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榮一跑到街上閑逛了許久才反應過來周圍都是人,她看向月亮差不多到亥時了,難道大家都如自己般過的不如意失眠。 她魂不守舍的扒拉一下鬼臉麵具,把糖葫蘆拔下來又插回去,踢一腳鬥雞籠子踩一腳野兔籠,蘇榮目跟著後麵一一道歉。 “什麼玉皇大帝般的服務,什麼寵溺外地小元寶,我呸,叫你們把馬車上的行李搬進去都愛答不理的,你們縣丞大人做虛假宣傳,熱情個屁。” 一個大嬸正叫囂著被蘇榮一推了一下,“擋道了,走開。” 大嬸撲通倒地上拍著腿的嚎叫:“誰都欺負我老婆子,就因為我男人死的早。” “是應該叫縣丞大人來評評理,給全縣抹黑的無良商家怎麼罰?” “別帶節奏,正因為外地的小元寶都來了,人家忙不過來情有可原。” 兩名路人紛紛喊了一嗓子,大嬸嚎叫的聲更大,“我不管,陪我精神損失費,我要告訴沒來的人,熱情服務全是假的。” 突然一把劍橫在了大嬸的脖子上,嚇的馬車裡的兩個小孩連滾帶爬跳下來砸蘇榮一後背,“放開外婆。” “好吵”,蘇榮一蹲下看著大嬸,“你真的好吵,客棧五折,飯館半賣半送,土特產免費送,夜市都為了你們開到亥時了,你還想要啥,要命不?” 蘇榮一把劍抵在了自己的脖子上,“給你命,要不要?” 蘇榮目嚇的不敢走上前,輕聲喊:“聽話小榮一,把劍放下,舊的不去新的不來,沒必要在一棵樹上吊死而放棄一片林子……” 蘇榮一瞄了他一眼,他抽抽自己嘴巴,知道自己不會勸人,聽人群裡誇贊這是反碰瓷兒吧厲害啊,撓了撓頭盯著蘇榮一。 “我就說人不能慣著”,蘇榮一念叨著站了起來,劍依然搭在脖子上,“不要命就滾”,大嬸抱著外孫上馬車溜走了。 人群指指點點的散了一半,剩下的人看熱鬧般喊小夥子可以啊,不用再演了,惡人嚇跑了。 蘇榮一的劍依然抵在脖子上,轉著圈的嘀咕:“乾嘛要慣著我,慣的我蹬鼻子上臉忘了自己的身份,慣的我癩蛤蟆想吃天鵝肉,慣的我不知天高地厚做春秋大美夢,哼哼,哼哼……” 突然一個石子飛過打掉蘇榮一的劍,她緩慢的低頭看被蘇榮目抱住了肩膀。 “他怎麼了?” 歐陽實厚跑了過來,蘇榮目搖搖頭,“沒事兒,就是做錯事被古金千訓斥了一頓,心裡不太舒服,睡一覺忘了就好。” “我背他,你拿劍。” 三人回到古府別院正看到古金千站在大門外,古金千看到蘇榮一焦急的跑過去卻不知道說什麼。 “古公子晚安”,蘇榮一道。 好陌生的五個字說的古金千心裡揪著疼,他跟到房門口,看著歐陽實厚給她放到床上蓋被子,攔住蘇榮目問:“發生什麼了?” 蘇榮目拿劍在自己脖子上比劃了一下沒說話,古金千腿一軟撞的門咣鐺一聲響,蘇榮一立馬捂住耳朵,“好吵啊,古公子,請你出去。” 歐陽實厚關上門瞪了一眼古金千才離開,古金千和蘇榮目不約而同的坐到了門口的臺階上。 蘇榮目看他一眼氣呼呼的看向月亮,隔會兒又看他一眼,來來回回折騰好幾遍,與他對視上便問:“你上次說的心愛的女子不是小矬子?你提到退親那也不是魏小姐,難不成是翠兒?不可能,那還有誰啊?” “兄妹相認了吧?” “啊?” 古金千抬頭看向月亮,“你原本願意撮合我和酥餅,突然之間開始反對酥餅對我有好感,頻繁提歐陽公子,那隻有一種可能,她是你妹妹,並且你們已經相認。” 蘇榮目緊張的抿了抿舌頭,抱拳作揖道:“少爺聰明。那你也已經知道我們的娘就是你爹的二姨娘,也就是你的親姨娘,是被你娘……” “知道”,古金千站起來走遠了幾步。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你快去休息吧,朱峰主嫌這裡過於熱鬧,下令明日一早就趕路。” 蘇榮目說完進了蘇榮一的房間,古金千的腿像灌了鉛邁不動,靠著柱子睡了一宿。 天蒙蒙亮,蘇榮一開門嚇一哆嗦,本能反應似的喊著少爺往起扶古金千,古金千聽到聲音不敢相信,抬頭看著她慢慢起身,撲通一聲蘇榮一鬆手古金千又坐地上了。 “古公子,酥餅失禮了。” 離開哈東縣朱鶴下令直奔守則峰不再停留,遇城住店,不遇露宿。 五日來蘇榮一愣是忍住一句話沒和古金千說,古金千也如遇到他們前一般冷麵,失去了親和力。 朱鶴安頓好大家後,蘇榮一找歐陽實厚道別,歐陽實厚嘆了口氣,“請酥餅兄原諒,我已經自作主張把你當成好兄弟,有些話與你有益卻不好聽,正所謂氣大傷身,得饒人處且饒人。 不管古公子做的是否過分,這麼多日也該翻篇了,你和阿榮關係匪淺,他夾在你和古公子之間也是為難,我真是放心不下決定多留幾日。” “多留幾日好啊,聽說守則峰除了主峰還有赤橙黃綠青藍紫七座山峰,這命名的顏色與赤紫珠映在空中的七色光一模一樣,想必是有什麼淵源,我正想探索一番,可否邀請歐陽大哥同路呢?” “赤紫珠竟這般神奇?” “其實我也沒見過,都是道聽途說。” 歐陽實厚突然板起臉,“酥餅兄,沒有資料記載的信息還是不要亂講,造謠傳謠都不是君子所為。” “知道了,歐陽大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