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閑漢別的不會,油嘴滑舌倒是有一套。 他們這時候提起上次幫忙的事,就是要在這個美人兒麵前表功呢。 現今倆人可興奮呢,都說這個程家大丫頭長得好,就是平日裡老戴著個鬥笠看不清楚,光知曉長的俊卻看不著,這回可算是瞧清楚了,沒想到竟是能俊成這個樣!嘿嘿! 兩個閑漢啥樣,程小杏可是知曉的明明白白的,小丫頭根本不吃他們這一套。 當下大眼睛一橫,道:“你倆少拿那回的事兒說事兒。俺爺說了,早先已是請過你們倆喝過酒了,也算答謝過了。你倆咋還揪著這事兒不放,還好意思說幫俺家對俺家好。我看你們就是閑得慌,沒事兒乾,拿著個火把亂晃啥?還不快走!少擋我們的道!” 說完,就惡狠狠往前走兩步,大眼睛瞪著兩個人運氣。 哎,哎,哎。 兩個閑漢被噎的夠嗆,瞪眼指著程小杏直咧嘴。 兩個閑漢雖是閑的沒事兒做,可偏偏還要個臉麵,眼下被個小丫頭這樣說了,當下就覺得臉上不好看。 他們本想像以前一樣耍無賴,跟程小杏嬉皮笑臉掰扯,可不知咋的,就覺得今兒不能這麼做,好似讓程家大丫頭看笑話似的。 於是,兩個人無法可想,隻得悻悻地哎呦嘟囔了半天,最後還是一甩手,留下一句‘不跟你個小丫頭片子計較’,轉身舉著火把走了。 可就這樣走了也不甘心,嘴裡還嘟嘟囔囔的,說些什麼‘好心沒好報,咋了?老程家大丫頭還不能讓人瞅了?瞅瞅咋了’的閑話。 這話雖是沒啥錯,可也把程小杏和墨枝氣的夠嗆。 兩個小丫頭一樣的想法:咋(怎麼)了?就是不能瞅(看),咋(怎麼)了! 墨枝更是恨的牙癢癢,恨不能就要把手裡抱著的石頭狠狠扔到那兩個人身上去:這兩個閑人嘴怎麼這麼碎?娘子是什麼人,豈是他們能輕慢的?是不是找打? 程小杏也是氣的不行,拔腳就要追上去推打兩個人,卻被程木槿拉住了。 程木槿微微搖搖頭。 這小李村兩大閑人她之前聽程老爺子說起過。要說閑是真閑,要說懶那也是真懶,可是除了會這家地裡薅一把麥子,那家院子裡摸一個雞蛋,別的倒也沒什麼了。且,也沒傳出什麼不好的話來,別是說作奸犯科,就是一隻雞也沒偷過。要說摸一隻雞蛋煮了吃了,頂多也就算嘴饞閑得慌吧。 於是,程木槿便微微揚聲,說了一聲二位請留步。 兩個閑漢本被程小杏氣的走了,可卻不像剛剛那樣急著跑了,是以走的並不遠,這一下就又聽身後一個溫潤好聽的聲音叫他們留下。 兩個人立馬站住了腳,轉身又快步跑回來。 兩個人聽的真真的,那聲音就是程家大丫頭的,這個聲音他們可記得,南邊兒來的,好聽著呢。 走到近前,還不等他們涎著臉說話,木槿便主動問了。 “二位可知曉村子裡那個被打的人怎麼樣了?可是有什麼不妥當的地方?有沒有傷筋動骨?還有大李村的那個又怎樣了,傷著了嗎?” 看兩個老頭還能站在那裡說話,村裡人也沒有當即動手打的頭破血流,程木槿便曉得應是沒有出人命。可若是打折了胳膊腿的,或是太嚴重的話,那兩個村子談不攏也是有的。 兩個閑漢聽問起這個,頓時興奮起來。 他們就是唯恐天下不亂的性子,沒事也要找出事來,於是當下兩個人便連忙搶著答話,比手畫腳地跟程木槿匯報。 兩人一樣嘴快,一樣誰也不讓著誰,程木槿聽的頭痛,可也沒打斷他們,隻是仔細聽著,到底還是把話聽明白了。 原來,村子裡的那個李狗子和對麵大李村的人都沒有大礙,兩個人隻是一個打破了頭,一個胳膊破了一塊皮。剩下的至於鼻青臉腫,兩眼烏青的,那就不算什麼傷了。 聽著人無大礙,程木槿也就放了心。 這樣的事其實不該她多事插手管,可是為著自己的田地莊稼,為著家裡的安全,還是要妥善處置的。 隻不過,若是真出了人命或是重傷重殘,那處置起來就麻煩了,她最怕麻煩。現今這樣最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