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鄉下小鎮不同,縣城的地下排水設施頗具成效,大雨連下三日也不怎麼影響人們的正常生活。 目之所及,一派熱鬧繁華,青瓦覆蓋的坡屋頂,映襯著斑駁的墻壁,透出一股子古意。 市井之間的商販已經看準時機出來擺攤了,這熟悉的氛圍惹得劉過也想過去湊個熱鬧。 老頭及時開口打斷了他雀躍的心思:“小娃娃,本君答應你的,說吧,來這兒想乾什麼?” 劉過飄在半空中,好奇的伸了伸腿腳,沒一點阻力,又跳了跳,被老頭揪住了衣領子。 自從劉過選擇跟著老頭開始,老頭就對他挺寬容的,不再一言不合就準備動手了。 別說,這有大腿的感覺就是不一樣。 “把這個竹簡放到縣令桌案上吧。” 他把帶出來的竹簡交給老頭:“這裡麵記的是鄉長的罪證,小子狐假虎威,隻能憑借恩人的身份乾這件事才能成功。” 這竹簡確實是個寶貝,裡麵記載了不少鄉裡發生的惡人惡事,以往他謹小慎微,清醒的知道自己無力改變現狀,隻能忍著,但這回有了老頭加持,縣令肯定不敢無視這些證據。 所以,不管老頭對他做了什麼,隻這一點好處,他就不會計較。 竹簡剛到老頭手裡就消失了。 “好了。” 老頭效率很高,做事雷厲風行。 劉過又飛了起來,被帶著環視了整個縣城,最後落到一個小巷裡。 “這裡是秘境的入口?” 他敲了敲墻壁。 “不是。” 老頭依舊飄著,說道:“你出去走走,這附近有修仙者聚集,我們一會兒跟著他們進去。” 劉過點點頭,表示明白了。 感情你也要蹭別人的順風車啊! 他打起精神,朝巷子口走去。 這幾步,他想了很多,作為一個穿越者,初次在修仙界出道,按照套路,這時候應該出現一個人...... “嘿!小兄弟,我剛才聽見你說秘境入口?莫非你知道在哪?” 一個青年從墻頭翻了下來。 劉過震驚後退,人!人竟然真的出現了! 這位青年相貌不輸劉過,長得是儀表堂堂,氣質不凡,膚色白皙,手指纖長,像是一位養尊處優的貴公子。 手裡就差拿一個扇子用來裝逼了。 劉過遲疑著問道:“兄臺是?” “哦。”青年拱拱手,笑的陽光燦爛,“在下姓雲,家中行三,小兄弟呢?” 劉過有樣學樣,也拱手示意,說道:“原來是雲兄,在下姓劉,家中獨子。” “劉兄。” 雲三笑道:“方才我聽你提起秘境入口,劉兄可是知道些什麼?在下不是多嘴的人,此事方便告訴我嗎?” 劉過撓撓頭,有些不好意思:“雲兄誤會在下了,小弟隻是正好在這裡落腳,正想四處看看,去尋人問問呢。” 問不到也沒關係,他有老頭保底。 雲三一襲青衣,衣料在陰影中閃光,與老頭的穿著貌似是同一款,頂多衣服紋理比較低調,所以看著稍顯樸素。 再看看劉過,一身破舊的粗布麻衫,腳丫子光著,活脫脫一個鄉下農夫,兩人站在一起對話格外違和。 但劉過毫不在意:“雲兄若無事,小弟就先走一步了。” 他顛沛流離的時候來過縣城,當時初出茅廬,偽裝成了一個落魄道士,可惜眼光不太行,選了個不好糊弄的富二代,換來了幾十板子。 就是不知道有沒有機會再次遇見了。 雖說這事兒他理虧,但幾十板子還是太狠了,有機會總要嘗試報復回去。 “劉兄莫急。”雲三笑道:“在下也是初來乍到,不如你我一起,也好互相有個照應。” 認真的? 劉過真的疑惑,他除了老頭,沒什麼可圖的吧? 剛想到這裡,他餘光就看到老頭在輕輕點頭,行吧,既然如此一起就一起吧。 “既然雲兄如此說了,小弟就恭敬不如從命了。”他再度拱手。 這古代的禮節劉過沒研究過,主要是打從他穿越到這個世界來,就一直在底層為生計發愁,平常根本接觸不到這些東西。 錯誤的手勢看在雲三眼裡就有點敷衍了。 這讓他開始懷疑眼前這個隔著老遠就散發出奇怪氣息的家夥是不是在演他。 “劉兄對秘境可有了解?” 雲三笑意盈盈:“在下倒是曾有幸結交過幾位經常出入秘境的朋友,這回獨自一人過來闖蕩還是難免心慌,今有劉兄相陪,實乃幸事。” 劉過還是第一次遇到主動對他自來熟的人,角色調換,一時不太適應。 老頭明顯看出了什麼,他這會兒垂著眼皮縮小存在感,嘴唇未動,一句話就傳到了劉過耳中。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小娃娃,你猜測到的一切都可以說,以這家夥的修為,應該夠接觸那些事情了,至於真假,嗬,你倒是不用我費心提醒了。” 劉過眨了眨眼,這老頭是肯定他身上有特殊的地方了啊!是天然還是人為? 不過有這麼個保證,那事情就好辦了。 他采用老套路,微微一笑,灑脫道:“小弟早些年倒是來過這裡,今正好給雲兄帶路,至於秘境,雲兄若想知道,小弟也可告知一些微不足道的小道消息。” “哦?劉兄當真?”雲三眼睛一亮,神情激動。 “當真,當真。”劉過連連點頭,後又麵露難色,為難道:“隻是......” 雲三對這個熟,看來劉過這一身裝扮也不是故意的,便配合道:“劉兄有什麼難處盡管說,在下別的沒有,手頭卻還算闊綽。” “那感情好。” 劉過眼神兒也亮了,他簡直迫不及待:“這裡拐彎往東去有一條街,咱們去那裡逛一圈,小弟這形象實在不雅觀,也正好拾掇一番。” 他這身舊衣服是自己縫的,外表還好,不至於露倆胳膊,但顏色灰撲撲的,還有股異味,內襯上全是補丁,再加上這玩意兒不是用來正經乾活的,這麼說吧,那天跟鐘平見麵穿的就是這身,擺樣子不錯,穿身上就特別折磨人了。 沒辦法,他針線活做的忒粗糙了,裡麵全是線疙瘩。 再說,他腳還光著呢,出來太急,編的新草鞋不小心落水裡了。 這個冤大頭來的也太及時了。 不錯,他喜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