藥箱一起砸在地上。   李鐵趨前半跪在槍架後麵,雙手穩定的握住鍬型握把,抬高槍口,拇指按照記憶裡的小視頻演示,虛按中心的橢圓形按鍵。   ……   “一!”   “趴下!”   猴子多特喊完,就在混混頭目驚愕的目光裡迅速趴在他的腳下。   “嘡嘡嘡嘡嘡嘡嘡嘡嘡嘡”   “嘡嘡嘡嘡嘡嘡嘡嘡嘡嘡”   ……   站在大廳門外幾米遠的混混頭目,還在莫名其妙的當場,身體已經慘遭暴力拆遷。   閃耀的槍口焰裡,尖長的金屬彈頭撞擊骨頭,變形偏向,一路翻滾,夾雜內臟骨肉的碎片,在後背透穿而出,炸出一個個更大的喇叭形出口,也爆開團團血霧。   瞳孔來不及收縮,十米外迎麵而來的金屬射流已經Say Hello。   距離太近了,脖子直接打斷,頭顱直接炸開,上半身也殘破不成人形。   因為不禮貌,到死都不配擁有一個姓名。   兩個十發點射,拆完混混頭目餘勢不減,曳光彈拖著一條條明亮的彈道,從遠處圍觀的機會主義者們上方呼嘯而過。   人群在哭喊中紛紛彎腰躲避逃散一空。   沒有誤傷的顧忌後,槍口立即放平,對準其他還在站立,但是呆若木雞的混混。   拇指持續按壓。   屬於這個時代的暴力審美,以每分鐘大幾百發的射速,噴薄橫掃。   得益於槍架的笨重,和機械設計上的精密緊固,此刻處於高速射擊中的重機槍非常穩定,想象中狂暴的後坐力也被控製得微乎其微。   有反應快的混混,已經連滾帶爬的逃出了機槍射界。   水冷重機槍的槍線掃射範圍,並非隨心所欲。   在多架機槍共同組成交叉火力時,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每架重機槍都隻負責一個角度有限的扇形打擊麵,超出這個範圍的打擊任務由其他陣位負責,以免火力網出現漏洞。   為了避免機槍射手在戰鬥中忘記這個範圍,就在槍架上增加了一個叫做擺動限製器的配件,使機槍隻能在預先設定好的範圍內擺動槍線。   就像李鐵不會開大廳裡的煤氣燈,他也不會使用這個限製器。   就算會用,時間也來不及。   不過這也沒什麼難的,收入空間,換一架機槍,換個開闊射界,一秒架設,縱享絲滑。   “嗒嗒嗒嗒嗒嗒嗒嗒嗒嗒”   繼續攢射。   子彈口徑不一樣,這個槍聲也有明顯差異,稍微帶了點奶夾。   兩條腿肯定跑不過子彈,何況還跌跌撞撞,跑不出正常水準。   左側活動目標清空,收起,換槍,找角度,架設,摟火。   一架機槍一個音色,這是戰鬥中的自娛,是水冷重機槍的華爾茲和圓舞曲。   再次清空目標,廣場上已經無人站立。   換槍重新瞄準廣場中央的無頭雕像,還是機槍預設的十發點射,警告射擊。   炸出了幾個抱頭鼠竄的活人。   雕像下麵心懷僥幸的幾個賊大膽兒,終於在戰場大殺器麵前喪失了最後的勇氣。   硝煙彌散,已經停止的槍聲在大廳裡回蕩消減,發出滿足的嘆息。   一枚彈殼從槍膛跳出來,叮呤一聲滾落在地上。   就像有人在練習室剛剛校準了樂器,卻不小心掉落的音叉,又在寂靜裡敲出一聲輕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