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州一座莊園內一片縞素,一間臥房內,躺在床上的老夫人將一枚玉佩交給病榻前的少年說道:“你記住,你身上流著太祖太宗的血液,你祖父是大明宣宗皇帝朱瞻基,當今天子論輩分是你堂兄,但你千萬別想著認祖歸宗,因為那樣,你會遭來殺身之禍,管家福叔和這府上的護衛都出自大內侍衛,兒啊,這塊玉佩若日後被那位知道了,就拿出來,憑它保你一命不難……” 說完便咽氣了 少年跪在榻前說道:“兒謹記母親之言” 而管家福叔握著刀柄下跪叩頭說道:“娘娘放心,臣誓死保護殿下” 這時,外麵傳來刀刃出鞘聲 福叔起身走出屋外,發現一群黑衣人簇擁一位身著黑色鬥蓬的少年郎出現在院內 福叔唰的撥出佩刀說道:“保護少主” 那名少年郎開口說道:“不用緊張,今日我是以晚輩身份來祭拜嬸嬸的?,福統領不必緊張,我要殺裡麵那位,三年前就動手?” 少年郎身邊戴鬥笠的黑衣蒙麵人吹了一聲口哨,埋伏在房梁上的黑衣人紛紛顯身 少年郎剛要往前走,旁邊人開口說道:“少爺?” 少年郎抬手說道:“都退下吧” 少年郎正是微服出巡的朱見深,旁邊的是影衛統領季忠 而周圍的房梁上更是有近百名影衛 朱見深揭下頭上的鬥篷大步走上前,季忠抬手示意上麵的人舉起短弩,自已也快步跟上 福叔手握刀眼神死死盯著麵前之人說道:“尊駕今日前來,當真是祭奠老夫人的?” 朱見深點了點頭說道:“君無戲言” 屋內,那名少年郎撥出一把腰刀便沖了出來 朱見深周圍的影衛紛紛撥刀舉盾護在皇帝身前 朱見深抬手推開身前的影衛看著站在屋簷下的少年郎,暗道此人像及了已故的代宗皇帝朱祁鈺 少年郎率先開口說道:“我知道你是誰?,論輩分你是我堂哥,可我與母親隱姓埋名,不會與你爭天下的” 朱見深冷笑著說道:“朕說過,朕要殺你,用不著親自來,但朕已經恢復了代宗皇帝的廟號,也準許你認祖歸宗,皇叔若泉下有知,定會欣慰” 少年郎接著開口說道:“我隻想當一個平常百姓,你放心,我姓李,我的子孫也會姓李” 朱見深忽然轉身大步走出 季忠撥出唐刀說道:“殺,一個不留” 朱見深出了莊園登上馬車聽著莊園內刀劍碰撞聲 一個時辰後 季忠拎著滴血的唐刀跪在馬車前說道:“啟稟皇上,都處理乾凈了” 馬車內,朱見深從汪直手上接過茶盞將茶水仰頭喝下後說道:“記住,這世上再也沒有景泰皇帝的子嗣了?” 馬車下的季忠抱拳說道:“臣明白” 朱見深開口說道:“走,去南京看看” 季忠轉身走進莊園看著地上的屍體,將唐刀插回刀鞘說道:“把屍體盡快處理乾凈” 季忠走進屋簷伸手將插在少年郎身上的刀一把扯出說道:“下輩子不要生在帝王家” 而運河上一艘商船二樓一間包房中,朱見深看著手上的玉佩暗道:“皇嬸,不要怪侄兒,侄兒是為了大明的千秋大業” 門口的錦衣衛持刀侍立 汪直將茶壺放下後說道:“皇爺此微服出巡,京中由太子監國” 朱見深說道:“朕早接到密報,朕的堂兄河間郡王朱宸鴻暗中招攬大批死士還私幕兵士,意圖謀反,而三日後,河間郡王與北元皇帝的人密會,商議趁朕北巡遼東之時,舉兵造反,南北夾擊” 汪直躬身行禮說道:“奴婢懇請陛下即可返回北京城” 朱見深看著對自己忠心耿耿的汪直說道:“朕早已急調龍武衛調防南京,放心吧” 南京作為大明太祖高皇帝定都之地,自太宗遷都順天後,南京就成了大明的陪都,這裡不僅有輝煌且戒備森林嚴的紫禁皇城,更有一片繁華景象的秦淮河兩畔的酒樓,茶樓以及青樓 南京城鐵獅子大街上一座來福酒樓三樓一間廂房,幾個膀大腰粗的大漢將箱子中的彎刀取出,懸掛在腰上 一名身著錦袍的男子開口說道:“此次是為了大元一統中原的大業,明廷的一個王爺邀我們南北夾擊,若事情辦成了,諸位日後封候拜相都有享不盡的榮華富貴,若誤了陛下的大業,諸位便自刎謝罪吧?” 一眾護衛低頭說道:“我等謹遵軍令” 而太白樓頂層廂房內,一身四爪紫錦蟒袍的朱宸鴻坐在上首的太師椅上,坐在對麵商人打扮的中年人開口說道:“我家皇帝陛下說了,隻要殿下日後若能承襲大統,便將遼東之地割讓給我大元,我大元便出兵三十萬助殿下一臀之力,如何?”。 這時門外傳來慘叫聲,一名護衛被一刀砍死,房門也被一腳踢開 幾十名龍武衛沖了進來,殺掉啟圖反抗的幾名護衛後,刀便架在了朱宸鴻和北元使臣的肩膀上 朱見深換了一身團龍道袍走了進來,看著被兩名錦衣衛按在地上的朱宸鴻說道:“料理了” 朱宸鴻掙紮的想要起身,被一名錦衣衛一刀紮穿了胸部,撲通一聲便倒在了血泊中 朱見深又看向北元使臣哈達迪說道:“你剛才說要我大明的遼東之地?,等明年開春,朕將親率大軍踏平上都城,放了他” 朱見深返回了南京紫禁城住進了奉天殿中,朱見深看著大殿上方龍椅對汪直說道:“明日打著天子儀仗北返順天” 汪直躬身行禮說道:“奴婢遵旨”。 第二日,當打著皇帝儀仗的龍輦出了皇宮時,南京城一眾文武官員才知道皇上來了,趕忙在奉天門外攔住聖駕 南京城勛貴魏國公徐承載帶頭跪地叩頭高呼:“臣等叩見陛下,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龍輦上的朱見深靠在墊子上聽著外麵山呼萬歲聲對汪直說道:“唉,走吧,讓他們在奉天殿候駕” 汪直開口說道:“奴婢這就去傳旨” 汪直下了龍輦說道:“皇上口喻,宣諸臣奉天殿候駕” 群臣跪地齊呼:“臣等遵旨” 奉天殿內,南京六部及勛貴紛紛入殿 朱見深抬腳踩著漢白玉石臺階登上龍椅,並轉身坐下麵向群臣 一眾大臣紛紛下跪叩頭高呼:“臣等叩見陛下,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朱見深靠在身後的軟墊上說道:“眾卿平身” 待群臣起身後朱見深說道:“自太宗皇帝遷都北平後,南京六部就成了養老之地,諸位愛卿整日沉迷於秦淮河畔,日子過得比朕這個皇帝還快活?” 群臣再次下跪叩頭齊呼:“臣等不敢” 朱見深看著滿殿的大臣笑著說道:“兵部尚書王化貞?” 王化貞開口回道:“臣在” 朱見深開口冷冷說道:“自天順三年起,朝廷撥銀數百萬兩令爾整治江南諸衛兵馬,可卿是怎麼乾的?” 王化貞頓時頭頂直冒冷汗開口答道:“臣將銀子分批撥下,可諸衛將領將餉銀層層盤剝,陛下,非臣無能啊” 朱見深冷笑著說道:“可朕怎麼聽說,你將軍餉大半給了河間郡王了?” 王化貞更是不敢抬頭 朱見深對外麵說道:“把人帶進來” 幾名金虎衛按著刀柄將兩個身著囚服用鐵鏈?住的人押上大殿,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二人分別是蘇州衛指揮使王忠以及指揮僉事王虎,二人是王化貞的兒子和侄子,也是河間郡王黨羽之一 王化貞看著自己兒子和侄子被押上大殿,便明白事情敗露了,氣急敗壞之下,當即起身,抽出藏在?中的短刀沖向龍椅上的皇帝朱見深 龍椅周圍的金虎衛迅速抽出雁翔刀舉起盾牌護在皇帝身前 而王化貞手上的刀也被一腳踢掉,被金虎衛死死的按在地上,王化貞大罵道:“昏君你殘害忠良,必不得好死” 汪直擋在皇帝身前大叫道:“金虎衛何在” 殿外的鐵甲衛士紛紛入殿噌噌的刀刃出鞘聲,對準滿殿瑟瑟發抖的大臣 朱見深起身推開身前的汪直說道:“就在昨日,河間郡王秘會北元使者,已被朕當眾拿下,逆首朱宸鴻削去宗藉,已被當場伏誅,逆黨王化貞刺殺朕,淩遲三千刀並夷三族,這案子交由司禮監秉筆提督西廠的汪直辦,並賜其先斬後奏,便宜之權” 汪直當即下跪叩頭高呼:“奴婢遵旨,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群臣中,一名言官開口說道:“陛下,臣等何罪?” 朱見深開口說道:“有罪沒罪,查查就知道了?,退朝” 而王化貞也被押至午門,一名金虎衛舉起陌刀,一刀揮下,鮮血濺起了一道血浪花 汪直看著?下的西廠眾人說道:“立即封閉南京九門,抓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