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北城事發(二)(1 / 1)

千折綿輕彎唇角:“不必了,靈城那邊還有事,我得先回去了。”   回眸,卻沒發現紀安饒的身影,千折綿輕蹙眉頭,抬腳往冰櫃去。   冰櫃前,紀安饒換回了女裝,身著黑色長裙,披著一頭黑色長發,無聲地抱緊了自己。   “落落……”   千折綿推開門時,紀安饒哭得肩膀都在抖,淚水滴在地上,卻沒發出一點聲音。   “身份已經給你準備好了,帶她回家吧。”千折綿站在門口,眼底藏了一抹戾氣。   紀安饒扭頭看向千折綿,臉上還帶著淚痕,眼裡充滿了震驚:“老師,您……”   您怎麼知道我和她的關係?又怎麼知道我想帶她回家?   她哭得說不出別的話了,一雙濕漉漉的,紅腫的眼睛盯著千折綿。   “如果連這點東西都不知道,我也不配做你的老師了。”千折綿雙手插兜,麵無表情,“更何況,去年你寫給她的信,本是無法送達的,是我差人送到秋時落手中的。”   “安饒。”千折綿蹲下,視線與她齊平,遞給她一張人皮麵具,“你那天建房子的時候一直念叨著,那是給秋時落的家,走吧,我們接她回家,別讓她在這裡呆著了。”   “這裡,太冷了。”   紀安饒抹了抹眼淚,拉開裙子的拉鏈,把裙子恢復成男裝,又把頭發盤起,從裙子口袋裡摸出假發和口罩戴上。   她彎下腰,修長的手指隔著玻璃蓋子,描繪著秋時落的眉眼,半晌,才接過人皮麵具戴上,然後拿著千折綿給她做的身份信息去找了趙局長。   千折綿看著她的身影,撥了個號碼出去:“趙局長,是我,千折綿。”   “我恰好認識死者的好友,她願意領回死者的遺體和遺物,這會她剛到鎮上,我讓她現在去找你。”   “麻煩千教授了,不知道她是從哪個方向來?”   “她從後門進的局子。”千折綿漫不經心地離開了冰櫃,“是個女生,一米七五,姓紀。”   幾分鐘後,紀安饒親眼看著警局的工作人員把遺體抬到車上,一路上,泣不成聲。   三個小時後,臨近中午,秋時落的遺物和骨灰,裝在一個紙盒裡,交到了紀安饒手裡。   紀安饒懷裡抱著紙盒,紅腫著一雙眼,坐進了千折綿的車。   “東西都帶齊了?”千折綿手裡提著兩個包,一黑一白,背上還背著一個黑色的工具箱。   紀安饒點點頭:“都在那個包裡了。”   千折綿把包放好,坐上駕駛室,踩下油門,黑色的跑車躥出去,離開了齊鎮。   警局門口,身形頎長的男人站在正午的陽光下,目送著黑色的跑車離開,趙局長站在他身旁,笑得討好:“秦家主,這案子怎麼驚動了您來當負責人?是聖上的旨意嗎?”   秦夜闌中指食指夾著煙,吸了一口,又緩緩吐出煙霧,溫和的眉眼隱隱帶笑了笑意,聲音很輕,像是在回憶什麼,“我找到我的小丫頭了。”   “您說什麼?”趙局長沒聽清楚。   “沒事。”秦夜闌回了神,把煙掐滅,輕笑一聲,拔腿往外走,“這邊你好好盯著,邊境這邊也暫時幫我留意著,我有點事得去一趟靈城。”   *   “老師,我不信落落會拋下我不管。”沉默了兩個半小時的紀安饒坐在副駕位上,執拗地盯著窗外,終於開口。   “如果你覺得秋時落的死沒那麼簡單。”千折綿邊說邊打了下方向盤,“你可以慢慢查。”   她踩下剎車,開門下了車:“你現在的狀態不太適合離開藥穀。”   紀安饒聞言大驚:“老師?”   千折綿自顧自地往前走:“走吧,進了藥穀再說。”   藥穀,顧名思義,種植了大片藥草的山穀,四季溫暖,雨水充沛,是世界上最大的藥草種植地。   紀安饒的院子裡,得益於藥穀得天獨厚的地理優勢,小雛菊和風鈴草長勢喜人。   她緩緩跪在地上,把秋時落埋在了那一處花開旺盛的地方,又在那裡,種下一株三色堇。   三跪九叩的大禮結束,她已然沒了一滴眼淚。   千折綿就這麼看著,直到紀安饒站起來,才緩緩開口:“我要離開這裡一趟。你就在這,好好守著藥穀,也好好陪著秋時落吧。”   “老師,您怎麼突然要出山?”   千折綿看了她一眼,答非所問卻眼含深意:“保護好自己。”   她踱步離開了紀安饒的院子,藥穀此時,已是黃昏,她望著西邊山頭上的夕陽,坐在車子裡,十指飛速在鍵盤上跳動著,一串串代碼從她指間湧出,直到一個小紅點出現在屏幕上,她的嘴角才揚起一抹冷笑。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薄唇輕啟,聲音很輕,卻帶著令人心驚膽戰的戾氣。   她說:“遊戲開始。”   靈城北郊。   這裡是靈城最大的酒吧,墨守酒吧,一輛黑色的跑車低調地駛過。   過了一會,門口一陣騷亂,隻見門口處有個女子,一襲黑裙,披著黑色長風衣,看不出身材,隻看見巴掌大的瓜子臉白得發光,眼尾微微上挑,看似嫵媚動人,實則滿臉寫著“生人勿進”四個大字。   “小妞,自己一個人來酒吧嗎?”一個男人朝她吹了吹口哨。   環顧四周,燈紅酒綠的地方,似乎是犯罪的開端。   “要不要來哥哥車上坐坐啊?”一杯酒被遞到千折綿手邊。   “哥哥的床又大又軟,要來躺躺嗎?”一個男人調笑道。   千折綿麵無表情往裡走,左手塞進風衣口袋裡,捏緊了那根銀針。   “嘿我說你這女的怎麼不說話呀,別是啞巴吧……”   幾雙手抓向她,一陣哄笑聲從門口傳來,下一秒,變成了尖叫聲。   就在那幾雙手即將碰到千折綿時,她動了。   隻見她左手抬起,在其中一個男人的臉上紮了幾針,男人慘叫出聲,倒在地上捂著眼睛打滾。   銀針被收回去,千折綿雙手插兜,一個掃堂腿便把另一個男人踹趴下了。   最後一個男人不死心,繞到千折綿身後,高高地舉起酒瓶,正要砸下去,千折綿的左手袖子裡甩出一柄匕首,劃過男人的手腕,鮮血噴濺,痛感讓男人條件反射地鬆手,男人的身子在慣性的作用下往前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