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兄,我會努力的。” 李風華人在眼皮下,不得不低頭,伸手快速結印,爐火猛烈地燃燒起來。 見他準備收工,沈柯也不再開口打擾。 爐火升騰,靈氣環繞在劍身周邊,藏青色的劍身經過靈氣與火焰的洗禮,熠熠生輝。 “沈兄,賜名!” 李風華的身體肉眼可見地顫抖起來,以他的修為強行使用天心鑄還有些勉強。 想到玉如雪最近的模樣,兩個字脫口而出:“寒蟬。” “筆畫太多了啊!” 李風華嘴上吐槽,還是掐動法決,兩個字一筆一筆地刻在劍身上。 終於,光芒散盡,鑄造完成。 他脫力地癱坐在地上。 “李兄,辛苦了。” 沈柯拿起寒蟬劍,細細打量,隻能說不愧是鑄神穀弟子的作品,十分精致。 李風華連說話的力氣都沒有,大口大口呼吸著,看著繁星點點的夜幕,他不自覺流下兩行淚水。 活下來了,他竟然在春秋教魔子手下活下來了! 這事他能吹一輩子! “李兄好好休息。” 沈柯將寒蟬收入儲物戒,趁今晚月色正好,抓緊時間修煉。 陣法已經準備好,但是不著急,屠城什麼時候都可以,修煉隻有晚上才可以。 天色大亮時,沈柯結束修煉。 夜書躺在地上睡得正香,李風華則是盤著腿坐在地上,瞪著兩個熊貓眼看著他。 “李兄還有何事?” “無事。” 李風華站起身,雙手做禮:“沈兄,既然劍已鑄完,我就先告辭了。” “李兄保重。” 沈柯倒是沒什麼意見,就算要薅羊毛,也不能連著薅。 鑄神穀的位置他姑且是知道的,什麼時候有需要再去找他就是。 “告辭!” 李風華見他一點也沒有拿點好處補償自己的意思,心中暗罵,升空離去。 虧他還特意等了一夜,這世間竟然有如此厚顏無恥之人! 沈柯麵帶笑容,目送他離去後,禦劍升空。 大泉城內,走夫販卒剛剛離開家門,售賣早飯的攤位開始架鍋。 林北天站在城主府高處,看著血紅色的光點,麵露絕望。 修仙是件很殘酷的事,強者支配弱者,決定弱者的命運。 “萬象,去吧,” 沈柯淡淡開口,萬象虛影從他身上飄出,落進大泉城內,素手收割生靈,肆意殺戮。 ...... 中午,不分晝夜趕路的玉如雪,趕到了大泉城。 她遠遠就看到了一身黑袍負手立在劍上的身影,一步步靠近,透過大開的城門,她見到了裡麵的屍山血海。 “你怎麼來了?” 沈柯察覺到有人靠近,短暫地看過去一眼,淡淡地問道。 玉如雪張嘴卻沒有吐出任何聲音,她的身體僵直在原地,隻覺得沈柯那一眼,好似越過多年的時光,瘋狂產生情絲,在她的心臟扣上一個個解不開的死結。 眼前這一幕和昔日她見到的場景完全重合。 “走過來的?” 沈柯落在她麵前,注意到她的鞋子有些磨損。 “身為劍侍,自然要陪侍主人左右。” 玉如雪看著眼前的沈柯,眼睛裡閃過癡迷的色彩。 “主人,我曾聽說,念念不忘,必有回響。” 她伸出顫抖的手,想要觸碰,又有些膽怯,語氣卻十分堅定:“從我第一次見到你開始,便念念不忘,如今,終於有了回響。” “第一次?” 沈柯看著玉如雪,覺得她有些奇怪且無法理解。 他印象裡第一次見到玉如雪是江海授課,那時候她看起來很普通,後來救下她時她也很冷淡,再後來她變成行屍走肉,今天又像個癡女。 怎麼想都不像是念念不忘的樣子,女人真是難懂。 “劍洲南部海邊曾經有一座小城,名叫花城。” 玉如雪終究沒有克製住多年積壓的思念,玉手大膽地碰到了沈柯的側臉:“那年我去歷練,遇到你在那裡殺戮,從那時起,我就對你念念不忘。” “後來,我聽說你是春秋教聖子,但我爺爺是劍宗大長老,我不知該不該去尋你。” “直到這次的事,我才確認了自己的心意,原來我的明心,就是追隨你左右。” “不記得了。” 沈柯搖搖頭,血祭這種事,魔教中人都不會少做,怎麼可能記住。 “沒關係。” 玉如雪搖搖頭,語氣一轉,有些擔憂地問道:“主人,我沒有很貴吧?” 她當然猜得到沈柯和玉長存達成了利益交換,而她就是玉長存扔出去的砝碼。 “贈品。” 沈柯看到她聽到這兩個字後顯露笑容,無奈地笑笑。 她還真是個癡人。 不過,至少沒白費自己的心意,這樣總比一具行屍走肉好得多。 “送你的。” 他從儲物戒中取出寒蟬,遞給玉如雪。 “多謝主人。” 玉如雪接過寒蟬,細細打量:“我很喜歡。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 滴血認主,收入靈竅,緊跟著她身上的氣勢節節攀升,一路沖破明心,直達第三境化神境初期。 “好強!” 一旁的夜書見到這一幕,忍不住開口贊嘆。 在她眼裡,玉如雪從她能一拳打爛腦殼的程度直接沖到了讓她覺得害怕的程度。 “你是誰?” 玉如雪聞聲望去,皺著眉頭打量夜書,語氣不悅。 難道她不在的時候,主人已經有了新的劍侍? 自己,被拋棄了? 想到這裡,她身上散發出一股黑氣,這是入魔的征兆。 “主人,她是誰啊?” 寒蟬出竅,浮現在玉如雪手中,她一步步走向夜書,語氣危險。 “如雪,你先別急著黑化。” 沈柯頭疼地扶額,出言攔住玉如雪:“她是我打算送回春秋教的弟子。” “這樣啊。” 玉如雪點點頭,收回寒蟬,向夜書伸出手,善意地開口:“你好,我叫......” 她轉頭看向沈柯,委屈地開口:“主人,我已經和玉家切割了,雖然是他們把我送到你身邊,但當時我不知道是你,所以......就算沒有切割,身為劍侍,也要主人賜名。” “寒。” 沈柯嘆了口氣,看來她根本不需要教育,隻要心甘情願,她自己就能做得很好。 有些小小的遺憾。 “我叫寒如雪。” “夜書。” 夜書點點頭,有些後怕地看著寒如雪。 怎麼會有人一言不合就提劍砍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