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過多久,趙平一便關了店門。 回到家中,將三個孩子叫於身前,將自己所想告訴了他們。 “我們隻能等他們上門,再反殺,方才占據道義。否則,我們將永遠被那縣尹拿捏。 “唉,說到底還是實力低微,若是實力強大,直接正大光明的殺了,又有哪個敢大放厥詞?” 趙平一嘆氣,無可奈何地說道。 “就一個誰也說不準的占卜,就讓無冤無仇的兩家人相互廝殺,你死我活,何至於此啊,何至於此啊。”趙玄文悲切地說道。 趙玄明想到自己還沒有練氣成功,就不禁緊握起拳頭。 自己不務正業,貪玩成性,若是努力一點,這個時候就能幫上父親了吧,不至於什麼都要他自己去做,沒人分擔。 “家裡有個地窖,你們一直不知道,我早些年挖的,以備不時之需。這幾天你們就天天睡地窖,我待在上麵。 “我會在家中布置好各種陷阱,等著他自投羅網。” “爹,你有沒有考慮過一個問題。”趙夢河開口道。 “那就是陳家並不是陳遠光親自來,而是花大價錢請一個刺客。那樣的話我們就算伏擊到了刺客也完全於事無補。陳家日後隻會更小心,更奸詐。” 趙平一麵色一凝,顯然還是有失頗偏。 “我覺得還是主動出擊為好。任何時候都是自己掌握主動權才有選擇的餘地。否則隻會被動挨打,我們也不知道他們到底會哪天過來。 “至於屍體的問題,直接帶回家,用鬥笠罩住。若是縣尹派人來查必是修仙者,他們過分的相信自己的神識,反而不會一點點的翻找,如此就絕對不會發現被鬥笠隱身的屍體。 “我們再賣他一個破綻,對地窖遮遮掩掩,他們會以為發現目標,非要查看地窖。我們無可奈何的讓其查看,最終發現隻是一些無關痛癢的小問題。此時塞給他們一些錢,他們便會在失望中心滿意足的離開了。 “再過幾天,等風頭過去了,我們再想辦法將屍體運送出城,丟進荒山任野獸啃食。這樣無論如何也不會怪罪到我們頭上了。” 趙平一與趙玄明在一旁聽得兩眼放光,直呼妙計。 “沒想到你竟能想出這麼好的點子,真是我趙家之幸。要是早早說與你們聽,我何至於亂逛一天沒有什麼收獲呢。”趙平一說道。 “老爹謙虛了,你要做的事才是最重要最關鍵的啊。”趙夢河說道。 “說得對,還必須得一擊必殺才行,讓這種人使出什麼招數都是極其危險的。” “那便今晚動手。”趙平一說道。 ----------------- 夜晚。 陳家。 陳遠光還在安排謀劃著刺殺的事宜。此事急不得,務必要斬草除根,一個不留。 他兒子自然無法給予他多少幫助,在自己的房間花天酒地,玩得不亦樂乎。 陳凱富相信他爹能將一切都安排妥當,一如往常,無所紕漏。 可他們誰也沒有發現的是,一個隱身的人正在他們家裡麵觀察著他們。 他穿著黑色緊身衣,手裡拿著一個珊瑚尖刺,其上附著著水屬性法力。 那是趙平一的功法《寒水法》,可以給武器附魔,使其傷害倍增。 一次附魔能維持好幾個時辰。提前附魔好,不至於在機會到來時手忙腳亂。 陳遠光在一旁思索著萬全之法,趙平一也在一旁完全沒有動彈。 盡管這是他第一次刺殺,他也十分冷靜,等待著那個機會的到來。 畢竟這事成與不成,乾係著一家人的性命,容不得半點馬虎。 不多時,陳遠光拿出了一個傳訊玉簡。 這種玉簡都是定向傳輸消息,單對單,有多少個需要聯係的人就得帶多少個玉簡。 好在修仙者儲物袋功能神奇,實在能裝。所以帶多少個也就無所謂了。 “我想發布一個委托。”陳遠光對著玉簡說道。 一會兒後,玉簡傳回來了消息。 “說明具體情況以作評估。”一個中年男聲響起。 “群山縣趙平一及其全家。他家隻有他一個是修士,練氣後期,水屬性,以【潤無聲】練氣而踏入仙途。無門無派,實力一般。” “一百顆靈石。確定的話一周之後將會有人來取其性命。 “報酬你明早將其埋在城西北角外一顆榆樹下。“ “成交。”陳遠光說道。 一百顆靈石就能買我家的命嗎?趙平一思索道。 “這種事情還是讓專業的殺手來最為穩妥。”陳遠光自言自語道。 沒想到真還讓夢河那小子說對了。趙平一慶幸道。請來的人大概率是築基期修士。在大境界的差距下,那一點點的提前準備與陷阱,根本不管用。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唉,修仙之路,步步殺機啊。就算你平時小心翼翼,誰也不敢惹,也難保什麼時候就天降災禍了。 陳遠光起身,往自己屋子走去。 事情都安排妥當,可以美美的睡上一覺了。 可他沒發現,有人跟著他進了屋。 關門,熄燈。渾然不覺一個人就站在角落靜靜等待。 月光從窗外射了進來,寂靜,冷清,萬籟無聲。 這是趙平一此生中最漫長的時刻,他還在等,等待著輕輕的鼾聲響起。 等待他真正睡著,那時,便是終結的一刻。 窗外是蟬鳴,吵吵切切,令人難以入睡。 陳遠光翻身,無可奈何地大手一揮,蟬鳴聲瞬間消失無蹤,天地一靜。 趙平一差點沒嚇出聲,他感到靈氣波動而過,飛出窗外,殺死了促織。 他以為自己會因為靈氣經過自己時產生不一樣的回響而讓陳遠光有所察覺。 結果並沒有。 看來這頂鬥笠比想象的還要高級啊。趙平一心裡想道。 又過了一會,鼾聲響起了。 趙平一慢慢的靠近,直至窗前。 他輕輕地拿出尖刺,上麵的附魔仍舊明亮,沒有些許暗淡。 陳遠光沒有動作,打著鼾,沉睡著。 趙平一麵露狠厲,突然狠狠地朝著陳遠光心臟位置刺去。 陳遠光突感劇痛,驚醒,卻看見一個黑衣人抬手又落下反復地穿刺著自己。 他想做些什麼,但已經什麼都做不到了。 他至死也沒有想到是誰乾的。
第7章 刺殺(1 / 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