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剛才,自己的確同他見麵交流了。他是真實存在的,這棟房子也的確是他的。現在自己貿然闖入他的房子,這些也許是他的保鏢。不過趙亮運人到底在哪,自己剛下樓就轉身來到房屋內部,他又是如何閃現脫身的呢?這點陸嘉木想不通。 現在他可以確定的是,剛才那個人就是趙亮運,他發現了自己的行為,派出他的保鏢。帶走自己乾什麼呢? 陸嘉木一路被拖著,從後門出來,來到房子後麵的街道。不是他和吳數來的那條路。 怎麼給吳數留下信息呢?陸嘉木在想辦法。 “大哥,別開槍,”陸嘉木邊走邊和氣地同身側的人說話,“咱們是不是要去見趙老板?” 對方沒說話,隻是帶著他走著。 “哎呦!”陸嘉木突然大吼一聲,“我實在是窮瘋了,才會想著進去看看的,我就是個郵遞員,沒見過這麼大的場麵!”幾秒內,陸嘉木迅速地把自己現在的身份歸為小偷,以防真實身份暴露。陸嘉木高一腔,低一腔地亂叫著,黑衣男用槍柄又朝著陸嘉木的腰上狠狠地捅了一拳,以讓陸嘉木消停一點。 不過陸嘉木的聲音,確實有點作用。吳數把車停在離趙亮運家300米左右的路口,路口後麵就是屋後的街道。吳數隱約聽到後麵有動靜,從車上下來,走到路口,看到被架著還沒走遠的陸嘉木。 “別,別,別開槍!”陸嘉木料定黑衣男不會開槍,雖然被打的有些痛,但還是想方設法地想給吳數傳遞信息。 要開槍在門打開的時候直接就能把自己辦了,1v2,沒任何懸念。沒必要還拉著自己下樓。 尾隨在後麵的吳數,沒有跟太緊,但也還是聽到了陸嘉木的話外之意。 有槍,別跟過來。 我沒事,回去請求支援。 師徒之間,配這麼久,還是有些默契的。吳數絲毫不敢耽擱,立刻返回。 陸嘉木被夾著,來到一輛黑車旁。真是黑人黑車,牌照也沒有。 走到車門前,其中一個黑衣男跨上一步,拉開車門:“上去。” “不上,去哪?”陸嘉木並住腳,不抬腿。“咚!”背上又挨了一拳。這兩個肯定練過的,專挑地方打。“別問那麼多!”兩個黑衣男的嘴如同鎖一樣,走了一路,問不出任何東西。陸嘉木有些惱,自己的各種辦法像拳頭打在棉花上一樣。 “別廢話,不上來給你斃了。”一個低沉的聲音從司機位上傳來。這時陸嘉木才注意到走在前排的司機。他和自己一樣帶著鴨舌帽,不過他的帽子帽簷拉的更低,十分刻意的遮蓋著自己的麵部,看不清臉,但聲音裡透露著一股陰森感覺。說完話,司機擰下鑰匙,車子發動起來。 走就走唄,反正也不能把我怎樣。這個趙亮運多多少少肯定有點問題的,那就順著這條線一直查下去。陸嘉木也不再亂跳,掙紮。乖乖地上車,坐到最後一排。車窗玻璃貼著黑的看不透的膜,什麼也看不到。車上死氣沉沉,隻能聽到轟轟的發動機聲音。陸嘉木的被兩個彪形大漢夾在中間,胳膊腿伸展不開,有種說不出的難受。 車疾馳在路上,約莫過了一個多小時,速度才緩緩降下來。鴨舌帽司機猛踩一腳剎車,本來已經有些困意的陸嘉木額頭撞在前排座椅上,一下清醒過來。“帶下去。”司機在前排冷冷地說。 坐旁邊的大漢拉開車門,外麵已經中午了,明亮的光刺破黑暗,也刺痛陸嘉木的雙眼,他皺著眉頭下了車。 眼前,完全是一個陌生的地方。荒草叢生,連一條路也沒有,滿地的亂石和土包。一眼可以望到很遠的地方,卻看不到任何的人影和屋舍。陸嘉木覺得身邊的這三個人像三頭巨狼,自己則是被帶到刑場的羊。 司機走下車,陸嘉木這才看到他的樣貌。方才用狼來形容他真是不過分,他的臉龐很瘦削,但眼睛卻淩厲地像一把匕首一樣,直接刺穿人的心神。 “帶上,走吧。”他從口袋裡拿出一個黑色的布套,遞到陸嘉木麵前,“體諒一下。” 陸嘉木接過布套,思考了一下。事情會往什麼樣的方向發展,前麵有著怎樣的風險?他不知道。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但現在要逃走,肯定是不可能的了。不如往前走走,萬一有收獲呢。吳數已經回去搬救兵了,應該沒問題的。 剛重見天日不久,眼前的光線又被隔絕了。兩個大漢依舊架著陸嘉木往前走。是不是前陸嘉木也說不清,因為這裡根本就是一片荒野,沒有路,也分不清方向。腳下的石塊高高低低,大漢走的十分快,好幾次陸嘉木差點崴到腳。 又走了大概半個多小時,終於來到一塊平整的土地。 走到路上了。不過這是哪呢?陸嘉木在心裡暗想。剛才也沒看到哪兒有房子,現在的感覺像是走在一個通道裡麵,沒有外麵太陽照著那麼熱,有些陰涼的感覺。繼續往前走,向左向右拐了好幾個彎,最終才停下。 “哢噠”開門的聲音。陸嘉木被帶到一個房間內,他被安排著坐在一個沙發上。 “取下來吧。”一個陌生的聲音出現。緊接著,彪形大漢取下陸嘉木頭上的黑罩,陸嘉木得以重見天日,與剛才在室外刺眼的光不同,屋裡的光線柔和了許多,視線模糊了幾秒,立刻恢復正常。陸嘉木安定地坐下,開始觀察四周的環境。 這個房間準確地來說,應該是辦公的地方。文件櫃、辦公桌、沙發、茶桌都有。陸嘉木的對麵,正正地坐著一個男人。男人斜靠在沙發上,一隻手搭在上麵,以一種主人的姿勢昂著頭,斜著眼看著陸嘉木。瘦削的臉上帶著笑容,卻並不和善,甚至有著幾分陰險和狠毒。在他的旁邊,還站著另一個滿臉絡腮胡的胖子,滿臉浮腫,臉上帶著一副黑色墨鏡,看不清究竟是什麼神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