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文光正抬起茶盞要喝茶,聽到這個消息之後,微微一頓。 “唉!國衰妖魔生,看來赤山縣以後也不得安寧了!”方文光索性將茶盞放下,感嘆道。 似乎對有妖魔出沒之事,並沒有太大的驚異。 “你怎麼看?”方文光問道。 “我已喚司仵作前來,待他勘驗完屍首之後,再做計較。 不過,從這書生的死法來看,應該是邪祟蠱惑了人心,才導致慘案的發生!” 邢燕微微沉吟之後,說出了自己的看法。“隻是,這類蠱惑類妖魔,來去無形,屬下雖已踏入八品,不懼此物,但凡眼終究是難以看破邪祟的障眼之法!” “還請縣尊賜下浩然之物,以便屬下緝拿此邪祟!” 聽到浩然之物時,方文光的目光一凝,陷入了沉思。 “好!本官便賜你浩然之物,緝拿邪祟!還我赤山一個郎朗乾坤!” 不過片刻,方文光便做出了決定。 他起身進入了後堂,邢燕則是在客廳之中靜靜的等待。 一會兒之後,後堂處傳來一股讓邢燕也微微側目的悸動之感。 “浩然之氣,至陽至剛,配合神朝的官運威壓,縣尊明明是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書生,在對付邪祟的手段上,倒是比我這八品的武夫要強得多了!” 邢燕心中暗自做了一番比較。 片刻之後,臉色有些微微發白的方文光卷著一幅手書走了出來。 “有勞縣尊!” 邢燕收起心思,恭敬的將字接了過來。 微微打開之後,便看到手書上隻寫了一個字,“顯!” 這字,筆法精妙,行筆瀟灑飄逸,筆勢委婉含蓄,有如行雲流水,讓邢燕微微的失神。 “好字!縣尊不愧為儒道大家!” 邢燕不禁脫口贊道。 這便是蘊含了浩然之氣和朝廷氣運官威的浩然之物,唯有胸懷浩然的儒家子弟才能寫出。 浩然之物,尋常人帶在身上,能夠溫養體魄百邪不侵,若是遇到邪祟,還能斬邪除魔。 不過,方文光的境界不高,這副字上的浩然之氣,恐怕能夠維持十天半個月就算是不錯了。 要是真的遇到了邪祟,應該是隻有幾息的時間能夠起到作用。 不過對邢燕來說,已經足夠了。 “謬贊了!我這浩然氣才算是入門,比起那些儒道大家來,還差得遠呢!” 麵對邢燕的稱贊,方文光雖然口中謙遜,但臉上卻是露出得意之色。 小心的將手書收入懷中,邢燕便告辭離去。 待邢燕離開之後,方文光才坐在椅子上微微喘息。 剛才的那字,將他修持而來的浩然之氣消耗不少,這可是又要修持好久,才能養回來。 不過,明年就是朝廷吏部的考核,要是這次能夠將禍亂赤山縣的這頭邪祟給消滅,也是能夠在考核中添上一筆的。 這也是方文光答應邢燕的最大原由。 且說邢燕帶了方文光的手書離去,義莊這邊,陳三火氣喘籲籲的敲響了趙言的房門。 “言少爺!言少爺!” 仍自在睡夢之中的趙言被三火急切的聲音驚醒,連忙起身,“三火哥!怎麼了,出了什麼事!” 看著有些著急的陳三火,趙言不由得有些驚疑。 “快!快!城裡死了個孤家寡人譚書生,已經被運到衙門裡去了,聽說已經通知了司元三那個老家夥了!” 趙言才打開門,便被陳三火一把拉住往外走去。 趙言一愣,然後莞爾,看著陳三火火急火燎的樣子,輕輕的掙脫了他的手掌,“三火哥,你去套車,我先洗漱一下,這就走!” 陳三火口中的司元三,是縣衙中的老仵作。 經常借著他是仵作的身份,搶義莊的生意。 二叔趙連生在世的時候,兩人之間便已經是形同水火,就差動手了。 聽到今日死的人是一個書生,趙言便知道陳三火著急的原因了。 梁國,文風盛行,朝廷內外皆以文官為大。 若是今日死的書生是個孤家寡人的話,衙門是要厚葬這書生的。 當然,那書生的家產,自然也是歸縣衙處置了...... “好嘞,言少爺您快點吶!”生怕丟了這單生意的三火,自是去套車。 趙言也趕緊洗漱一番,隨後出門。 這接手義莊的第一單生意,自然是要做的。 雖然自己是沖著靈源來的,但人還得吃飯,三火的工錢還要開,沒有生意,坐吃山空是不行的。 兩人一路埋頭趕路,平時要一個時辰的路,今天的時間竟然縮短了一半。 熟稔的和赤山大獄外的守衛打了個招呼,再塞上幾文錢,陳三火輕車熟路的帶著趙言進了大獄。 聽說這赤山縣獄總共有兩層,一層關押的都是一些小偷小摸之輩,下麵一層則是那些殺人擄掠之輩,那才是真正的大獄核心所在。 大獄入口處,有持刀的獄卒守衛。 在大獄旁,還有幾間房子,這正是趙言他們要去的仵作房。 “止步!” 看到兩人進來,仵作房外一名獄卒喝令。 “官爺,我們是城外義莊的,聽說今晨死了個書生,我們是來拉屍首的!”陳三火走上前去獻媚的笑道。 衣袖之中滑落幾個銅板,塞到了獄卒的手中。 “等著!”獄卒將銅板塞進腰間,進去通報。 不一會兒,一個身著捕快皂衣的威猛漢子,和一個留著山羊須的老頭出現在門口。 “三火,趙連生呢?他怎麼沒來!”邢燕自是認得義莊的陳三火,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不過他有些奇怪為何趙連生沒來,陳三火反倒是帶著一個眼生的年輕人過來。 這個年輕人,體內氣血澎湃,應該是入了武者之境。 “好叫邢大人知曉,連叔已經逝去了,這是連叔的侄子趙言,現在義莊由言少爺繼承了!”聽到邢燕問話,陳三火連忙把趙言的身份給介紹了一番。 “嗯,進去看看吧,拉回去之後,好好的收斂,要厚葬!”對於趙連生的死亡,他倒是沒有多意外。 畢竟趙連生這麼些年了,都是一副病懨懨的樣子。 “年輕人,不錯!”邢燕的眼神一動,走下臺階,拍了拍趙言的肩膀。 在外人看來,似乎邢燕的這一拍,毫無力道可言。 但趙言卻是覺得邢燕的掌中傳來了千鈞巨力,體內的猛虎真氣不由得運轉,生生抗住了邢燕的這一拍。 看到趙言在自己的這一拍之下沒有後退半步,邢燕的眼神更亮了,“年輕人,有沒有興趣到我的手下來做事!” “邢大人,二叔才剛走沒幾日,眼下義莊還需人照看,我......”趙言自是知道一縣的捕頭自然不是什麼尋常人,隻是沒有想到,自己的猛虎拳已經提升到第三層了,在此人的手下也這麼的不堪一擊。 也不知道這邢捕頭為何開口招攬,趙言也不敢把話說死,便想找個借口推脫。 “算了!嗬嗬!” 邢燕也是一時興起方才開口詢問,在感知到趙言體內的是猛虎真氣之後,便也失去了趙言再繼續交談的興趣。 當即不再說話,帶著手下人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