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金千跟在老大夫身後三十米左右的距離,邊走邊記路。走過涼亭沒多遠有條岔路口,一般的徒步者都會習慣性走寬土路,而不敢走久而久之踩出來的茅草路。 他們沿著茅草路走了差不多三裡地,又是豁然開朗的寬土路,走起來也不覺得是在爬山,如履平地。 右轉左轉了兩次後林子裡若隱若現的出現了個廟,廟門院墻破爛不堪。 老大夫看了一眼古金千推門進去了,古金千小跑著跟進去就聽到有人喊救命,一眼就看到正對著的房間裡地上坐了大大小小一群人。 他立即沖進去,竟然還有小孩,急忙拽起他們腳脖子上的鐵鏈子,如果沒有鑰匙需要削鐵如泥的劍才行。 他挨個看了一遍,六名中年女子已婚打扮,看起來年紀參差不齊,兩名男孩兩名女孩年齡相差倒是不大。 “少俠是來救我們的嗎?” 古金千點頭,就聽??一聲見老大夫已經躺到自己腳邊,幾個人嚇的抱團往後退。 “果然是你”,古金千擋到老大夫身前,“恐怕山裡有熊隻是你阻止我們進山的理由,金師兄。” “怎麼沒有熊呢?全寒嚴教的人都知道這後山有熊,韓教主的一妻五妾兩兒兩女就是進山玩被熊襲擊下落不明,韓教主傷心過度閉關反省,古公子今晚就會和老大夫一起被熊吃的一乾二凈。” 金壯漢說著打了個響指,兩個生麵孔扶著一個蓬頭垢麵的老者走過來,女子孩童尖叫哭泣的反應讓古金千立馬明白,這是寒嚴教的韓教主。 看他胸口和手腕、腳腕處的血跡就能猜到他遭受了什麼樣的非人待遇。 “古公子,真是托您的福,他們、也有段日子沒見到他們的好相公、好父親了,隻是偶爾聽聽慘叫聲。” “他可是你的師傅,欺師滅祖恐遭天打雷劈,你怎敢如此大不敬。” 古金千走過去,手輕輕搭上韓教主肩膀,看他眼神迷離,喊了兩聲韓教主並無回應。 “其實,我起初沒打算傷害他們,可教主他冥頑不靈,油鹽不進,為了寒嚴教的將來我必須完成這次改革,隻能委屈他們從此過著人不人鬼不鬼,想吃肉隻有菜的生活,哈哈哈哈。” “畜~生~!” 韓教主微微抬起頭,吃力的說道:“這位公子,我們寒嚴教向來是權利平等,利益平分,公平共享,共同進步發展寒嚴教,這有什麼錯。 我們無論物力還是財力都比不了南派守則峰,卻能像他們一樣所有人都能一人住一間房,就連東派蓬勃閣也隻有閣主和座下弟子才能單獨住一間房,還有什麼不知足的。” 金壯漢突然哼一聲苦笑道:“你還好意思和外人提,古公子不怕你見笑,記不記得你住過幾日的院子,整個院落可否有十畝地?” 古金千回憶著點了點頭。 “那個院子就是他、和他的一妻五妾兩兒兩女生活的地方,每日紅燒肉烤雞醬牛肉,吃香的喝辣的,而我們所謂的一人一間是八平方尺都不到的小窩,整日裡白菜豆腐燉蘿卜土豆,這他娘的叫公平?” “我是教主”,韓教主喊的直咳嗽。 “你看看,這有悔改之心嗎?” 古金千頓時明白金壯漢要做的改革,就是打破這不合理的虛假公平。 這世間確實沒有絕對的公平,否則也不會出現階級分化,就連四大門派四十九年談好的團結一家親,到頭來也是參差不齊,最有實力的南派指手畫腳,其他人也隻能不由心的附和。 往小了說,金壯漢師兄弟們的房間若是幾間連在一起,那最邊上的兩間冬天裡是最冷的,就連自家院落,東西廂房的采光都是不一樣的,這世間本就無公平可談。 古金千想著腳脖子一緊,剛剛竟沒注意扶著韓教主的其中一人已經鬆手,不知從哪裡拿來的腳鏈扣在了自己腳脖子上,不禁嘆氣道:“金師兄,我理解你也支持你,可韓教主思維固化不是他的錯,我發現這裡也不是我的錯,你既然留著他們一命就說明你不是冷血的。 一個人說服不了他,可以聯合師兄弟們一起說服他,我也可以幫忙,沒必要把自己逼上絕路……” “古公子,之前不覺得你話多,不用緊張,拿到赤紫珠之前我是不會把你怎麼樣的。” 金壯漢一招手,韓教主被拽回原來的房間,他回手一掌推古金千撞到了柱子上,腳上的鐵鏈子被拉直,翻起一個小女孩後腦勺著地“咣”一聲,嚇得古金千不顧自己安危連滾帶爬的過去扶。 金壯漢不屑的表情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