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人最無助的時候,有個人能陪在身邊,是多麼幸福的事情啊。 吳曉失去親人的悲傷暫時無法抹平,但有蘇悅陪著自己,他感覺那種讓人窒息的心痛,沒有再出現,內心充滿了對蘇悅的感激。 雖然吳曉自己也明白,照顧自己,隻是蘇悅的工作,或者可以說是醫院領導交代給她的任務,但就是靠著她,他才度過了最無助的時候。 此時時間已近黃昏,落日的餘暉透過病房的窗戶,灑在靜靜互相陪伴的兩人身上,三號病房內的此情此景,竟略帶一絲溫馨,但這段美好時光沒有持續多久,就被門外的嘈雜打斷了。 “先生你不能進去,屋裡的病人不接受探視,請馬上離開!” “離開什麼離開,老子千辛萬苦,才打探到我兄弟在這,你讓我見都不見就離開,別以為你是警察就說什麼是什麼,我叼你!” “你嘴巴放乾凈點,我現在警告你一次,馬上離開!” “你和我來這套,你知不知道我是誰?” “我不管你是誰,馬上離開,警告你第二次!” “我艸!你......” 病房內的吳曉兩人也聽到了動靜,蘇悅心中感激著門外仿佛救星一樣的來人,心說: “可算能找個由子出去了,和這個傻嗬嗬的人總這麼呆著,我都要尷尬死了!” 正要借著出去看看的借口離開,還沒等話說出口,就見剛剛還躺在床上無精打采的吳曉, ‘騰——’的一下從床上蹦了下來,飛也似地就沖了出去,等蘇悅緩過神來,吳曉已經拉開門走了出去,見狀她不敢耽誤,趕緊邁開纖細的長腿追了出去。 可能是缺乏鍛煉的事,短短的幾米,等蘇悅跑到門口也變得呼吸略帶急促,她的出現也讓此時門口的三個人停下了動作,門外三人眼神紛紛被此刻,單手扶著門,身體一半靠在門框上,臉色麵帶潮紅的蘇悅所吸引。 四人之間短暫的平靜,被門外守護吳曉的警察率先打破,隻見他向前一竄,身形一矮,單手拉住身旁陌生來人的衣領,向前就是一摔。 就聽見,此刻來往醫患不多,略顯靜謐的走廊, 隨著“庫通——!” 一聲沉悶的響聲。緊隨其後就是半聲: “哎呀我!——咳咳咳!” 吳曉、蘇悅兩人再往旁邊看去時,門口的警察已經繼一技背摔後,雙手用標準的擒拿姿勢將來人按倒在了地上,而被臉朝下按在地上的這位此刻也停止了怒罵,隻剩一陣陣的咳嗽,看來剛才的背摔將來人摔得不輕。 隻見吳曉趕忙上前一步,想上手將警察從來人身上拉下來,又怕剛施展完一套的麵前警察,再給他也順手來一技,順道安排一個‘襲警’之名。隻能忙的直朝眼前警察一邊擺手,一邊道: “警官您快手下留情,這是我朋友,您誤會了。” “你放心吧,有我在沒人能進這道門,我會保障你的......這是你朋友?” 死死按著身下掙紮之人的警察正想耍個帥,但話說一半反應過味兒來了,眼神在吳曉和身下之人間來回巡視了幾眼,問道: “呃......你確定你認識他?” 吳曉正要回答,突然從警察身下傳來了一陣怒罵: “你XX,你是不是XX,老子......” 看著麵前警察臉色又有轉陰的趨勢,吳曉一個箭步沖上前去,彎腰就按在了被按在地上,還能側頭口吐蓮花的大嘴上。 “嗚嗚嗚---” “警官我替他給您道歉,這真是我朋友,他是來看看我的,給您添麻煩了,您看您,能不能.....” 吳曉猶豫了一下,沒繼續說。 守門的民警也是通情達理的人,被身下之人罵幾句的火氣,也在剛剛就著一技背摔散去了,此時也做了個順水人情,起身拍了拍沾了些灰塵的製服,囑咐道: “行,你也不容易,正常情況你是不可以被探視的,但鑒於你的特殊情況,我也就偷摸破一次例,但什麼能說你也知道,不要給自己找麻煩,也不要給我找麻煩。” 說著深深看了吳曉一眼,隨後朝走廊深處的安全通道走去,邊走邊說: “我去抽顆煙,你們最好快點聊。” 看著守門警察的身影消失在走廊深處,吳曉才匆忙上前,攙扶起還在麵前地上癱著的來人。 “哎呦呦——!輕點慢點,我尾骨好像折了,那個B,我高低得去投訴他!” “行了老韓”吳曉無奈的打斷了顫顫巍巍站起來的老友。 “你這人也是,不能好好說話,但凡你客氣點,都不至於這樣。來跟我進來吧,病床給你躺會。” 說著攙著佝僂走道的朋友就往病房走去。 站在一旁看了半天熱鬧的蘇悅,找書苑www.zhaoshuyuan.com 此刻也趕忙上前幫忙: “來來來,我幫你攙著這麵,你一個病號別太用力。” 說著自然的架住“傷員”帶著江詩丹頓的左胳膊,與吳曉合力將‘新病號’架到了病床上,小心放平。 隨後蘇悅調侃的問道: “吳先生,你這朋友可是夠意思,這是怕你受傷孤單,找了個由子,主動換點傷來陪你住院啊。” 一邊說一邊用那雙烏黑的大眼睛,眨呀眨的打量著床上‘病號’。 她這一番言論,自然引起了屋裡兩人的注意,包括躺在床上的那位,此時他才注意到屋內還有一個漂亮的小護士,馬上精神戰勝了肉體,瞬間忘掉疼痛,朝吳曉問道: “老吳,你行啊,我說你這段時間沒個人影,原來是躲在醫院享福呢!有這麼個天使照顧,我也願意天天住院” 說著朝蘇悅飛了個眼,叫道: “小天使,給我也辦一個住院,我包月,順道安排我也住這屋,我也需要你救治我——” 說罷賤兮兮的向蘇悅一陣眼神傳情。 大概是受不了床上這位炙熱的眼神,蘇悅一扭頭,隻說了一句: “你倆先聊,我去看看有沒有別的事。”說完就逃也似的走了。 看著蘇悅離開,床上的人也收起了嬉笑的麵孔,試了幾下坐起了身,麵對著吳曉,有些陰沉的問道: “老吳,你還當我是朋友嗎?” 吳曉被眼前突然正經的老友問的一愣,一頭霧水的說道: “韓潮,你......莫不是摔到了腦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