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中剛稍微有些疑慮糾結,也不知道是不是那靈魚淚珠起到了作用,讓楊書內心無比通透。 他突然自哂一笑。 係統隻是預言了未來的兩種走向,自己既然已經提前知曉,未嘗不能在這兩種走向之外,尋出第三條路。 反正這係統也不太聰明。 在這種前提下,他開始思考任務中隱藏的信息。 朱長老對於宗門“臨時變卦”心存不滿,此時若是火上澆油,讓不滿變為怨恨,但想要其背叛百劍門,應該還需要一個契機。 無非是鬼霧門利用朱非庸來要挾他。 至於任務失敗朱長老為什麼會死,楊書猜測他如果僅僅是對宗門不滿達不到怨恨的地步,那麼極可能會獨自去尋仇然後遇害。 這種情況下,想要避免係統預言的糟糕結局,有若乾方案。 救回朱非庸、乾掉朱非庸,限製朱長老。 楊書覺得第三種比較靠譜。 恰好李延鋒看他呆站半天不動,問他還有什麼事。 楊書趁機道:“師傅,弟子聽聞朱長老之孫遇害,但生不見人死不見屍,在想會不會朱師兄還沒死,而是被鬼霧門俘虜。設身處地,如果他在麵對鬼霧門時為求保命透露自己是長老之孫,我是鬼霧門的人也會留他一命。” 李延鋒剛好將那本古籍重新拿了起來,聞言看向楊書,仿佛一眼洞穿了他的心思:“說說你真正的想法。” “倘若朱長老受到威脅....誒!” 李延鋒用手中的書在楊書頭上輕輕敲了一下。 “你服用了那珍奇靈淚後,雖曠若發蒙,變得聰慧許多,卻也添了些心眼。朱師兄與我等相識多年,同甘苦共患難,莫逆之交,他不可能做出背叛宗門之舉。” 楊書心想,師傅你個老光棍,恐怕對於人家的舔犢情深還不夠了解。 聽說朱長老的兒子兒媳都死於魔道之手,如今就隻剩朱非庸這個孫兒,現在在他人手中,他的心思是很難揣摩的。 見師傅對朱長老是一萬分的信任,楊書眉頭一縱,計上心來。 “弟子並非鐵石心腸,隻是在擔憂朱師兄安危,若是朱師兄真落於敵手,我們應當如何搭救?” 楊書說起這個完全不臉紅,雖然他之前在三種方式中極其果斷的選擇了放棄朱非庸。 “搭救?” 李延鋒怔怔,“你如何斷言非庸還活著?” “弟子確實不確定,但此事一問便知。” “問誰?” “鬼霧門。” ...... 鬼霧門囚牢,一個渾身血肉模糊的男人躺在地上,奄奄一息。 正是之前不可一世的朱非庸。 眼看鬼霧門看守的手又抬了起來,沾染陰毒的鞭子又要落在身上,朱非庸哆哆嗦嗦求饒道:“饒命,別...別打了,再打就死了。” 看守拿鞭子在他臉上搭了搭,冷笑道:“放心,我自有分寸,死不了,畢竟塢堂主有令,不能讓你死。” “對對對!我還有用。啊啊啊!你怎麼還打!” 看守狠狠的抽了一鞭子,啐道:“塢堂主隻說別打死,那有半口氣就行了。媽的,最近受你們這些百劍門的鳥氣太多了!” 朱非庸一邊哎喲叫苦,一邊求饒:“我這輩子都沒出過山門,從來沒和貴派作過對。” 可惜沒什麼作用,看守還是一鞭又一鞭的抽打,直到將人打昏死過去。 他心裡一驚,檢查後卻發現隻是昏迷了,罵了句“狗一樣的東西”,正要坐到一邊歇息,長發黑袍的塢不囂進來了。 看守連忙起身:“塢堂主!” “嗯。”塢不囂瞥了眼地上的朱非庸,皺了皺眉:“怎麼打成這樣?” 看守哈著腰解釋道:“塢堂主放心,都是些不重的傷,打不死他這種煉氣九層的,隻是疼而已。” 塢不囂也是隨口一問,他根本不關心這種事,隻要朱非庸還有口氣就行。 “把他叫醒。” “是!” 看守走上前,手中打出一道黑霧,鉆入朱非庸身體當中。 後者表情頓時變得極為猙獰,隨口雙手抓著胸口,像條被踩到的蛇蟲一般,在地上蜷縮翻滾,並發出痛苦的哀嚎。 過了好一會兒才消停。 等到他滿頭大汗,驚懼的看著麵前兩人,塢不囂才開口道:“你是百劍門那朱老頭的孫子?” “是的,是的!” 塢不囂手中多出一柄散發著邪惡氣息的黑色匕首,形狀怪異,柄上刻著一個人頭,眼睛掃過也仿佛雙目汙穢。 “你可知你的長輩殺了我們鬼霧門多少人?” “是我爺爺殺的,跟我沒關係,我連宗門都沒出過!而且,我的雙親也是被貴派所殺,您大人不記小人過,是不是可以一筆勾銷了?” 塢不囂麵露嫌惡之色,他惱怒的是鬼霧門曾經何等輝煌,壓得百劍門抬不起頭。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如今形勢逆轉,敗了也就敗了,隻當時運不濟。 但見到百劍門竟有朱非庸這等人,就有種輸於螻蟻之感,令他感到羞愧與惱恨。 “你這種狗東西,我真想一指捏死你!” 朱非庸嚇得跪倒在地,磕頭道:“千萬不要,您就饒我一命吧。” “伱倒是說說我為什麼要饒你一命?” “我...”朱非庸搜腸刮肚,終於想到什麼,“我對貴派還有作用,我可以書信給我爺爺,讓他做貴派的內應。” “他會聽你的?” “會的會的,我爺爺最疼我了,我說什麼他都會聽的。” 其實鬼霧門一開始留著朱非庸,也是想利用他的身份作些文章。 所以還特意隱瞞了朱非庸未死的消息。 即便不能策反朱長老,也能惡心一下百劍門。 換做之前,朱非庸這番話塢不囂會很高興,可今天稍微有點不一樣。 他哼了一聲,將一塊木牌扔到了朱非庸麵前。 “看看這個再說吧。” “這是...”朱非庸用鮮血淋漓的雙手顫顫巍巍撿起木牌,隻見上麵寫著:非庸可還活著。 “這是何人所寫?”朱非庸茫然的抬起頭,看向塢不囂。 “當然是百劍門的人送來的。” “他們沒有提要求嗎?有沒有說要把我贖回去?” 朱非庸拿著木牌急切的翻來覆去,可是背麵空蕩蕩的,什麼也沒有。 塢不囂雙眼一瞇,蛇一般的目光盯著他: “你覺得你能換到什麼?”
第三十九章 交易?(1 / 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