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姣玉見得雲璃和鳳微瀾兩人依偎在一起,雙雙打量著那顆巨樹,心中十分惱火。 她故意拔高了聲音,道:“也不知昭文帝知曉他的女兒帶著外人闖入皇陵,擾了先輩陰靈,會如何?” 她身後的侍衛低聲答道:“奴不知。隻是,若有人闖入我姒女皇陵,即便是皇太女您,也會遭受陛下的懲罰。” “皇太女此言,是想讓和安將闖入皇陵這許多人,全都斬於劍下,再出去向父皇請罪嗎?” 雲璃抬眼睨了她主仆二人一眼,淡淡的語氣中攜了一絲內力,竟壓得那侍衛不得不跪了下去。 “雲璃,你莫要欺人太甚!” 月姣玉的眼神如刀刮一般落在雲璃身上,打狗還得看主人,這個雲璃,實在有些猖狂! 鳳微瀾拉住了雲璃的手,低頭看著她,卸了她無形中朝月姣玉那方釋放的內力。 雲璃詫異地看著他,月姣玉也欣喜地看向鳳微瀾。 難道,他也不喜雲璃這般囂張狂妄? 卻不料,下一刻,突然有千斤重力朝她壓來,她一時不備,竟‘砰’的一聲跪了下來,而她身後的侍衛,更是哇的一聲吐出一大口血。 倒是那個柔弱的青衣男子,來到月姣玉身前,替她卸了鳳微瀾的內力,可他自己的臉色卻更加蒼白了幾分,整個人猶如紙片一般,似乎一碰就會碎。 月姣玉非但不感謝他救她一命,反正將他拉到身後,斥責了一番。 雲璃看向鳳微瀾,“算了,不必理會她。” 那個青衣男子,她有些許印象,應該是女帝月璿璣賜給月姣玉的皇夫,原本也是個翩翩少年郎,隻可惜月姣玉眼高於頂,隻覺得鳳微瀾這樣的男人才配的上她,並不將他放在眼中。甚至,她覺著他是女帝安排在她身邊監視她的人。 月姣玉行事囂張,與姒女幾個皇女都不太對付,暗地裡對付她的人也不在少數。 她的皇夫替她擋了無數次的災,當年懷著欣喜去到太女府的那個少年郎,早在這些災禍中消失得乾乾凈凈,他已然命不久矣。 即便如此,月姣玉還是時刻將他帶在身邊,似乎在告訴女帝,她不懼監視。 鳳微瀾瞥了一眼青衣男子,也知曉雲璃的想法,便也不再理會他。 青衣男子卻朝雲璃遞去一個感激的眼神,他知道,若是鳳微瀾真的動了殺心,不會因為月姣玉皇太女的身份而有所猶豫。 雲璃淡淡的看了他一眼,低聲對鳳微瀾道,“可惜了,為月姣玉卸去你的內力,他的身體已經到了窮弩之末,恐怕沒有幾日了。” “那是他的選擇。” “嗯。” 一眾人將主墓室翻遍了,也未曾也有人從棺洞中找出鑰匙,再高一點的棺洞,隻能通過那棵樹上去。 但見得樹下的那幾人,竟無人敢上前一步。 察覺到眾人的眼神,竹珩轉身瞥了他們一眼,“借這棵樹上去,可以。但若是這樹上落了一片葉子,便用你們的命來抵。” 眾人一聽,哪還有膽子敢上去? 雲璃看了一眼無清,無清點點頭,竟是腳下生風,朝樹上掠去。 隻見她身輕如燕地落在樹椏上,別說落了一片葉子,那樹葉枝椏連一絲晃動也無。 無清在眾人眼中輕輕鬆鬆上了棺洞,且未曾掉落一片樹葉。她選了個棺洞進去查看,這些棺洞中除了一副棺槨,深處還留有空隙放了一些棺中人的陪葬品,金銀珠寶種種皆有,可謂琳瑯滿目。 樹下的人見無清進入了棺洞,個個麵色各異。 早知無令手下四人,個個武功卓絕,卻未曾想過竟強至這般。 他們這些人中不乏擅長輕功之人,但卻都無法保證,借過樹椏不壓得樹葉掉落。 其中似有女子,猶豫過後想要試一試。 她覺著公子無令雖喜怒不形於色,但除去少年時做的那樁殺孽,並不是什麼嗜殺之人,當不會為一片樹葉而要了一條人命。 這麼一想,她心下安定幾分,竟提起輕功,想要一試。 但她哪有無清那樣的功力,衣裙不小心帶落一片樹葉,便見一道拋物線從眾人上空劃過。 那女子的身子重重砸在山壁之上,隨後掉落在地,一口鮮血噴出,竟是直接斷了氣。 周圍眾人倒吸一口氣,就連月姣玉也不禁膽寒,他們甚至未曾看清楚竹珩是如何出的手,那女子便成了一具屍體。 雲璃掃了眾人一眼,師兄可不是她,他可從來不會對女子有所憐惜。 有了這一出,倒是無人再敢試竹珩的鋒芒,隻好站在一旁暗自焦急。 半晌,無清從棺洞下來,朝竹珩走去,在他耳邊輕語了幾句。 竹珩挑眉,竟是掠身上前,眨眼間便入了棺洞。 這下,原本蠢蠢欲動的人便再也沉不住了,竟有好幾人朝蔭凰樹掠去。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張墨含輕哼一聲,一道黃光閃過,便聽得幾道肉體落地的聲音,地上也多了幾攤血跡。 原本以為無令不在,便可趁機攀上棺洞的眾人全都噤了聲,不敢再動。 獨孤寧逸見那道紅影久久不出來,眼中閃過幾許衡量之色,始終還是擔心無令會在棺洞中找到什麼。 “邱方,你去。” 邱方點頭,他知曉樹下白月衡幾人為何護著蔭凰樹,他落腳極輕,竟是未曾帶下一片樹葉。 白月衡詫異地看了一眼邱方,他渾身包裹著一層淡淡的黃色氣體,使得他與樹葉之間總是差了那麼一些。 洛青安的麵色也有幾分異樣,傳音道:“張少主,這個人的靈力比你就弱了一些。” 張墨含啐了一口,“本公子不瞎,看得見!” “此人我並未見過,不是白家人。”白月衡看著他進了棺洞,斂下眉目,似乎陷入了沉思。 張墨含和洛青安也搖搖頭,同時表示並未在自己家族中見過此人。 洛青安看了一眼獨孤寧逸,“既然不是白、張、洛三家的人,那就是邱家人了。也不知邱家知不知曉這回事。” 白月衡淡淡道,“那是邱家的事。” “嘁。”張墨含撇撇嘴,“既然是邱家的人,那定也是知曉這蔭凰樹的。這樹上可就那麼幾個快要成熟的蔭凰果,咱們可是要各憑本事的。” 突然,竹珩的聲音也傳了過來。 “這些棺洞中,有些蹊蹺。白公子,幫我知會師妹一聲,讓她到我方才進入的棺洞中來,多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