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希爾安早上醒來,整理好自己,走下樓,發現西恩早已坐在沙發上了 他扶著沙發扶手,翹著二郎腿,旁邊的櫃子上是一瓶紅酒,他舉著高腳杯津津有味的喝著 “早上好啊,您一早上就喝紅酒會不會對身體不好” “我們吸血鬼不像人類那麼脆弱,沒有這種說法”(輕蔑的眼神) 希爾安溫柔的笑了笑:“那,好吧” 西恩放下紅酒杯,伸手變出手帕,擦了擦嘴:“小血仆,該讓我品嘗一下你的味道了” 希爾安,攥緊衣角,心口像有什麼堵著,壓著,箍著。邁著小碎步,走到沙發前 說起來也是,這個吸血鬼已經幾天沒吸自己的血了,今天突然要吸,真是反復無常 她感受脖頸的刺痛,疼到抓住他的肩膀,忍著沒有叫出聲 他鬆開了,她鬆了一口氣 “你之前說你會彈鋼琴,可以彈給我聽嗎?” 她環顧四周:“可是這裡沒有鋼琴啊” “樓上的房間,我不喜歡把鋼琴擺在大廳,我希望我彈琴創作的時候有一些私密感” “您還會寫曲子嗎?” “當然,畢竟也都活了幾千年了,為了打發打發日日如一的時光,什麼不會一點啊” 進了二樓左長廊的第一個房間。房間暗沉,悠悠的蠟燭發出的卻是搖曳的紫光。房間裡隻有一架黑色三角鋼琴 西恩坐在黑色鋼琴凳上,周圍的蠟燭全部變成暖黃色的光,房間明明沒有更多光源了,卻神奇的 亮了。 西恩摘下手套和眼鏡,讓希爾安拿著,修長的手指扶在鋼琴黑鍵和白鍵上。希爾安就站在鋼琴旁邊默默的看著 旋律響起,開篇就是幾個八分音符降調連在一起,低沉悠長,中篇又開始升調,帶著和弦,節奏也加快,結尾又如開篇。曲目整體蜿蜒曲折,霜凝冰冷。演奏者彈的不僅流暢,且有表現力有感染力,每一個音符的節奏輕重都控製的恰到好處。 “您彈的真好” 可惜她手裡拿著他的東西,不然一定要大聲鼓掌喝彩 他轉過頭,一邊壞笑著把她手裡的東西接過一邊開口說話:“好聽的話,我以後多給你彈就是了,你不是也會拉小提琴?讓我聽聽” “那您不要見怪,我的肯定沒有您彈的好聽” “好啊”西恩打了一個響指小提琴和琴弦都瞬間出現在她手上 她挺直了身體,,將小提琴後肩托放在左肩膀上,將左腮壓在小提琴的腮托上,左臂自然向內彎曲,手指指尖頂住琴弦。偏著頭用琴弦拉起樂曲 樂曲是剛才西恩演奏的那個,和西恩演奏的大差不差,她額外加了一點自己的小創意,沒有西恩彈的那麼低沉了 他癡癡的看著她 一曲奏畢 她把小提琴和琴弦從自己上半身的位置拿下,拎著琴弦和小提琴,笑著看西恩 “您覺得怎麼樣” 西恩為她響亮地鼓掌“可以啊,我即興創意的譜子,你聽一遍就能記住還能演奏的如此完美” “您過獎了” 兩人合奏幾曲後,累了,便在西恩的堅持下一起回到她的房間,關上門,兩人躺上床,蓋好被子,他十分自然的把她抱在懷裡,閉上眼睛,她倒是僵著身子不敢動。見他沒有什麼反應了,才敢閉上眼。 這個吸血鬼體溫好冰冷……為什麼他偏偏要是吸血鬼,雖然是他的下屬殺了自己父母的,好像不應該因此怨恨他,可是吸血鬼都是嗜血的,他肯定也吸過人類的血,那些人類,會不會也是像自己父母這樣…… 想著想著睡著了 再次醒來,已是早上,自己好像睡得挺好的。睜開眼,旁邊的吸血鬼翹著二郎腿優雅地坐在椅子上看書,注意到她睜開眼睛,放下書 “睡得好嗎” “嗯……” “我有個想法哈,你渴不渴望永久的生命” 他身體前傾,胳膊肘直在翹起的腿上,手捏著自己的下巴,一臉無比邪惡的壞笑,眼眸裡的猩紅都比平時更甚 她身子一顫:“我不明白您在說什麼” “就是呢,我可以給你永久的生命” 她直接拆穿:“變成吸血鬼嗎?” “對啊” 語氣堅定:“我絕不!!!” “好吧”(起身離開) 她攥著被子,餘驚未定。居然沒有自己想象中的強迫,他被拒絕了,竟還能那般平淡 她整理好自己,吸血鬼叫住她 “我要出去一趟,你跟著我” “好……好……” 她已經拒絕過他一次了,不敢問具體要去哪,怕惹得他不快 他過去抱住她,瞬移到一個金碧輝煌的大廈裡,有低聲下氣的人類,也有高傲,盛氣淩人的吸血鬼,看樣子裡麵的吸血鬼都是高級吸血鬼,因為吸血鬼之間的交流都是平等的。 他走進一個房間,一個會議間,他坐在最中間的那把椅子上,她跟著他站在他椅子後的左手邊 十二個座位,座無虛席,全是各式各樣的吸血鬼,她腿發軟,盡量躲在椅子後 “德古拉,你現在還喜歡這樣玩人類了啊,哈哈”(第七位) 其中一個女吸血鬼向主位打量,想要把刻意躲藏的希爾安看個透 “嗯,我隻是害怕我的小可愛一個人在家自己跑了,鎖著她又怕她不高興”他大開著腿,雙手握在扶手上,絲毫不掩飾眼神裡對另外十一位吸血鬼的輕蔑 他們怎麼會叫他德古拉,他不是叫西恩嗎?一個疑問在希爾安心裡產生了 “好了趕緊說正事吧” “您也知道的我們給人類的環境不是太好,所以最近總有人類反抗,他們拿著一種很新的武器,叫什麼太陽炮來攻擊我們,這朝還別說,對低級和中級吸血鬼都挺有用的”(第九位) 拳頭敲了一下桌子:“德古拉大人,我的建議是,趕緊用武力鎮壓了那些不知好歹的人類”(第五位) 他擺擺手:“好了,好了別這麼暴躁,我們也是該對人類好點,人類這幾年養牲口都人性化了一點呢,哈哈哈哈哈哈”(主位) “那您的意思是給予人類更好的環境,讓他們更好繁育,也適當安撫他們”(第二位) “嗯呢,但是凡是暴亂的不僅領不到福利,還要處死,最好生也不能死也不能,哈哈哈哈,殺雞儆猴嘛”(主位) “我明白您的意思了,我們這就去執行”(第二位) 吸血鬼們都露出了陰險的壞笑 他手探到椅子後,攬過希爾安,瞬移回到了自己的城堡的大廳沙發上 她渾身顫抖,雙手合起來擋在自己身前 “你怎麼了” “我害怕,找書苑www.zhaoshuyuan.com 您為什麼叫德古拉呢” “This is a secret”他瞇著眼壞笑,做出一個噓的手勢 “那您能別殺那些人類嗎?您可以先好好勸他們啊” 他提著嗓子,陰陽怪氣的重復:“哦,你可以先好好勸他們啊” 她後縮了一些距離:“您一定要那麼殘忍嗎?” “對啊”他一把把她攬到自己懷裡,死死抱住 她不敢動 他眼神輕蔑,勾著嘴角:“別怕,其實我倒是覺得這不是殘忍,人類總是這樣自詡正義,可也會吃動物,有的是講人性化的,有的甚至還不如吸血鬼,可謂是虐殺,哈哈哈哈哈” 見她沒有反應,他繼續輸出自己的觀點 他掰著手指細數“人類自詡高貴的階級用的動物皮做的包,動物皮做的衣服,還有類似表演一般的烹飪方法,讓動物活活在痛苦中死去……我們吸血鬼可沒乾過這些” 一件一件數著,最後十個手指都數不下了,他往後一靠仰頭大笑,希爾安撇過頭看著,也蹙了眉,抿著唇,眼裡有淚光打轉 “好吧……”她放棄了,埋頭在吸血鬼懷裡哭泣 吸血鬼就這麼輕輕拍著她的後背,無聲的安慰 過了一會兒,她抬起頭對上吸血鬼的雙眸,她眼眶通紅,滿眼淚珠,帶著些許怨恨,聲音哽咽,有力:“我還是接受不了你們吸血鬼殺了我的父母” “我知道,人之常情,吸血鬼吃人類是正常的,人類恨之,反抗,也是正常的”他把她的頭按回自己懷裡,垂眸,眼神復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