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屋後,鬆了一口氣,至少沒有歹徒拿著刀躲在門後,等我進來後挾持我,也沒有幽靈什麼的纏著我。 書包衣服依舊淩亂的堆在走廊上,和上次進來時沒有任何變化。 推開最近一個考場的門,裡麵的桌椅陳設都很正常。 但這並不能讓我放下心,哪怕是一點點。 因為考場裡,最為重要的組成部分——考生和監考老師,全都消失不見了。 走進一看,很多桌子上都堆著一遝歷史復習資料。 可見他們失蹤時,歷史考試還沒開始。 但是,我在開考前的30分鐘一直在教學樓外麵,根本就沒見到有任何人從裡麵出來! 而且有的桌上有擰開蓋子的水杯,剛剛開封的筆芯,吃到一半的零食。一切都很平和,沒有掙紮的痕跡。 就好像,這教學樓裡的600人統統在某一個特定的時間點,蒸發了。 牙齒不受控製地在上下顫動,咯吱咯吱的發出有節奏的清脆聲音,不小心咬破了舌頭。 突如其來的痛感震得我一激靈,我聞著嘴裡的血腥味,極力告誡自己,冷靜點,再去別的考場看看情況。 走之前,我在某個考生的筆袋裡拿走了一把美工刀——雖然這像是種超自然現象,拿刀也刺不著,但有把刀防身,總歸會安心一點。 我快速地把其他考場,連同老師辦公室,飲水間,男女廁所都搜索了一遍,情形和第一個考場別無二致。 確定無疑,這是靈異事件。 我這個人缺點一堆,但就是有一個顯著的優點——適應能力強,而且想的少,不會腦補出一堆恐怖事件來自己嚇唬自己。 所以我已經基本適應了現在的狀況——盡管回想起來很瘮人,而且從容地從就近的桌上順走了幾張抽紙,胡亂地抹乾凈了一直糊在臉上的凍出來的鼻涕眼淚,在暖氣上烤了烤手。 並飛快的想好了下一步對策:報警。 我今天是帶了手機的,但是,被鎖在班裡的手機保管箱裡了。 我拉了拉保管箱箱門,果然打不開。 我看看保管箱上的玻璃,很堅固的樣子,手頭應該沒什麼東西能把它砸碎。 抱歉了,生活委員,我得好好地翻翻你的書包了,不會亂拿東西的,隻是找個鑰匙,別太介意。 我和生活委員不熟,所以不知道他在幾考場,書包放在哪。 所幸我在公告欄上看到了各班同學考場分布表。 為了避免我一貫的粗心大意,我還特意用手指著找人名。 【XX(生活委員的名字),10考場。】 !一到10考場門口,我就發覺大事不妙! 我根本就不知道生活委員的書包是這30多個書包中的哪個啊!我可不想把每個書包都找一遍啊! 我先憑著顏色排除了一些粉嫩得一看就像是女生的書包,然後審視了一下每個書包上的小掛件。 最後在一個掛著紅穗子的樸實無華的黑書包前停了下來。 應該是這個了,生活委員有時候的行為舉止——譬如在微信上發花哨的節日祝福表情包、用夕陽紅頭像,很像個老年人,這種老年人偏愛的傳統吉祥掛件應該隻有他會掛。 打開書包,練習冊上果然寫著他的名字。 我鬆了口氣,不用一個書包一個書包翻了。 鑰匙很快就被找到了,我取出了手機,報警。 隨之而來的是漫長的等待提示音:嘟——嘟——嘟—— 冰冷且絕望。 等了很久分鐘,還是沒接通,於是把通訊錄上的每個電話都播了一遍,無一接通。 發微信,短信,發送時一個灰色的小圈來回打轉,無法發送。 這個地方無法與外界聯係! 又點開瀏覽器,還好,能上網,能看新聞。 我現在也不是太擔心,畢竟一個600多人的學校沒有一個人放學,總會有好多家長注意到吧,他們發現異常後應該就會想辦法進入學校。 但是,我想得還是太天真了。 手機顯示屏上明明白白地寫著17:33,歷史考試結束後我愣了三分鐘進門的時間,手表上也是,秒針已經定格在“12”的刻線處,任憑我怎麼盯著,都不動。 有沒有可能隻是表進入奇怪的磁場後不動了啊?我這麼想。 我看著窗外,試圖通過天色的變化來判定時間有所變化,卻發現天還是和剛進來時一樣,又白又亮。 終於,在看到一進第一個考場看見的水杯時,我僵住了,水杯的影子斜斜的卡在桌角上,和我一開始看見的一樣。 我被困在了一個凝固的時間裡! 無論我怎麼拳打腳踢,都劃不破這無形的結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