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師弟,不是說了要低調嗎?” 玉如雪有些頭疼,她本想兩人悄悄潛入,探查一下情況,回報劍宗後再做打算,沒想到沈柯竟然光明正大的砸場子。 “我覺得我已經夠客氣了。” 沈柯持劍走上山路,以他的修為,用拜莊這種說辭,難道還不夠客氣嗎? 玉如雪無奈,隻能跟在他身後上山。 “哪來的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 山路上,一個身材魁梧的男子緩步走下,身後跟著二三十名手中持劍的山莊弟子。 “劍宗弟子。” 沈柯摘下腰間的劍宗弟子腰牌,扔給魁梧男人。 “嗬。” 魁梧男人接過腰牌看了一眼,扔給沈柯:“要拜莊,要看你有沒有這個本事!” “如今的後輩真是長進,全然不把我們這些前輩放在眼裡,弟兄們,且去討教討教劍宗弟子的手段!” “是。” 眾多山莊弟子齊聲應答,他們全是第一境練氣境,基礎的禦劍訣都不會,隻能持劍沖向沈柯。 沈柯未過多言語,信步遊走於人群中,萬象在人群中飛舞,鮮血四濺,等沈柯站到魁梧男子身前,隻剩下一地的屍體。 玉如雪見到這一幕,不禁感到有些膽寒。 劍宗弟子從未有過如此嗜殺之人。 “劍宗弟子手段如何?” 沈柯錯步經過男人,萬象直接削去男人項上人頭。 玉如雪猶豫一下,小心地躲過地上的屍體,跟著他來到山間平臺。 “當今後輩還真是英雄輩出!” 平臺一側的小院裡,一個高高瘦瘦的陰沉男子持劍走出,身上縈繞著凜冽的劍氣。 “鄙人百戰劍王晉,今日你想見到莊主,少不了要過了鄙人這一關。” 隨著他的話語落下,平臺四周湧上大批練氣境山莊弟子,紛紛張弓搭箭,對準沈柯和玉如雪兩人。 劍修看似風光,實際上未達第一境練氣境後期,尚不如勁弓強箭殺傷力大。 “聒噪。” 萬象回歸手中,劍氣爆發,眾多山莊弟子紛紛捂住喉嚨,無力倒下。 玉如雪看著這一幕,曾經見過的滿城血腥在腦海中浮現,注視著沈柯的眼睛裡染上一抹色彩,轉瞬消散不見。 “你該死!” 王晉見沈柯修為不低,持劍飛身上前,一劍直取其咽喉。 還未近身,他的視野裡出現一具眼熟的無頭身體,在沈柯的護身劍氣下化作血沫。 腦袋掉在地上滾動兩圈,他才意識到那是自己的身體。 “玉師姐,你還好嗎?” 沈柯回頭看向玉如雪,隻見她渾身輕微顫抖,腿腳發軟,似乎是不太習慣見到如此血腥的一幕。 “我沒事。” 玉如雪聞著空氣中彌漫的血腥氣味,眼中沈柯的身影逐漸和那道屠城的黑衣少年身影重合,語氣裡不自覺沾上一抹柔情。 “不用管我。” 她輕輕搖頭,將腦海中的回憶消散。 自從十二年前,初次下山試煉的她在劍洲臨海的一座小城見到那個男人血祭一城,從此便念念不忘,屍山血海未動搖她的心智,也沒有讓她堅定除魔衛道的信念,反而讓她愛上了這種肆無忌憚殺戮的感覺。 劍宗大長老對孫女的教育自然是以除魔衛道為己任,但她心中想要追隨那道身影的欲望一直不曾平息,正是因為如此,她卡在第二境明心境十年。 後來,玉如雪從爺爺口中得知,那人是天下第一魔尊薑無憶的親傳弟子,以後春秋教聖子的存在。 若是今日來的不是合歡宗弟子,而是春秋教弟子,她肯定會乖乖跟著走,而不是自絕心脈而死。 “玉師姐,走吧?” 沈柯覺得玉如雪有些奇怪,但並未多想,先把冒牌貨砍了才是正事。 翠巖山莊所處的山脈並不高,不多時,兩人來到山頂。 艷陽高照,山風微寒,數百名山莊弟子持劍列陣,嚴陣以待;天上二十多名明心境弟子腳踩飛劍,淩空俯視兩人;屋頂上同樣站滿張弓搭箭的山莊弟子,箭尖直指二人。 “好好好,劍宗弟子果然有膽!” 一道中氣十足,帶著怒火的男聲從人群後傳出,卻不見人影。 “老夫翠巖山莊莊主......” “安靜一點。” 沈柯被吵得有些頭疼,他一向不喜歡吵鬧:“聽說春秋教聖子在翠巖山莊做客,可否一見?” “老夫不知道你在說什麼,殺了他。” 此地無銀三百兩的說辭,既然不在,又怎麼會起殺心? 沈柯從儲物戒中取出十把普通飛劍,劍氣覆蓋,掐動劍訣,十把飛劍席卷而出,幾息之間,站著的隻剩下沈柯和玉如雪兩人。 “說是拜莊,卻肆意殺戮山莊眾多弟子,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劍宗弟子果然威風的狠吶。” 一道陰沉冷漠的男聲從大殿內傳出,兩人抬眼望去,一名身穿黑袍遮蓋全身的男子和一名穿青衣的中年男人並列從大殿內走出。 “你來了也好,倒省得去找你。” 黑袍男子看向玉如雪,眼睛裡充滿貪婪和渴望。 “你不是他。” 玉如雪看了黑袍男人兩眼,輕輕搖頭,轉身下山。 她的本命飛劍已斷,留在這裡隻會給沈柯添麻煩。 “聖子稍等,老夫這就斬掉這小賊,拿下那女人供聖子享用。” 王柏掐動劍訣,本命飛劍出竅,帶著青綠色的劍氣向沈柯襲來,不斷消磨他的護體劍氣。 “不必多言,你不是他的對手。” 黑袍男子掐動法決,十幾根金屬鎖鏈從黑袍下飛出,帶著濃濃的黑氣襲向沈柯。 “困!” 金屬鎖鏈插入沈柯四周的地麵,靈氣相互呼應,紫色符咒浮現。 將沈柯困住後,男子飛身下山,他的第一目的還是帶走玉如雪。 “我倒是很好奇,合歡宗要一名明心境劍修做什麼?” 沈柯一劍斬出,王柏的本命飛劍和周邊鐵鎖一起斷裂,經過他的黑衣男子隻見眼前浮現一道紅衣身影,便被凜冽的劍氣挑斷了手腳筋脈,摔落在地。 “你不是劍宗弟子,你是魔修。” 黑衣男子瞳孔收縮,不顧疼痛,用胳膊支撐著身體倒退。 “嗯。” 沈柯一道劍氣削去王柏人頭,緩步走向黑衣男子:“說說吧,為何假冒我的名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