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打起來了? 程老爺子也是愁。 可是他能有啥法子呀?於是就搓著手,嘴裡念叨著這咋整這咋整啊?還在院子裡不停地來回轉圈圈。 正這時,這一抬眼就看到他那站在後麵的大孫女了。 程老爺子眼一下亮了,連忙大步沖過去。 著急著問:“槿丫頭,你看這咋辦呀?要不咱就跟村長說,現今就把打井的事兒說了吧?” 一旁的村民聽的一愣,打架?還是打井?打啥井? 他也看過來,覺得程老爺子這是老糊塗了,不管啥事,咋這樣的事兒,他還跟一個小閨女家家的嘮扯啊?她能咋?她還能跑過去也跟著一起打架不成? 程木槿看著程老爺子焦急的臉,就微微頷首:“村長說不定已說過了。這樣也好,現今就告訴大家,也好讓大家安心,免得和大李村打架。” 程老爺子本也是這麼想的,隻是心裡沒底,可不知為啥,聽了大孫女這麼一說,這底氣就一下子提起來了,就跟有了主心骨一樣。 於是老爺子就連忙點頭說好,轉身就走,還招呼那個來報信兒的漢子,讓他快帶路。 那人還在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不知曉這到底是咋回事?可還是答應著跟著跑了。 一邊的程義一看,就連忙撒開了程張氏挽著他胳膊的手,也要跟著去。 程張氏忙喊了一聲‘他爹’,再想說什麼可卻沒說出口,隻是滿臉慌張地站著。 程義頓了一下腳,頭也沒回,還是抬腳要跟著往外走。 卻被程木槿攔住了。 程義現今就是誰的話都不聽,可那也得聽他大侄女的啊,於是當下就站住腳,看著程木槿。 程義說:“不能讓你爺一個人去,咱家就我一個男丁,我腿好了。” 說著,就抬起腳,往地下重重頓了一下,可就這一下,就疼得他當時汗就下來了。可就這也是強撐著沒倒下去,硬是擠出一個笑來說:“沒事兒,沒事兒,時候長不動了,活動活動就好了,沒事兒。” “他爹。” “爹。” 程張氏和程小杏連忙一左一右跑過去,扶住程義,卻又被他摔手甩開了。 程義硬聲吩咐娘倆:“都在家好好待著。” 又瞪眼叮囑程小杏,讓她千萬別出門,敢出去跟著看就打她。 程義是個軟和性子,從來很少大聲說話,現今這一發火,程張氏和程小杏就知曉是攔不住人了,就隻能苦著臉點頭答應。 程木槿微微搖頭。 這又不是去打架,男人不男人的這時候不管用。 她對程義道:“四叔且在家裡休養著吧。腿是一輩子的大事,若是沒有養好落下殘疾,以後後悔都來不及。這件事情有我呢,四叔且放寬心。” 說罷,程木槿便轉頭對程何氏道:“祖母也在家裡待著吧,我跟著過去看看就行了。” 這邊程義鬧這一出,程何氏也沒顧得上搭理,老太太正張望著老頭子走遠的身影,心裡擔心的不行,可這會兒聽自家大孫女說也要跟著去,立馬就不乾了,拉了程木槿的手不讓去。 老太太說你去乾啥?一個大閨女家家的,去了那邊竟是男人家,又都急赤白臉的,這要是一個沒摟住,再打起來,那可咋辦哪?那可是要急死她了,聽話,就在家老老實實待著,不興去! 程木槿知曉老太太是擔心自己,便輕輕握了程何氏的手安撫她。 她說還是去看看的好,也不往跟前站,隻遠遠地看著,若是祖父有什麼事沒有講清楚,她也可以在旁邊幫襯著。總不能讓小李村和大李村真打起來,這要是真出了人命,就是結了死仇了。到時候若是仇也結了,可小河水還是乾了還是沒有水,那就真出大事了。 程木槿聲音越發溫和,可說的話卻讓人聽著發寒。 她看著程張氏說,您想一想,別人都沒水,就隻有咱們家有,那到時候就不光是自己村裡的人了,就是大李村,也怕是要來搶水了。是以,這件事絕不能鬧大了,還是去看看得好。 這話程木槿可沒說謊。 人心就是這樣,嫉人有笑人無。這件事情若是控製不好,她們程家就真的會被殃及魚池的。到那時候,她們就是有理,也完全變沒理了。 誰會在這樣的天災麵前講道理呢?還是活命要緊哪。 是以,這件事她不看著穩定下來是真的不放心。 就是為了她自己,為了她的莊稼,她也得出頭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