並非突然因為某種神秘力量介入來了天降救兵而阻止了這一慘劇的發生。 而是曼妮菲斯主動停下了動作。 馬修斯依舊緊閉雙眼,由於一直被觸手折磨著神經都有些遲鈍了,他現在並沒什麼切實的知覺。 隻感覺自己身上涼嗖嗖的,好像真的被那個女流氓扒光了。 他感覺到應對物小姐的視線集中於自己的代表禁忌的胯間,在那裡好像感受到了一種刺痛似的目光。 體察到這種不太尋常的沉默,馬修斯的臉越來越紅,想到了一些奇怪的事情,直到忍不住了開口道:“我說,你好歹繼續說些什麼……” 等了一會也沒有反應,正當馬修斯終於睜開緊閉的雙眼時,他隻看見了應對物小姐那好像在極力忍耐著什麼的表情。 “喂,不管是什麼,好歹——” 沉默轉瞬間就被曼妮菲斯超級惡劣的狂笑聲打斷。 “啼嘻嘻嘻嘻……唧嗬嗬嗬嗬……嘎哈哈哈哈……” 這回應對物小姐真的笑得從那個黑色觸手搭成的椅子上掉下來了。 但她好像沒有像之前一樣那麼的生氣,隻是又在繼續之前暫停的狂笑,好像真的看見了馬修斯最值得嘲弄的短處。 “我說,這啥啊?那是什麼東西啊?” 她一邊笑得前仰後合,一邊指著馬修斯的胯間。 “你那裡……也未免太幼稚了吧?唏咯咯咯咯……” 馬修斯聽到應對物小姐的嘲笑與其間夾雜著的略帶憐憫的口氣,臉漲得越來越紅。 好像真的是印證了自己之前奇怪的想法,他此刻恨不得找個地洞鉆起來。 “真的……有那麼好笑嗎?真的……有那麼不行嗎?” 像是最後的掙紮一樣,馬修斯無力地開口連聲問道。 從他一反常態略帶哀求的口氣來看似乎是非常想得到否定的回答。 然而等待她的隻有應對物小姐無情的判決:“是啊,不行啊,完全不行啊,真的。虧我之前還說你算是個硬漢呢……哈哈哈哈哈……這不完全就是個小孩子嗎?” 如遭晴天霹靂一般,馬修斯像是丟了魂一樣兩眼失去了高光,喃喃自語道:“說我幼稚……隻有小孩子的水平嗎……這未免也太傷人了吧!” 他的表情甚至比之前承受折磨的時候都更像惡墮的女騎士了。 馬修斯陷入了強烈的自我懷疑之中。 不對啊,那種地方應該不都差不多嗎。至少現代社會所有人在體征基因表達上應該是沒啥差異的才是,無論是惡劣基因還是不良基因都應該被優化了,所以至少不是先天的因素吧。所以說是後天的關係嗎,跟一直的飲食運動習慣有關嗎,可是規律作息健康飲食保持鍛煉這些都有在做啊,不過聽說好像過度運動激素分泌失調什麼的可能會導致不好的結果…… 他的腦中一團亂麻,先是從科學理性的角度分析,繼而開始整理了過往一生所有的經驗,也實在無法想象自己現在招致如此過分嘲笑的原因,更無法接受這一切。 然而實際上,馬修斯的煩惱與自我懷疑其實根本沒有什麼必要。 因為應對物小姐所說的根本與他理解的不一樣。 雖然這二人看起來是像這樣毫無障礙地,就某些馬修斯身上的問題交流了一番。 但實際上他們說的完全是不同的東西,雖然他們都以為彼此在討論的是同一件事情就是了。 並不是什麼突然跳臉的不可見隱私畫麵引起了應對物小姐的疑惑與隨之而來更加過分的嘲笑。 在她眼前呈現的畫麵嚴格來說,其實是隻剩最後一件胯間的織物所遮擋住的馬修斯的裸體。 ——他還沒被徹底扒光,雖然也差不多了。 當然不是因為什麼神秘的力量導致觸手沒有脫下來,隻是在曼尼菲絲看見那織物之後便停下來繼續操縱觸手,故而觸手就沒有繼續脫掉這件織物了。 “就是說啊……就是說嘛!” 目睹著馬修斯陷入絕望一般的神態,應對物小姐顯然更加高興了。 “吼吼吼吼哈哈哈哈嗬嗬嗬嗬呼呼呼呼嘿嘿嘿嘿……小熊?猴子?獅子?大象?” “原來……原來你這家夥平時裡麵是穿著這種東西的嗎?唧嘻嘻嘻嘻……簡直是個沒有斷奶的幼稚鬼啊!” 本來已經萬念俱灰生無可戀的馬修斯在聽到這句話後突然察覺到了一絲不對勁。 “所以……你隻是在嘲笑我穿的布魯芭芭生物園主題十周年紀念款內褲嗎?拜托了,就說‘是’吧!” 他像抓住了救命稻草一樣急切地問道。 “嗬嗬嗬……不然呢?穿這種東西你難道不覺得丟人嗎?”應對物小姐漸漸收起笑意,奇怪地看了他一眼。 如蒙大赦的馬修斯長舒一口氣,仿佛又見到人生希望一般,一改之前的滿臉苦色,轉而自信地微笑道:“沒關係哦,這種事情無所謂的啊,我就喜歡穿怎麼了,想笑就笑吧。” 曼尼菲絲感覺自己有點搞不懂這個男人了,明明之前被自己嘲笑之後一臉死相,現在卻又馬上變了張非常欠揍好像看破世間萬物的笑臉。 “什麼嘛……沒勁……” 可能感覺自己現在的嘲諷好像並沒有收獲想象中的攻擊效果,應對物小姐便像自感無趣一般擺擺手,繼續說道:“都不知道你還有啥可樂的……感覺像是欺負小孩兒一樣啊……” “算了,就繼續之前的事情吧……哼,我看你還能不能笑出來,我說到做到哦。” “沒關係哦。”馬修斯繼續展露著如春風化雨般的微笑,如此回應道。 仿佛在經歷了那個誤會的解除後他想明白了什麼事情,看起來就如同猛然開悟的苦修者一般對其他任何塵世繁雜之事都不在意了。 “你這家夥是在瞧不起我嗎?沒聽見我之前的命令嗎,我會讓它們把你完全徹底地從上到下貫通一遍的!” 應對物小姐越發搞不明白了,明明這家夥之前一副那麼害怕的樣子,現在怎麼一副入定石佛無懼生死的姿態了。 等等你這家夥怎麼背後浮現出了像是光暈一樣的東西了啊。 “沒關係哦。”回應她的隻有這句話。 “我會讓它們在這裡不停地淩辱你三個月!用盡一切最惡心的方式將你的尊嚴碾碎!侮辱,徹底地侮辱你,直到我的玩興耗盡為止!……將你的這裡擴開翻過來,再把你的那裡打好幾個環再係死結!……” 應對物小姐還在咬著牙比著令一般人都會無比生畏的手勢,憤憤地說著一堆折辱馬修斯的方式,以圖再次激起他的恐懼。 “沒關係哦。” “咕……呃呃呃呃,我要讓你趴在地上絕望地求饒,一邊翻過身來抬起腿,一邊把這些自己塞進去!還要說著‘曼妮菲斯大人快來x我’的話!” “沒關係哦。” “不要再逞能了,都說了我的真實就算你不聽不看不想也還會存在!我說的這些絕對不是在和你開玩笑!哼……你要是還這麼嘴硬……我就把你的那東西割下來塞到你自己的嘴裡,讓你知道什麼才是真正的侮辱!” “沒關係哦。” 等等這種事情真的也沒關係嗎。 “哼……哼哼哼哼哈哈哈哈……你這家夥一口一個沒關係的,其實心裡已經害怕得說不出其他東西了吧?不過是死鴨子嘴硬罷了,既然你說沒關係,那我就立刻滿足你好了!嘎哈哈哈哈……” 被馬修斯這幅雲淡風輕不為所動的模樣徹底激怒的應對物小姐決定不再隻用言語恐嚇的方式了,她決定要立刻以行動的方式讓這個倔強嘴硬的男人體會到什麼才是真正的恐怖! 眼看著先前停止活動的四根肉色觸手馬上又要迫近作為掩護住馬修斯最後尊嚴的絕對壁壘——布魯芭芭生物園十周年紀念款內褲。 “沒關係哦。” 依舊展露著自信微笑的馬修斯還是一如既往地如此說著。 “因為……玩鬧的時間到此為止了。” 他如此淡淡地宣言道,這並非是模仿之前化解溫斯頓殺招時應對物小姐所說的無比裝比的話語。 隻是在說一件理所應當的事情罷了。 應對物小姐聽到此言怒意更甚,隻感覺到了更甚的挑釁之意。 隻見她身上再次湧出了密密麻麻的觸手,朝著馬修斯的方向飛馳而來。 “並非逞能,當然更非害怕,我隻是想明白了一件事情而已。” 名為馬修斯的男人好像無視了那曾經輕易殺死他的無盡觸手之海,毫無懼色地自言自語著。 眼看著那茫茫多的黑色觸手已然湧至他的麵前,一臉狂氣笑容的曼妮菲斯的瞳孔中好像也映出了這個男人被貫穿四肢繼而被迫承受肉色觸手恐怖折辱的景象了。 然而這一切都沒有發生。 “停。” 隨著這聲話語,時間仿佛在此刻永恒停駐。 無論是張狂怒笑的應對物小姐,還是那好像擠滿整個會客廳的黑色觸手之海,抑或是已經觸碰到那最終之壁的肉色觸手。 所有的東西都停下了。 不光是其運動著的狀態,還包括其內外部所涉及到的與一切其他任何事物的關聯、相交、反應。 仿佛這個會客廳的一切都被從這個空間,或者說這個世界中剝離了出去,成為了完完全全的永恒靜止之物,陷入了永恒的沉默。 他們的歷史,他們的存在,他們的未來,甚至就連他們的運動與靜止都被徹底剝奪了。 確切點說,‘此處此時’的所有東西都被拿到了盒子的外側,繼而無法與盒子中的一切東西都產生任何的關係了。 馬修斯還是站在原來的位置上,靜靜地打量著這一切,看著這些被放到盒子之外,放到了觀測者世界中化為絕對客體的一切。 然而從他的眼神來看,卻好像完全變成了另一個人。 一個滿眼淡然,看起來深藏某些過往的人,總之不太像之前戲精上身的馬修斯。 男人麵色微動,在原地比劃著什麼,就是像在和自己確認什麼事情一樣。 然後他又看向了此刻倒在不遠處也一並陷入永恒噤默的昏死過去的溫斯頓。找書苑www.zhaoshuyuan.com 他的眼神中透露出某種名為懷念的感情。 搖了搖頭,他穿過了那看起來誇張可怖的黑色觸手之海。 那些黑色觸手卻好像是根本不存在一樣,如同虛擬背景似的毫無阻礙地穿過了他的身體,卻無法真正觸碰到他,更不用說阻擋他的行進路線了。 男人一路走到了此刻依舊一臉狂怒笑意但停駐原地一動不動的‘艾米亞’麵前。 他微微眨了眨眼,好像有點意外眼前之人的相貌。 但好像也沒有過多思慮,隻是點了點頭。 隨即仿佛是得到了什麼令人無奈的回應,半笑著聳了聳肩,他舉起了右手。 用大拇指抵住了回攏的中指,放在了半張開的口中,呼出了一口熱氣。 然後抵住蓄力被彈出去的中指就擊打到了應對物小姐光潔的額頭上。 “嘭!”隨著一聲按理來說在永恒靜止的空間中永遠也不會存在的清脆的聲響。 曼妮菲絲帶著額頭上有些微紅的印記癱倒在了會客廳的地麵上。 先前還那麼不可一世將二人完全不放在眼中,玩鬧般輕易擊潰溫斯頓,叫囂著要瘋狂折磨馬修斯的女人就這樣如小雞仔一樣被一個大腦瓜崩直接打暈過去。 男人無奈地輕嘆一聲,然後將那些被女人脫掉拿過去的衣物重新穿好。 他手撫胸口,像是再次確認著什麼事情。 然後他微張的口中好像在說著什麼,但卻沒有任何的音節發出。 那是隻有他自己才知道的單詞。 “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