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千萬人中遇見你所遇見的人,於千萬年中,時間無涯的荒野裡,沒有早一步,也沒有晚一步,剛巧碰上了,那也沒有別的話可說,隻輕輕一句,哦,你也在這裡嗎?” 這是楚墨的回答。這是張愛玲的《愛》裡寫的一段話。也是秦昭喜歡的一段話。二十幾歲的年歲總覺得未來很長很長有很多很多期待,我們總是上一秒想著要弄清所有枝末的疑問,但是其實下一秒很快就又忘記。所以,對於本來就心動的秦昭在那個擁抱裡好象心找到了家,在楚墨輕輕說了這段話後,她啥都沒有問。 楚墨拉過秦昭的手,細細比了比,他說,你看,我手比你大好多啊。然後,他舉起自己的手,在秦昭麵前晃了晃:“這雙手,以後要養你,養家。”秦昭傻笑,她隻問:“你吃過飯了嗎?要不要喝我燉的湯。”楚墨說:“要。”秦昭挑了自己最喜歡的一個棱形的白瓷小碗,細細在水下沖了又沖那本就很乾凈的碗,在水流的沖刷下,白瓷碗麵上那朵不名所以普通不過的花,那梅紅色的五個花瓣竟也如同沾上了朝露似的鮮活靈動生機勃勃。 排骨湯是最好燉的湯,即使櫥藝很拿不出手的秦昭,也能燉的象模象樣。她盛了湯放在楚墨麵前的茶幾上,然後看他喝完。他說,好喝。她心裡歡喜。喝完湯,秦昭起身收碗,她傾身麵向他伸手拿碗時,他伸手捏住了她下巴,飛快在她唇上親了下。他的嘴唇有點乾。秦昭的第一反應竟然是這個。等她的反射弧終於轉回眼前時,然後她的臉開始發燒。心臟開始不聽使喚的亂跳。 她想起了大學時,那個在冬夜騎著自行車帶她穿行在南城街頭的初戀,那個男孩子會讓她把手插在她的外衣兜裡,他親她時,她心臟亂跳。他是個醫科生。他會耐心解釋:因為親親時會刺激大腦神經,使交感神經過度興奮,從而出現心跳加快的情況,這是一種正常生理現象,不需要擔心。雖然那段感情很短暫,畢業後各分東西。但是,初戀多少治愈了她的對男子的害怕及厭離感。後來的後來,在提起初戀時,秦昭能夠從容的微笑,那笑能隻達眼底不觸心底時,她想她可能想通了一個道理,每個人來到你的生命中都是有因緣的,有使命的。或者那個男生就是來解她癥狀,好迎接她的後麵的感情的。現在,她終於迎到了。 秦昭從櫥房再出來時,表麵上已經恢復如常了。她用冷水抹了把臉,降了降自己臉上的溫度。她痛罵自己很沒有出息,象未經情事的小姑娘,至於嘛,就親一下而已。她向他笑笑,楚墨輕笑著:“你臉紅了。”呃,好吧,好象沒逃過他的眼。秦昭索性不裝了:“我也不知為啥會臉紅,又不是沒親....唔...”話未完,他已撲上來狠狠堵住了她的口,兇猛而激烈。秦昭腦袋轟然炸響,迷迷糊糊中她下意識閉上眼,而他在她口中大肆掠奪。直到兩人喘不上氣,他突地拉她站起來,笑著說:“我們出去吧,再待下去我怕出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