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尾聲(下)(1 / 1)

“我時刻被痛苦折磨,絲毫沒有停歇,我感受著全身的劇痛,卻發不出一點求救的聲音。更可怕的是周圍被冰冷和黑暗包裹,我就好像是被深埋於地下,與世隔絕,隻能一分一秒的承受著這種折磨。”   “我控製不了身體,卻感受得到全身各處傳來的痛苦,我已經陷入絕望,沒有人知道我在哪,沒有人知道我還活著,也沒有人救的了我。”   “最後的時候。無邊無際的黑暗被光亮劃開,我看到巨大的黑色符文當在我的麵前,猶如天塹。透過散發著不祥氣息的符文我看到兩個模糊的輪廓,我知道有人發現了我,但是我卻被困住無法掙脫。”   “在最絕望的時候看到一點曙光,我拚盡全力掙脫,隻有死過一次的人才知道活著有多麼珍貴。”   “然而那符文的強大不是我可以抵擋的,我的所有努力不能撼動它分毫,生命的機會就在眼前,我根本不能放棄。”   “再到後來外麵人的氣機牽引了我,我不知道為何力量突然暴漲,牢不可破的封印也出現了鬆動,那是一種不可抵禦的力量,那也是一種讓人本能臣服的氣息。最終,我被你救了出來,我才切身感受到那種不可抗力,那是一種比死亡更可怕,更遠古的東西,我再次失去意識,直到被你喚醒。”   “所有的一切,就是這樣,每一個我記得的細節我都告訴你了,你還有什麼要問的嗎?”   齊德勝很詳細的描述了他死亡的前後因果,要說不清楚的點確實有,但是看他的樣子,那些事情大概是因為記憶缺失所致。   陳帆坐在椅子上已經許久,麵前的鬼魂狀態隨著他講述在一點點變差,書店的環境他似乎不能多待,雖然有著塚堆的幻象提供者陰氣和庇護,但是他這個樣子顯然也撐不了多久。   抓緊時間調理邏輯,陳帆抓住其話中不足,問出了幾個關鍵的問題。   “貫穿前後,這一切的起因都是你那天在酒吧裡遇到的怪事和怪人,為了不被人發現,為了保全自己,你采用了最極端的方法,這種方法給你的心理留下了不小的陰影,甚至於生命中的最後時刻你還在恍惚中看到了那張臉,那麼你能否詳細描述一下那個女孩長什麼樣子,我懷疑我見過她,而且她還活著。”   “那天見到她的時候她沒有戴著眼睛,個子大概剛到一米六左右,看上去有些瘦小。她雙眼清澈,那天卻暗委屈,她皮膚白皙,臉上滿是青春稚澀。她給我的感覺就是一個青春的高中學生…”   腦中形象勾勒,和一個身影慢慢重合,陳帆確認了那個人就是前一晚還和他在墓園的陸妍,她雖然仍舊青澀,但確實已經十足誘人。   陸妍為何要去酒吧?明明連屍體都抹除乾凈,為何又會好好的活著,這兩者會不會不是同一個人,隻是齊德勝在最後死亡前夕,錯吧陸妍認成了那個人?還有一種可能,前後整件事就是被人一手操控,從見到酒吧那個女孩開始,齊德勝就已經出處於了幻覺之中,那些殘忍血腥的場麵隻是他自己臆想出來的?加上張雪兩個人,他們的死亡早就被注定,冥冥之中的感應讓齊德勝把張雪的女兒錯當成了那個被他分屍的人?   問題太多,現在卻容不得細想,陸妍分明就是個大活人,這其中想必另有蹊蹺。   “那個鬧鬼的老舊租房在哪,你有沒有我能找到的鑰匙?或者給我房東的聯係方式也行。”   “在黃慶福利區的北門那邊,順著xx路就看得到xx樓,三單元七樓左手邊,那裡就是我的房子。我一般都有藏著一把備用鑰匙的習慣,因為隻有我一個人住,就在七樓和六樓樓夾層的排水管後,那裡灰塵掩蓋,一般人就是特意留心也看不到。我沒有房東的聯係方式,人家根本不在這個城市,也不在乎我的那點房租,他留著這房子的原因似乎隻是因為念舊,所以才會正好便宜了我。”   “下一個問題,你描述了死亡那天送貨時的場景,我感覺那個時候的你已經失去了對身體的控製,也就是說你的身體已經死亡,但是意識仍舊存在,會不會是這樣才讓你看到了本不該存在的香水,還有那張臉?你看到的白貨鋪子和紙麵人,會不會是意識形態的產物,它們曾在你的記憶裡出現過,隻是你丟失了這段記憶,就像是前七天每天晚上一樣。”   “你說的有可能,因為我自己對這段時間的記憶也很模糊,我隻是知道我要去乾什麼,但是過程確實模糊不清。但是那個紙麵人的記憶不可能出錯,他手段通天,我懷疑我的死是他謀劃的。陰險狡詐,即使我是死了也不肯放過,還把我封印在扭曲的屍體裡日日夜夜承受痛苦,這個仇不共戴天!”   “這我知道,是我沒想周全。那麼下一個……”   很多問題問完,齊德勝身形模糊,他抬著頭,近乎透明的他身上陰氣幾乎淡不可見,最終陳帆收起葬經,這一切就在眼前倏然消失,來也匆匆去也匆匆。   這些問題中,齊德勝對有關“車座上突然出現的香水”、“老房子裡的鬼魂”、“香水的來歷和紙麵人的身份”一類的問題都回答不上來或者回答的很模糊,這些記憶有所缺失,目前還不知道是什麼原因。   數量較大的信息可以匯總,看似陳帆是從齊德勝口中聽了個故事,但其實已經暴露出來和很多東西。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想要調查十幾天前的事情不現實,那姑娘的屍體都進了清河,霓虹閣更是無從查起。所以重點就在黃慶福利區的老房子,和我已經知道的香山墓園。”   “兩個鬼魂的出現不可能無憑無據,也不可能都是香水的緣故,在齊德勝的描述中,門口敲門的鬼怪把手伸向他的脖頸,臉色可怕卻看得真切;鏡子旁的鬼離他很遠,卻高大恐怖、陰氣席卷,全身被黑暗遮擋,給他的感受就是不能阻擋的怪物。這二者呈包夾之勢阻斷了他的後路,讓他上天無路下地無門。”   “會不是是他理解錯了,連續七天,他想盡辦法都沒有逃出循環,可是卻依然沒有生命危險,聯係情況來看,有這樣一種可能:門口那隻敲門的鬼是在提醒他有危險快走,伸手抓向他的脖頸也隻是表麵上像,根據齊德勝的說法,那隻鬼離他不到幾厘米遠,卻隻是隔一段時間敲幾下門,並沒有做出任何不利於他的事,這中舉動更像是在警告他危險的加重。”   “前幾聲敲門輕而短暫,這個時候那隻大鬼還不能出現,而隨著時間推移,敲門聲演變成了急躁的拍門,那隻大鬼出現的時候,敲門聲便戛然而止。齊德勝也正好看到兩隻鬼物同時出現的場景。這樣一說,昏迷前的一刻看到的鬼手,更像是去弄昏他,這是一種保護,為了防止齊德勝看到更可怕的畫麵,而不是傷害。”   “那隻鬼在提醒他遠離,而正巧在齊德勝搬離老房子的時候,晚上詭異的情況就消失了,這樣一看,那隻鬼是在保護他的說法就是最符合邏輯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