店長摩拳擦掌地接著說道:“街市上那麼多人都看著呢,王小少爺也過了監護人代替受罰的年齡,當場就被巡街的捕快抓回了縣衙。” “好……”蘇榮一鼓掌。 “但是,王員外聽到消息趕過去就把兒子領走了,雖然人證物證俱在,案子也成立,但兩千兩雪花銀就可以買老於頭的原諒,隻要他原諒便可消案。 老於頭是出了名的倔呀,都勸他人死不能復生,有了錢給小孫子建大墓地,以後不用倒泔水,帶著老伴上山下海的遊玩,住大院子享福,可他油鹽不進一文錢不要,就是要王小少爺償命。 主要是靈水縣低階級群眾多,整天鬧的王家宅院大門口水泄不通,布坊都被砸了。王員外覺得是縣丞大人這些年錢財也貪夠了,幾百兩銀子不足以盡心盡力幫著勸。” “幾百兩還少?”蘇榮目一插話又被蘇榮一打。 店長看了一眼他兩,清清嗓子往後退了幾步,“王員外特意跑到東涼縣的無淚軒買回三個寵兒,將皮膚最白五官最精致的一位送給了縣丞大人,另兩位自己先留著以備後需之用。 聽說縣丞大人覺得這玩意兒……對不起大少爺,口誤,就是覺得新鮮另類,二話沒說就收下了。 結果不到三日,老於頭就收下了兩千兩銀票,也簽了字據保證不再上告。他給小孫子買了些新衣服吃食,擺在了墳前,還給其他老百姓分了點,因為我是古家的店長一文沒分著。” “縣丞大人到底是怎麼勸的?” 蘇榮一丟下瓜子,圍著桌子轉圈,伸胳膊踢腿的喊道:“少爺,我要是把王小少爺整死,你能不能也用兩千兩和一個寵兒幫我擺平?” “別說傻話”,古金千拽了拽她胳膊,她依然不停,古金千示意店長接著說。 “怎麼勸的不知道。就在幾日前,詭異的事情發生了,王小少爺倒是沒事,受到天譴的居然是那三位寵兒。 在同一個夜晚,滿城風雨,雷電交加,如此都壓不住來自四麵八荒的鬼哭狼嚎聲,天空中若隱若現的飄著八字音:行俠仗義,鏟除敗類。 第二日清晨倒是雨過天晴,可三位寵兒的那個,已經被哢嚓了,房間裡血流成河,慘不忍睹……” “死了?” 蘇榮一一問,蘇榮目被茶水嗆了一口,古金千趕緊推她出門,“剩下的女子不宜聽,你先回房休息。” 蘇榮一趴門口半天沒聽到動靜,門突然被拽開她直接撲倒了古金千懷裡,“酥餅,聽話。” 蘇榮一扭頭就走,“少爺,保護好阿榮啊。” 蘇榮目又嗆了一口,“關我什麼事?”說完才反應過來,膽戰心驚的放下茶杯,讓店長說清楚,沒有買賣就沒有傷害,敗類不應該是各家少爺們嗎。 店長擠鼓著眼睛提醒他說錯話了,見他沒反應,嗬嗬陪笑著說道:“大少爺莫怪,阿榮公子定是嚇到語無倫次了。” 古金千壓根沒注意他們,站起來走了幾步,“要說敗類,無淚軒老板非他莫屬,他搜羅天下可憐人,以榮華富貴為誘餌培養他們成為哄人開心供人玩弄的工具,可謂衣冠禽獸。 靈水縣除了他們三人,其他寵兒可安全?” 古金千猛的回頭,嚇的店長“啊?啊,對,所以、所以縣丞大人將嫌疑人鎖定為老於頭,他半夜收泔水正好不在家,老伴不能做時間證人。 可三位受害者不知是被威脅了還是嚇糊塗了,都說事情發生後緊接著就聽到了子時鑼聲的第一響。 王家宅院距縣丞大人的別院有二裡地,除非老於頭會瞬移的法術,否則不可能完成,所以老於頭無罪釋放。 縣丞大人依然認定此事與老於頭小孫子之事有關,反倒不想再追究,可其他富商給大人施加壓力,覺得真正的兇手隻是先拿外來的試試水,富商中有朝廷重臣的親戚,縣丞大人這幾日也是頭發一抓掉一大把啊。” 蘇榮目拍著哈欠走到床邊,“晚飯我不想吃了,我先睡了。” 店長看著他直嘆氣。 古金千也覺得此事與老於頭小孫子之事脫不了乾係,富貴公子養寵兒的風氣百年前就已形成,這所謂的俠士偏偏這個時候出現,卻隻針對這三人,不成立。 第二日一大早,古金千就趕去老於頭家裡,見兩名南派弟子也在,自我介紹後不再說話,聽他們也提到敲鑼的更夫與老於頭關係深淺問題,竟有些刮目相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