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個時辰後,張玄素已經把謝羅州所有的偏神都召了一遍,除洪山君六人還未出手外,其餘一百零一人全都以失敗告終。 當張玄素看到最後來的泥山將軍時,深知這貨更是重在參與,乾脆都沒讓他上,而是直接讓他退神回去。 “懈毛君有煉虛合道二重天的道行,想要把他本命法身鎮入石拱橋內,至少需要煉虛合道四重天的法力。”畫弦心站在張玄素身邊說道。 張玄素這時扭頭朝洪山君六人看去,問道:“你們都是煉虛合道幾重天的道行?” 洪山君六人立刻走上前來,洪山君率先說道:“小神曾是煉虛合道三重天,但被神官大人您斬去一道真形,所以現在是煉虛合道二重天。” 揚波君是一重天,蒼孚君是二重天,崔明君是一重天,古冶君是一重天,全囂君是二重天。 也就是說,至今為止,張玄素所見到的所以謝羅州偏神,沒有一個道行超過煉虛合道三重天的。 但他深知謝羅州肯定有煉虛合道三重天以上的,深知有五重天的,但今天沒有來,也就是說,他們拒絕了張玄素的召見。 張玄素查看了一下畫弦心手裡的花名冊,發現沒來的偏神足有兩百多個。 看著那兩百多個名字,張玄素嘆了口氣道:“謝羅州是個有三百多個偏神的大州,偏神似乎有點太多了...” 一旁的洪山君等人聽到這話不禁相互對視一眼,偏神太多了?多了應該怎麼辦?減少?可是要怎麼減少? 不過很快洪山君等人就不再去想這個事情了,現在他們已經歸於神官府下了,張玄素再怎麼‘減少’偏神,也減不到他們身上來。 “神官大人,現在該我們了嗎?”洪山君指著石拱橋問道。 張玄素點頭道:“去吧,去試試。” “是。”洪山君六人當即拱手領命,然後轉身前往了石拱橋上,這時揚波君說道:“諸位,我們一個個上的話估計和前麵那些道友結果是一樣的。” 崔明君道:“揚波君你的意思是我們一起上?” 揚波君點頭道:“對,我們幾個互相之間就不要攀比誰更厲害了,一起上,把懈毛君本命法身鎮進去才是我們要乾的事。” “好。”包括洪山君在內的五位偏神都沒有意見,隨後隻見六個偏神手掐法訣,腳踏一種特殊的虛步,然後分別在懈毛君本命法身周圍六個方位列位站好。 接著六人放出神力,並且將各自的神力聯係起來,最後在揚波君一聲高喝下,六人齊齊出手。 隻聽得‘轟’地一聲巨響,石拱橋周邊百丈內的地麵都劇烈的一震顫抖,隨後現場刮起一陣大風,大風吹起沙塵立刻席卷法壇四周,讓周圍所有的百姓都驚呼出聲並捂住了眼睛。 待到風息沙塵消的那一刻,百姓們重新抬眼望去,隻見那石拱橋上亮起一道絢白的神光,而那懈毛君的本命法身已經消失不見,反倒是石拱橋下多了一柄懸掛著的銅錢劍。 “成功了!!!”陰陽師劉德齡立刻大聲歡呼道,頃刻間周圍數千天祿鎮百姓紛紛歡呼起來。 十息之後,石拱橋上的白色神光消散,百姓們紛紛朝著張玄素下拜道:“多謝神官大人。” 此刻洪山君六人回來復命,張玄素笑著對他們說道:“退神回廟,十五天後去南巖宮領賞。” “謹遵法旨。”洪山君六人躬身揖拜,然後退神離去。 此刻二十一名乩童全部聚集在法壇之下,除了請洪山君六人的那六個乩童一臉輕鬆外,另外十五名乩童都是滿臉疲憊。 張玄素立刻說道:“上禮。” 畫弦心立刻端著木盤走了下去,木盤內擺放著二十一個紅色的小禮包,畫弦心給他們每人一個小紅包。 張玄素對乩童們說道:“這紅包內有十兩銀子,不是給你們起乩請神的酬勞,而是新橋落成給你們的禮物。” 起乩請神需要的是心誠,所以不能有利益之心,所以乩童平常起乩都是沒有酬勞的,故而張玄素才會說是禮物。 乩童們聽到這話微微一愣,然後紛紛一臉激動地拜道:“謝神官大人。” 十兩銀子可以買一匹好馬,足夠一個三口之家四、五個月的開銷。 張玄素點點頭,對乩童們說道:“辛苦諸位了,回去休息吧。” 乩童們拱手三拜,然後紛紛轉身退去,乩童們退去後,張玄素再次燃香禮敬四方正神,最後進行了閉壇儀式。 “閉壇!” 在張玄素宣布閉壇之後,便轉身走下了法壇,但是法壇還得繼續留在這裡,要等剛才敬的香燒完之後才能拆。 接下來就是天祿鎮進行新橋落成儀式,這個張玄素就不參加了,他對劉德齡囑咐道:“法壇晚一兩個時辰拆也不妨事,但是不要太早拆壇。” 劉德齡點頭道:“是。” 這時劉德茂說道:“神官大人,請一起參加新橋落成典禮吧?” “不必了。”張玄素拱手笑道:“我與師侄下山已有半月,現在該回山去了。” 劉德茂和劉德齡聞言一怔,緊接著劉德茂懇求道:“神官大人,至少等過了今晚再走吧,今晚鎮上要開宴,橋上還要辦花燈呢。” 張玄素搖頭笑道:“我乃世外修行之人,這些俗世熱鬧就不參加了,我還有別的要事,現在便要返回南巖宮。” “師叔,裡長和劉道友如此熱情,你不如就多呆一晚上吧。”畫弦心這時在一旁說道。 張玄素朝畫弦心看去,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劉德茂和劉德齡則趕緊附和道:“是啊是啊,再留一晚上,神官大人您幫了我們這麼大一個忙,總得讓我們敬您一杯酒吧。” 此時在劉德茂的招呼下,周圍的百姓都上來邀請張玄素留下,張玄素無奈,他瞪了一眼畫弦心,然後說道:“好吧,但我明天一大早就要走。” “那是自然,那是自然。”劉德茂立即笑意盈盈地說道。 於是張玄素便又在天祿鎮呆了一晚,晚上的天祿鎮又是百家宴又是鬧花燈,確實熱鬧非凡,畫弦心和一群鎮上的同齡女孩玩的喜笑顏開,不時還展示一下法術,逗得那些女孩驚呼連連,看向畫弦心的目光充滿了崇拜之色。 張玄素則是被天祿鎮的老老少少敬了不少酒,劉德齡很會辦事,提前給張玄素準備了素酒,不然張玄素是不可能喝葷酒的。 在宴席散去,張玄素回到義齋後,又將於法桐的骨灰取出來交給了劉德齡,說道:“這是於法桐道友的骨灰,就放在你這裡供奉吧,你每日給他燒三炷香便可。” 劉德齡接下於法桐的骨灰壇,然後恭身應道:“是。” 一夜無話,第二日清晨一大早,家家戶戶都還沒起床,張玄素誰都沒有驚擾,隻在自己屋中留下了一張紙條,然後便帶著畫弦心離開了。 這一次回武當二人速度很快,因為沒有任何保留在全力趕路,僅僅在經過五天跋涉之後,二人便回到了熟悉的武當山。 一切如故,當然,李煙琉在南巖宮內也是一切如故的等著他們回來...但張玄素現在已經不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