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有沒有出現過幻嗅的癥狀啊？”張主任細細地詢問。 　　楚悠然想了下，“有。剛開始的時候會聞到油漆味，算嗎？還會聞到一些刺鼻的問題，但是每次時間都很短，所以也沒有注意，以為是聞錯了。”楚悠然說。 　　“出現這種情況大概有多久了。”張主任繼續詢問。 　　“如果從第一次開始算，大概有幾年了。”楚悠然想了想回答。 　　“嗯。還有其它癥狀嗎？”張主任問。 　　楚悠然又想了想，“沒有了。” 　　“從你目前的情況來看呢，你這個囊腫應該是良性的，惡性的一般不會發展這麼長的時間，但是到底是良性和惡性的，還需要活檢才能確定。因為你這個位置在馬鞍區，所以影響到了你的嗅覺，我建議呢，是把這個囊腫給拿掉，因為不確定，它還會不會繼續生長，如果繼續長大，後期可能還會影響到視覺或者其它器官的神經。”張主任娓娓道來。 　　“拿掉囊腫是不要做開顱手術啊？”楚母慎重地問道。 　　“對付這種良性囊腫，目前的方案一般有兩種：一是開刀和做伽馬刀，但是後者有復發的可能，之前的確有過病例，有個女患者做了咖瑪刀後，好了，但是後來因為懷孕，身體內分泌發生變化，重而導致復發，短短幾個月長得比之前的還要大，後來迫不得已，先做流產手術再做的開顱手術。”張主任看了一眼娘倆後說道。 　　“開顱是開M刀嗎？”楚悠然邊說邊在自己的腦袋上比了下M型。 　　“M刀？聽誰說的？”張主任微笑著說道，“你這個位置，我們會在眉毛上開個刀口，頭發都不用剃的。術後，身體恢復好了，把眉毛這裡紋一下，刀口都看不出來的。” 　　“就這樣？”楚悠然覺得太不可思議了，怎麼落差怎麼大。 　　“是的，我可以很負責的告訴你，隻在眉毛上動刀就行了，你這個是小手術。”張主任說。 　　“那做手術的話，我們需要準備什麼？”楚母問。 　　“不需要，今天就可以幫你們辦住院手續的。”張主任說。 　　心理建設做了好久，沒想到事情卻這樣簡單，楚悠然放下心來，小聲說：“我們今天來就是看診的，什麼都沒有帶呢。” 　　“請問張主任，這個手術大概需要準備多少費用？”楚母問。 　　“像你這個病例，大概需要六、七萬元吧，但醫保能報銷一大半，因為頭腦裡的用的一些進口材料不在醫保範圍內的。”張主任說。 　　“請問張主任，我大概需要請多長時間的假？”楚悠然問。 　　“雖然創口小，但畢竟也是開顱手術，術後三個月來復查，但是每人的體質不同，假期能長點就長點吧。”張主任建議道。 　　“知道了。那我們回去準備一下，請問我們下次什麼時候來？”楚悠然問。 　　張主任笑了：“有人心態不好的，大概回家收拾下，明、後天就來了，你們要是有什麼事要安排，下周，下個月都可以的，因為你這個很大概率是良性的，短時間不會有什麼大問題。但是如果懷孕了，那就需要盡早治療。” 　　“那住院要住多長時間啊？”楚母問。 　　“入住後是係列檢查，沒有問題，就可以安排手術，術後就可以回家休養了，在醫院大概一周時間吧，但是回家後要好好休息才行。”張主任有問必答。 　　“嗯嗯。”楚悠然點頭。 　　張主任在病例單上寫上自己的號碼，“準備好後來，不用預約了，提前給我打電話，我給你留個加號就行了。今天也不用開藥，可以回去了。” 　　娘倆忙點頭道謝，開門離去，出了醫院的大門，兩人齊齊的出了一口氣。 　　楚悠然現在心情也不崩了，和楚母商量著，要不就暑假來做手術吧，門市也不忙，正好那會自己也是暑假，可以不用請假。 　　楚母當然不同意，錢什麼時候都可以賺的，可是病卻不能拖的。 　　娘倆直接去Y市，陪著楚悠然到學校辦理休學請假手續。 　　再回到Y市，娘倆收拾收拾去了S市，請張主任開了住院單。 　　病房分四人間、二人間和三人間的，費用不同，楚母當然選了個兩人間的，人少，不影響休息。 　　然後就是一係列的術前檢查，排除生理期，血庫調血，術前簽字，一切準備就緒。 　　同病房的病友是一個三十歲左右的少婦趙姐，據說她腫瘤的位置長在頸錐的後麵，是個刁鉆的位置，難度很大，但是不管是趙姐還是她的陪護，她老公孫哥心情都很開朗，看不出來像是患有重癥的病人。 　　楚悠然鬆了一口氣，聽了醫生的病情介紹，楚母是嚇到了，精神一直崩著的，如果隔壁床再情緒灰暗，楚悠然擔心楚母壓力更大。 　　隔壁床的手術安排在周三，早上第一臺，周二晚上專門上門剃發的服務人員來了，剃發前，趙姐讓丈夫給自己拍了好幾張術前長發的照片，趙姐是笑著麵對著鏡頭，孫哥轉身的時候，表情沉重，找書苑 ｗww.zhａoshuyuａn.cｏm但是每次麵對妻子，孫哥總是會露出笑臉。 　　楚悠然和楚母看著心酸，心情也跟著沉重起來。 　　理發和剃頭發完全是兩個概念，前者要一小時，或者半天，甚至是一天的時間，後者隻需三分鐘，三分鐘就搞定，攏共幾個推子的事。 　　剃完發，妻子看著被理發師帶走的長發，長嘆了一口氣，楚悠然一直在旁邊看著，摸了摸自己的頭發，楚母看著楚悠然，握住了女兒的手。 　　趙姐照著鏡子，摸了一把自己的光溜溜的頭，對著她老公說：“怎麼樣，新發型，據說光頭是考驗一個女人是不是真正的美女的發型，一般的美女都沒有自信，都不敢輕易嘗試，可是我覺得我光頭也挺好看的，原來我還是個大美女呢。” 　　孫哥笑著對她說：“我早就知道了，當年不是打著探照燈才找到的嗎！” 　　“討厭。”趙姐聽後，很開心，然後拿出兩頂帽子，輪番戴了一下，轉頭問楚悠然：“你說我出院的時候戴哪一頂好看？” 　　有那麼一刻，楚悠然覺得自己有點梗咽，指著卡其色的帽子說：“趙姐，你皮膚白，兩款都適合呢，但是卡其色襯的人更精神一點。” 　　趙姐笑瞇瞇地說道：“我也是這樣想的。”摸了摸自己的頭，又接著說道：“未來的一段時間，我是不是頭發都不用洗了，每天毛巾抹兩下就好，倒是省事了呢！” 　　“估計不行，還得用洗麵奶洗洗吧。”孫哥開著玩笑。 　　“對哦！這個光頭是應該用洗麵奶洗呢還是用洗發精洗呢，真是個問題呢？”趙姐笑倒在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