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紅衣女鬼(1 / 1)

天氣預報今天並沒有雨,他們四個下意識往天上看,然後什麼冰涼的液體打在他們的臉上。   “臥槽!”   李陽秋幾步跟上,在他們剛踏入前麵唯一一棟廢棄工廠時,雨就嘩啦啦下來了,這場雨一定很大,打在鐵皮頂上發出劈劈啪啪的聲音。   李陽秋憋了又憋,隻說:“有點本事。”   林安掐了掐手指:“我是個算命的,專業對口。”   陳風年輕,瞬間迷上了:“怎麼算的啊?好學嗎?”   林安說:“別想了,你跟這條路無緣,好好當你的警察。”   陳風沒說什麼,李陽秋在大門口看著,因為下雨的緣故,地上的血水蔓延地更快了,他隻好把大門關上,沾了一手的鐵銹,味道感人。   劉冀川和方忠民絲毫沒有被詭異影響,反而在研究地上的血跡。   “看起來像是被人拖著走,一路拖到最裡麵。”   劉冀川想到藍書琴說的話,麵色一凝就要往裡走:“看來裡麵很有可能就是作案現場了,陳風立馬匯報一下情況然後和林安呆在這,我和老方進去看看。”   “匯報就不必了,打不出去的。”李陽秋摸出一張符貼在手槍上,“而且你把他們丟在這,無異於宣告死亡,一起走吧,我還能抽空保護一下你們。”   林安露出微笑:“好啊!麻煩你了。”   對上他的笑臉,李陽秋一下子啞然,雖然是他自己提議的,但總有種吃癟的感覺,語氣悶悶:“跟緊我。”   林安點點頭讓劉冀川他們走中間,劉冀川和方忠民不太肯,他就拿出一張小紙人說:“別忘了我也是做這一行的,我們一前一後比較安全。”   他們這才答應,不過依舊很警惕地觀察四周。   往前走幾步,工廠驟然暗了下來,李陽秋點燃了一張火符,那符和蠟燭一樣,上半部分燃燒,夾在之間的下半部分完好無損,也不會燙到手。   從外麵看來,這個工廠並不大,但是進入裡麵後,他們似乎怎麼也走不到頭。   他們從未見過如此的黑暗,就算是普通的夜晚也會有星星月亮之類的零星的光,但這裡,周圍就是純粹的黑,往前一步是深淵他們都可能看不出來。   這種環境無比壓抑,陳風說:“不對勁,為什麼會這麼黑。”   李陽秋說:“早說了我們到另外一個世界了,其實也不算,可以說是另外一個領域吧。”   陳風問:“我們會死嗎?”   林安問:“你怕了嗎?”   陳風說:“不怕,我隻怕我抓不到兇手。”   在火光中,陳風的麵龐又青澀又堅定。   林安若有所思,他說:“你以後應該會是一個好警察。”   陳風頓了頓:“謝謝誇獎。”   林安說:“不用害怕,已經結束了。”   李陽秋正想問他是不是察覺到什麼,一股涼意就順著他們的腳脖子沖到後背,下一刻天旋地轉,他們好像在極速下墜。   正當他們以為自己死定了的時候,他們突然摔落在地,這個力道就像是半夜睡覺從床上摔下來一樣,不同的是,睡著的時候是意外摔落,他們現在是清醒下墜,直到爬起來的時候心還在砰砰直跳。   他們的槍被摔到了一邊,在李陽秋火速重新點燃火符的時候,劉冀川一個滾動翻身去撿槍,槍還沒碰到,一張慘白淒美的臉一下子從黑暗中顯現出來。   劉冀川像是被扼住咽喉,心臟仿佛驟停了一下僵硬在原地。   “老劉!”方忠民迅速拉了劉冀川一把,那黑暗中才又伸出一隻手把槍攥走了。   陳風腦袋發懵:“槍被搶了,是不是要打報告了。”   “回神!”劉冀川反應過來退回幾人中間,那女人笑了一聲,一瞬間像是一盞昏暗的燈打開了,周圍是方方正正的墻壁,這變成了一個密室,那女鬼低著頭任由發絲散落,矜持地坐在一張椅子上。   這個椅子造型奇特是由人骨製成的,單就外表來看,像是一個人端端正正坐在凳子上後死了,死亡後依舊保持著坐著的姿勢化作白骨,最後被人固定當成了新的椅子。   除了女鬼坐著的那一把,角落還有一具屍體,屍體也呈現一個坐著的狀態,但是沒有頭。   劉冀川心底有了答案,那大概就是周富的屍體,但是周富的頭顱去哪了?   他們麵前有一張蒙著黑布的大圓桌,奇怪的是,大圓桌一直在抖動。   李陽秋指尖夾著符擋在幾人身前,和女鬼隔著桌子對峙。   李陽秋說:“解開這個該死的磁場,放他們出去,我還能饒你一命!”   女鬼咯咯笑了兩聲:“饒我一命?我不是早就死了嗎?”   李陽秋問:“誰殺的你?周富嗎?”   女鬼笑吟吟的:“是啊,我死了那麼多年,你們還沒給我報仇,我實在氣不過,我就自己來了。”   李陽秋說:“你可以給我們提示,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托夢也好怎麼也好,你不該自己動手,陽間有陽間的規矩,你害了人,我們隻能想辦法收了你。”   女鬼說:“我先是受害者,然後才是加害者。”   她抬起頭,慘白的臉對他們粲然一笑,卻笑的他們毛骨悚然。   他們看見她的白裙子染上了紅色的花。   “紅衣!”李陽秋瞪大眼睛,他也沒想到他第一次一個人接任務就接到紅衣。   女鬼似乎被他們害怕的神情取悅了,紅色褪去,白色的裙子化作絲綢往密室四處入侵,沒一會現場被布置得白絲飄飄,和靈堂一樣。   其中一條從他們頭上垂下來,他們就看不真切了。   女鬼說:“十幾年前我也是一個小女孩而已啊。”   “我喜歡穿裙子,爸爸媽媽看我喜歡,又拚出錢來送我去學芭蕾,村裡的人都誇我是一隻漂亮乾凈的小天鵝。”   “但是那天,我不乾凈了。”   白色的絲綢如同掉進血水裡一樣迅速染色,如同那天被強迫後沾染初血的瑜伽墊。   隻言片語間,他們猜測到了事情的發展,也是一時語塞。   他們也討厭那樣的人渣。   桌子劇烈抖動起來,似乎比他們幾個還害怕。   劉冀川覺得不對勁,擋在陳風前麵,手上做了個動作,陳風收到提示,看了一眼擋在身前的人,飛速蹲下身子慢慢揭開深黑的桌布。   隻是一眼他就麵色慘白地重新站了起來。   幾人看向他無聲詢問。   陳風嘴唇哆嗦說:“桌子下麵……”   “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