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已經回來了,身體也會好的。” 阮寧擦掉眼淚,“多謝王妃搭救,隻是大夫說夫君他暫時不能挪動,恐要在王府叨擾一陣子了。” “有什麼需要便同風姨說,她會安排妥當。” “如今夫君已經從天牢裡出來,臣婦的婆母……” “溫書臣既是夜裡才將人送來,自然是不想太多人知曉。明日夜裡我在派人去安王府,你且放寬心,照顧你好你夫君便是。” 阮寧點點頭,“王妃思慮周全,臣婦聽您的。今次,我夫妻二人欠您一命,往後再還您。” 雲璃也不客氣,應了下來。 “早些休息吧!”雲璃抬手遮住自己半張臉,悄悄地打了個哈欠,“折騰了這許久,我也累了,便去歇著了。” “嗯,王妃慢走!” 阮寧恭敬地行了禮,目送她離開。 她此時心裡千般感慨萬般感謝,卻也無法想誰說起。 十四原是她眾多妹妹中最不起眼的一個,可如今不僅嫁給了權勢滔天的鳳吟攝政王,還敢與皇上相抗衡。 早些年,若有人告訴她十四會有如今這番際遇,她定是不信的。 這命啊,便就是如此的讓人捉摸不透! 回去的路上,雲璃輕喚一聲:“阿無。” “主子。” “阿月是不是在燕興城?” “是。” “那便讓她來一趟吧!”話落,她又接著說了句,“讓她別露麵,麻煩。” “屬下明白。” 說完這句話,沉無便消失在她身後,將話傳給了那兩個小暗衛。 這兩個小暗衛也是剛剛才回到王府,前幾日帶著林默然在荒山裡遊蕩,可是讓他二人受了不少罪! 那林默然是正經的官家小姐,打小便不曾吃過苦,去了荒山又哭又鬧的沒個消停,主子沒說要她的命,他們二人便要保住她的命。 可這位小姐,那就是個作天作地的性子,片刻不能消停,惹得那山裡頭的蛇蟲鼠蟻都聞聲而來,她倒是毫發無傷,可累壞了他們兩人。 這不,今個白日裡一收到主子的消息,說是可以將人送回去了,兩人便馬不停蹄的將那大麻煩丟回了東平伯府。 此時沉無說需要一人去燕興城帶消息給無月大人,誰都不願讓誰,差點便動起手來。 隻是礙於沉無在,兩人還是不敢如何放肆的。 沉無抿了抿唇,“初七去,初五留下。” 初七聞言,拔腿就朝外奔去,眨眼便消失在兩人眼中,唯恐初五攔下他! 初五轉頭委屈巴巴的看著沉無,“沉無大人?” “初七腳下功夫快,送信這樣跑腿的活,自然是他比較利索。”沉無頓了頓,“你武功底子比初七好上許多,留你下來保護主子,你覺得不妥?” “不不不!”初五像個撥浪鼓一般搖著頭,又覺著不對,急忙說道:“不是不是,屬下的意思是妥當極了!” 跑腿哪有保護主子強? 初七才剛出了王府便打了個噴嚏,他回頭瞄了一眼如同越來越小的王府,神色疑惑。 怎麼總覺著哪裡不對勁? 隔天,將將入了夜,便見一輛馬車從王府後門駛出,向著安王府而去。 安王爺夫婦一到攝政王府便直直奔向兒子的屋子,永寧見著兒子毫無血色的模樣便哭成了淚人兒,安王爺也長嘆不止,心裡揪心的疼。 雲璃原先睡得都是極早的,這兩日倒是因著安世子的事睡得晚了許多。 安王爺來時,她也還坐在院子中賞著月景。 “老臣參見王妃。” 雲璃淡淡的看他一眼,“安王爺不必多禮。” “此次小兒多虧了王妃,才能保住這一命,老臣本應拜謝。” “不必。”雲璃輕晃著手中的團扇,慢慢悠悠地說道:“我救安世子,這本身便是與安王府的一場交易,王爺若是實在在意,往後便王府有事,便多幫扶著些。” “這是自然。”安王爺臉上帶著堅定與忠誠,“既然王妃信守承諾,完成了與內人的約定,老臣自然也不會過河拆橋。” “那便最好。” “往後王妃若有吩咐,盡管派人去安王府。” 雲璃點點頭,“西南之事是避過去了,可往後也許還有下一次西南之事,王爺手裡還握著西南六部的兵權,還是小心為上!” “老臣明白。”安王爺行禮告退,“老臣便不打擾王府賞景了,先行告退。” 她輕飄飄地揮了揮手,低頭把玩著自己的扇子,卻陡然想起了鳳微瀾。 再有兩日,他便該到邊境了,也不知一路上可還順利? 鳳微瀾一行人今夜才到邊境的蕭城,此時才剛剛在客棧落了腳。 “爺,找書苑www.zhaoshuyuan.com 您說您也是四處奔波慣了的人了,往年出門從來都是不疾不徐的,這還是您頭一回這般心急。”莊予眨眨眼,湊到他麵前多嘴道:“是因為嫂子吧?” 也不知為何,聽著莊予這麼一聲嫂子,鳳微瀾心裡竟莫名有些暢快。 他瞥了莊予一眼,道:“你若是閑的,今夜便不必睡了。去城裡逛上一逛,瞧瞧是何處的問題。” “……”莊予長嘆一聲,“爺,您高抬貴手!小人一介凡夫,身子骨向來要弱些,可禁不起您這般折騰!” “既然身子骨弱,那還不滾去歇著。” “是是是!”莊予忙不迭點頭,“小人這就回房睡覺去!您吶,便自個兒在這犯單相思吧!” 話落怕被打,莊予三步並作兩步快速跑出房間。 鳳微瀾看了一眼合上的門,轉眼看向灑落著月光進來的窗口,看著那輪彎月出了神。 也不知,京城裡如今是個什麼樣的情勢? 你自己一人,可還忙得過來? 翌日一早,鳳微瀾便收到了來自京城的消息! 知曉她將毫發未損的解決了西南之事,還將安世子從皇帝與溫書臣手中要了回來。 看著信中提到她的隻言片語,鳳微瀾嘴角緩緩上揚,“不愧是你,說到做到!” “你動作如此之快,我又怎能甘心落後?”他將信燒毀,摩挲著下巴輕聲喃喃道:“怎麼也不能輸給你啊!” 後來的這幾日,莊予想見自家爺一麵都難,早出晚歸的,別人家是神龍不見尾,他這不僅不見尾,連首都見不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