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我第幾次想從這棟樓上跳下去了?” 在A市某不夠知名大學念博士的天天醬,捏著手裡的牛奶杯,假裝自己晃著紅酒,盯著樓下十幾米遠的花壇在瞎想。 “我怎麼這麼慫啊嘿,跳樓都不敢跳。可天天這麼活著有什麼意思啊?無聊的學習,無聊的文獻,無聊的人生,無聊的一切,我真的受夠了。 “我天天做的這些東西有什麼意義啊啊啊?對社會有什麼實際意義麼?我活著的價值是什麼啊?老娘這麼漂亮,這麼好的青春年華就浪費在這破房間裡,破教室,破辦公室裡麼!” 天天醬這麼想著,已經爬到了窗前的桌子上,她把一條腿搭在窗戶外麵,坐在床邊,看著窗外繁星閃爍,感受著涼風習習,風中有隱隱的桂花香氣飄蕩著。 “自由的感覺太爽了。什麼都不想,無所顧及的感覺太爽了。” 天天醬此時此刻感覺自己太舒服了,好像靈魂已經飄蕩到了遠方。她不由自主地把另一條腿也放到了窗戶外邊。 …… …… “嘿!傻子哈哈傻子,範進中舉了!”突然樓下的一聲大喊,把閉目感受風動的天天醬嚇得一哆嗦。這一哆嗦不要緊,她住的老舊出租房的窗戶框可禁不起她的哆嗦。“哢嚓”一聲開始散架。天天醬突然一下坐空,開始左右亂晃。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什麼東西!救命啊!”天天醬感受到這次可能真的要跳樓了。她在努力抓窗戶沿的一瞬間,突然想到了自己年過半百的父母,突然想到自己冰箱裡沒吃完的美味小蛋糕,突然想到和自己約好過生日的可愛朋友,突然想到自己最愛喝的冰鎮奶茶…… “嗚嗚嗚,我真的要和這一切說拜拜了麼。”天天醬已經感受到自己沒抓住窗戶沿,淩空飛翔了。 “咚”地一聲,天天醬感到自己的屁股坐在了一個冰冷、正方形的東西上,並且把它砸了一個坑。 “啊~”腿軟的天天醬輕輕呼出一口氣。原來是摔倒了樓下鄰居的空調箱上。 在天天醬驚魂未定的瞬間,她聽到了一陣悉悉索索的聲音,有女人的尖叫聲和她讓丈夫打開窗看看的對話。 天天醬尷尬地坐在空調箱上,等著一個更尷尬的時刻降臨。 恩,不出意外,一個胖得像豬頭,挺著大肚子的男人推開了窗。 “啊!”一聲似男似女的尖叫聲沖破了雲霄。 這聲不是天天醬喊的,是豬頭男推開窗看見天天醬被嚇出來的。他甚至還捂住胸口,往後踉蹌著倒退了幾步,差點摔倒地上。那幾下猶如林黛玉嬌喘噓噓,花枝亂晃。天天醬一下看呆了。她想:”我是被摔倒另一個世界麼?啊這世界的女的都長這樣麼?這這這……這不太好吧?他這麼嬌弱,不會還要我保護他吧?” 天天醬感覺自己想的沒錯。因為這個豬頭男翹著蘭花指,帶著哭腔問她:你你你,是人是鬼? 這時一個全身穿著豹紋秋衣秋褲的女人也走過來,麵露三分驚恐,七分蠻橫。 天天醬感到這二人不好惹,揉了揉自己的屁股,趕緊爬到他們屋裡窗戶上,瘸拐著跳下來。陪笑著說:“那個,不好意思,我從樓上不小心摔下來的哈,我賠你們錢,我賠你們這個機器維修費。不過你們能不能先借我個手機,幫我叫個開鎖的,我得回去拿一下手機,我才有錢。“ 這二人對視一眼,馬上哈哈大笑起來。女人說:“嗨,鄰居啊,沒事沒事,我們幫你叫開鎖的。小姑娘的,大半夜怎麼從窗戶上掉下來了?怎麼這麼不小心啊?” 二人馬上把天天醬請到客廳,給她倒水,拿飲料、果脯。給她打電話給開鎖的。 天天醬頓時感到自己剛剛對二人判斷失誤了,他們兩個看起來好像都是很熱心的好人。 過了大概兩個小時,開鎖的來了。天天醬很順利地回到了自己溫暖的床上,直接給了夫婦二人1000元。她實在懶得再親自找修空調的人了,乾脆給多點錢,讓夫婦二人自己來修吧。 天天醬已經累地進入了夢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