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父,我打算先把萬象交給柳夢。” 沈柯義正言辭的回答:“此法九劍全部就位,才能開始修行之路,否則無法突破明心境。” 他賭薑無憶拿他沒辦法,修為已經廢了,從頭修那半部《飲月》不如修煉完整的《心生九劍》。 “別無他法?” 薑無憶語氣很冷,臉色陰沉得難看。 這世間她想殺卻不能殺之人,柳夢還是第一個。 “別無他法。” 沈柯信誓旦旦地點頭:“我這就去找柳夢。” 說完,他撒腿就跑,然後發現自己好像根本沒動。 “乖,讓師父幫你驗證一下此法真假。” 薑無憶素手一揮,便把沈柯拽進了自己懷中,纖細的手指輕撫他手中的萬象:“至於她,等其他的劍鑄造出來再說吧。” “師父,這不好吧?” 沈柯遲疑了一下,半個無上養劍,好像也沒有拒絕的理由。 “無妨,來吧。” 薑無憶放開他,赤色的眸子分明在說:“你要是騙我就死定了。” “師父,失禮了。” 沈柯掐動秘法,用萬象割破手掌,鮮血浸染長劍。 他明明已經化為凡人,萬象卻如同有靈一般,在兩人身邊的空氣中畫出一個接一個的血色符咒。 薑無憶試圖乾擾陣法,了解其原理構成,卻發現自己好像也化為了凡人。 所有符咒勾勒完畢,萬象一劍刺進薑無憶的胸口,沒有傷口,沒有血跡,完全消失在她的體內。 “師父,你看,我說的是真的。” 待一切完成,沈柯的修為自然而然地來到了練氣一層。 他伸手在空中寫出兩個字“萬象”,萬象劍從薑無憶體內飛出,劍上已經沾染上了絲絲魔氣。 “我知道了。” 薑無憶不冷不熱地開口,收回萬象,坐回座位上繼續喝茶。 世間所有劍修皆是觀想上古留下的劍神圖悟道,緊接著鑄劍,養劍,一路走下去。 《心生九劍》則是以他人為劍,完全不同的路子,她能感受到靈竅之內多了一把長劍,任由魔氣沾染,最終也會成長為一把魔劍。 也就是說,沈柯還需要八把新劍,像她這樣的養劍人,也需要八個。 柳夢不能殺,她能為沈柯養出一把妖劍。 “柯兒,其他人你有想法嗎?” 薑無憶看著給她捶腿的沈柯,溫柔地開口問道。 事到如今,她相信沈柯會說真話,他已經沒有騙她的必要了。 “師父,柳夢能養一把妖劍,此外還需要心劍、儒道劍、紅塵劍、無情劍、王道劍、武道劍、殺伐劍。” 沈柯回憶著《心生九劍》的內容,不禁感慨創立此法的劍修前輩真是個好人。 “人選呢?” 薑無憶伸手撫摸他的臉,讓他和自己對視。 沈柯看著她赤色的眸子,還是決定坦白從寬。 “我在劍宗有一名劍侍,可以養殺伐劍。” “還有呢?” 薑無憶麵色不改,仿佛完全不在意這件事。 “劍宗聖女對我有意,也許可以養心劍?” “還有呢?” “我在劍宗有個妹妹,可以用秘法送去轉世,養紅塵劍。” “沒了?” “沒了。” 沈柯肯定地點頭。 “真沒了?” 薑無憶一點不信他的鬼話。 “前兩天陳潮帶回去那個小姑娘武道天賦如何?” “沒了?” “師父,真沒了。” 沈柯再次仔細回憶,抓過了一邊的忘詩:“要不,她也算一個?” 砰! 竹亭瞬間化為齏粉,隨風飄散。 沒拿到沈柯的元陽,今天沈柯執意要喝三滴血的反應,以及今晚他還要和那條小蛇成親。 這一樁樁一件件,讓薑無憶非常生氣。 偏偏沈柯要修《心生九劍》,還需要這些女人...... “可我不喜歡跟別人分享。” 她一隻手抓住沈柯的衣襟將他拉近,另一隻手撫上他的臉頰。 “你是我的,從一開始便是。” 沈柯知道,薑無憶收起了她的殺心,借勢吻上了她的雙唇。 良久,唇分。 “她們怎麼能跟師父相提並論呢。” 沈柯言下之意,我跟她們都是假玩,跟你才是真的。 “那你還喝三點血。” 薑無憶不滿地推開了沈柯。 “那是為了無上七法。” 沈柯狡辯:“師父,這是值得的。” “可惜了你的頭發。” 薑無憶依舊搖頭,手指從他的白發間穿過。 ...... 日落月升 “魔尊,吉時將至。” 柳萬安落在兩人麵前,看著枕在薑無憶大腿上安睡的沈柯,不禁有些疑惑。 這裡原來是不是有個竹亭來著? “去試喜服吧。” 薑無憶溫柔地語氣讓柳萬安驚掉了下巴,這是魔尊? “好。” 沈柯點頭,隨著柳萬安離開。 薑無憶看著他的背影,嘴角勾起愉悅的笑容,好戲還在後麵呢。 就算不能殺了柳夢,她也要讓柳夢知道這個家誰說了算。找書苑www.zhaoshuyuan.com ...... 柳家祖宅,張燈結彩。 身著紅色喜服的沈柯牽著柳夢緩緩步入正堂,高堂之上,薑無憶抱著忘詩端坐。 柳萬安則是充當司儀,連忘詩都打不過的他自認沒有資格坐在高堂上,再說他也不是柳夢的親屬。 見時辰已到,他清清嗓子朗聲道:“今夜大喜,我柳家柳夢與春秋教沈柯喜結良緣……” 能順利搭上春秋教的大船,他覺得自己說話底氣都足了幾分。 ...... 一切儀式結束後,沈柯與柳夢兩人來到了柳夢的閨房。 明月高懸,窗戶上貼著“喜”字,紅燭燃燒,除了薑無憶正半躺在軟榻上,沒有任何不該出現的東西。 “對不起。” 沈柯輕聲開口,柳夢頓時覺得如墜冰窟。 她還未張口,紅蓋頭已經吹落,一道金繩把她捆在了椅子上。 “為什麼?” 柳夢看向坐在床上的薑無憶,聲音有些顫抖。 今天不是她的大喜之日嗎? “因為我能。” 薑無憶的語氣裡帶著愉悅的笑意,從答應沈柯來柳家提親那一刻起,她便預謀著此事。 而沈柯在見到薑無憶的那一刻,也明白了自己的師父想做什麼。 妻目前犯,還是在大喜之日,很符合薑無憶的性格。 “柯兒,還等什麼?” 她揮手封禁掉柳夢的修為,對著沈柯勾了勾手指。 “三十年河.......” 柳夢話還沒說完,就被堵上了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