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過於匪夷所思,劉冀川他們看的背後發涼,那頭顱一路滾過來也就算了,問題是他撞到垃圾桶上停下來的時候,眼睛正好直勾勾盯著監控,好像就等著他們查監控一樣,然後和他們來一個深情對視。 七月的天挺熱的,劉冀川走到太陽下驅散身上的寒意決定回去看看,順便又把打算跑路的林安一起帶回了局裡。 林安被抓地莫名其妙坐立不安,小心翼翼詢問:“警察叔叔,我是又做什麼錯事了嗎?” “沒什麼,隻是和你聊聊你這個工作。”劉冀川算不上嚴肅,讓陳風給他倒了一杯熱水。 “我的工作啊……”林安鬆了口氣,說到工作就自信多了,開始誇誇其談:“其實也沒什麼,我平時也就算算命啊,看看風水啊,捉捉鬼啊,大部分玄之又玄的東西我都可以做。” 說到這林安頓了頓友好地提議:“警察叔叔你最近要小心一點,黑氣纏身不是什麼好預兆,我這有個保命小紙人你可以留著保個平安,放心,鑒於我們見麵這麼多次,就當緣分使然,不要你錢。” 他從兜裡掏出一張紙人,紙人很簡陋,一個圓腦袋,一個身體上四張小長條就代表四肢,紙暫時沒看出來是什麼紙,看起來很單薄好像隨時會被吹走,林安手往前伸放在他麵前。 劉冀川並沒有接下,麵無表情說:“宣揚封建迷信,你是想再被教育一次嗎?” 林安訕訕閉上嘴縮回手,什麼啊,明明是他們自己把他傳喚來談工作的,想了想他給自己正名:“也不能算是封建迷信啊!我也很與時俱進的,你看這個投影,還有這個煙油……” 林安在指尖抹了一點,然後摩擦手指,那煙就升了起來:“你就說是不是科技驅鬼。” 劉冀川麵色冷漠:“很好,你現在涉及詐騙了。” 林安:“……” 劉冀川進入正題:“你怎麼知道,那是一顆頭?” 林安說:“周圍都在傳,還有不少人都說他們看見了,這很難打聽嗎?” 劉冀川繼續問:“你為什麼覺得它是自己滾過來的,而不是被人丟在那的。” 林安說:“我算的。” 劉冀川說:“你和那個在垃圾桶上小便的人是什麼關係?” 昨天晚上臨安區派出所確實抓了一個喝醉酒後擾亂公共秩序隨地小便的人,那邊也正在問話。 林安笑了笑說:“沒有關係,隻是湊巧而已。” 劉冀川:“湊巧你能知道這麼多細節?” 林安說:“雖然我們這一行就像是騙人的,但為什麼你們就不能相信一下我呢?我這邊建議你們好好看著那個頭,不然有你們好受的。” 劉冀川說:“既然你這麼能掐會算,那你告訴我,它是怎麼滾過來的。” 林安眨眨眼:“就自己滾過來的啊。” “荒謬!”劉冀川顯然不信,站起身道:“再給你一次機會,你好好想想先。” 他和陳風離開了,林安掐了掐手指突然笑了笑,不知道哪來一陣風,桌上的小紙人被吹落在地,最後休地從門縫被掃蕩出了門。 痕跡檢驗沒有任何結果,雖然說是夜間發生的事,但是現場未免太過乾凈,仿佛那顆頭顱真的是自己滾過來的。 劉冀川找了法醫藍書琴,對方剛結束摘下口罩手套跟他出門:“死者的臉皮被割了一圈扒下來,還因為在路上滾動,沾了不少灰塵垃圾,死亡時間大概是昨晚20點到21點,因為被凍過可能有點誤差,他後腦勺有拖行留下來的痕跡,看脖子的撕裂,初步判斷是被什麼東西強行繳斷的。” 試想兇手把人殺害後,強行繳下頭顱扔去冷凍,然後也不知道什麼原因選擇拋屍,把頭顱丟到大街上滾到垃圾桶邊,軀體其他部分還不知所蹤,可能被他大卸八塊到處扔,還說不定會被誰撿回家當豬肉吃了,當然也有可能還在哪個角落冰凍著,目前警察們還在各處仔細搜查,暫時沒有發現。 劉冀川正思考著,陳風突然一臉激動地來找他:“師父!死者的身份匹配上了!” 劉冀川和藍書琴告別,當即拿過資料仔細看跟他走出去:“周富,男,37歲,老家在祈典鎮,還坐過牢?罪名是體內運粉……” 陳風感嘆:“也虧得是他坐過牢才讓我們對上了,不然人海茫茫還真不知道怎麼比對。” 他們來到一個房間,劉冀川看著資料問:“會是之前的同夥殺的嗎?” 另外一個刑警說:“已經派人去查他的老家和現住址了,目前還沒有什麼發現。” “附近的監控呢?” 刑警說:“已經調了,他出獄後的行蹤也都查了,就是看監控需要一點時間。” 劉冀川立在大屏小屏的監控前突然問:“那個林安那邊還有了解嗎?” 刑警說:“他的資料很乾凈,歷年來他打過工的地方我們也查過了,都是老實人,然而他主要的收入來源似乎還是算命那些方麵。” 陳風說:“會是他嗎?他和死者除了是老家是一樣的,其他地方幾乎毫無關聯。” 劉冀川堅持:“在目前的線索裡,他是巧合最多的人,而且那顆頭的細節我們也才剛知道,他是怎麼提前知道的?他說他是算出來的你們就相信他是算出來的了?” 陳風沒吭聲了,老老實實挨訓。 劉冀川這才去看死者這段時間的資料。 周富在半個月前出獄,出獄後並沒有回老家,而是聯絡了幾個以前的朋友,借了一大筆錢,租了一個房子,每天就是到處溜達,抽煙嘮嗑。 劉冀川把幾張對視截下來:“他抬頭看過很多次監控,可能是在觀察監控的位置,他想乾回老本行也說不定,或者是想找時機見什麼人。” “可惜就剛開始幾天好跟蹤,後麵他估計知道監控位置,走的路死角太多了。” 劉冀川問:“這半個月的動態管控沒發現什麼嗎?” 有人接話:“沒有,就和監控看到的一樣,這半個月他就是到處嘮嗑,抽的煙有一次也被檢查過,並沒有問題,就是普通的煙。” “現場調查有初步結果了,出租房裡沒有任何血跡,毛發組織指紋腳印也隻有他自己的。” 劉冀川皺眉:“監控顯示他在昨天回家後並沒有再出門,他租住的房子也就隻有正門一個出口,租住房在五樓,他能從後麵跳樓不成?有樓後麵的監控嗎?” 另外一個刑警搖搖頭:“沒有。” 陳風啊了一聲:“那這該怎麼查啊,豈不是和懸案一樣。找書苑www.zhaoshuyuan.com ” “世界上哪有那麼多懸案,隻要敢作案那一定有跡可循!”劉冀川教育他,又問:“商場附近的全看完了嗎?人頭是從哪裡滾出來的?” “我們把附近的監控這個時間段的全看了。”那個刑警給他們調出來:“隻有這幾個監控是拍到人頭滾動的場景的,你們看,從這個路口開始,一直滾滾滾……滾過來。” 陳風:“路麵有傾斜角嗎?” 刑警說:“偶爾有些地方凹凸不平,但是也現場模擬過了,如果隻推一次的話,根本不可能滾這麼遠。” 陳風不理解:“對啊,腦袋又不是光滑的球,照理說就算給他一個力,也隻能滾一小段距離吧?難道說兇手出現在每個監控死角都給它推一下,誰這麼能找監控死角,除了他以前的同夥也沒什麼人了吧?” 刑警搖頭:“這一段路的監控是可以接上的,並沒有死角,事實就是它自己滾了這麼遠。” 劉冀川冷笑了一聲:“我就不信了,難不成它真的還活著會自己動不成?肯定是能解釋的,其中就沒有發現別的什麼機關嗎?比如什麼透明魚線之類的。” “更多的東西還在調查,因為本來就是在垃圾桶邊,雜物太多了。” 劉冀川點點頭:“我去問問書琴有沒有其他發現,或許那個腦袋上有一些什麼細洞用來裝魚線的也說不定。” 陳風剛想跟上去,他們的門就被刷的打開,竟是藍書琴先找上他們了。 沒等劉冀川問話,藍書琴麵色慘白道:“那個頭!” “那個頭它自己動了!”
第2章 會動的腦袋(1 / 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