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句話,讓我如墜寒冰地獄。 陳發根本沒跟我去墓園,他哪知道我一開始看的是什麼! 我裹緊衣服,警惕的看著眼前的人:“發叔,你在說什麼胡話,我就去看了一次,還不是你跟我去的。我哪裡改了?” “我沒去?”陳發的眼神越發陰冷,“魚丫頭,你別以為我昏了頭!我親耳聽到親眼看到你定下的那個墓地,離著小馳老遠了!怎麼可能是現在那個!” “我知道了,肯定是薑大海!你肯定是收了薑大海的錢是不是!” 陳發越說越激動,眼看他的眼神開始空洞,我就知道要出事,砰的一聲就關上了門。 嘭嘭嘭! “你開門!魚丫頭你給我開門!你給我講清楚!” “你瘋了!”我別上插銷,又匆匆搬來兩塊石頭把門給抵住,“你根本就沒跟我去!換什麼墓!你胡說八道!” 我大喊著,又跑回屋子裡拿手機給薑大海打電話。 娘的!這東西到底是個什麼鬼!怎麼一直陰魂不散的!還專挑大早上的過來! 電話撥通的瞬間,我那本就破舊的木門“砰”的一聲,被人撞開了。 門外的陳發雙手仿佛利爪般緊緊的抓著一塊木板,那是從門上摳下來的。 “靠!” “魚丫頭?有事嗎?”手機裡傳來薑大海疑惑的聲音。 卻不想門外的陳發聽到這聲音的瞬間,雙眼變得通紅,如暗夜裡的狼,猛地朝我撲過來。 “靠啊!”我拿著手機拔腿就跑,“海叔,發叔瘋了!他瘋了!” 我跑到院子裡的柳樹下,朝著手機那頭大聲喊道。 “什麼瘋了?丫頭你說什麼,我聽不清啊。” 聽到聲音的陳發猛地回頭盯著我,又一步一步的朝我跑過來,但這一次他的速度明顯變得緩慢,雙腳輕輕墊起,是用腳尖在走路! 鬼上身,墊腳走! 娘的,青天白日的還有這種事! “陳發,他瘋了!在我家!” 說完我也不管他有沒有聽清,趕忙掛了電話,就怕陳發聽到他聲音又發瘋。 而後趁著陳發撲過來時,一個閃身避開就往山下跑。 我跑著又往後看,陳發直接追了出來。 那雙通紅的眼眸即便隔著幾米遠,我都看得清清楚楚,他想殺了我! “陰魂不散,陰魂不散!”我咬牙切齒的罵了兩句,又繼續跑。 “你站住!”沙啞的聲音在我後背響起,一隻乾枯如柴的手死死抓住了我的衣服。 “要死要死!” 我雙手一抬,一個轉身把外套脫下,穿著睡衣繼續跑。 寒冷徹骨的冷風持續不斷地刮過肌膚,使得手臂上一陣陣雞皮疙瘩此起彼伏,卻又在寒風中無奈消散。 然而,前方的道路無盡延伸,我明明已經跑了很久,但那山腳下的轉角路口卻始終沒有出現。 “完蛋!” 我罵了句,“特麼的怎麼還能碰上鬼打墻!” 眼看前麵的路始終沒有盡頭,身後的陳發又窮追不舍,我不得不停下腳步,果斷轉身看著麵前朝著沖過來的男人。 遠遠看去,他就像一具奔跑在山間的骷髏,隻是身上多了一層人皮。 我盤腿坐在地上,拿出脖子上帶著的黃符。 “天地玄宗,萬氣本根;廣修萬劫,證吾神通;三界內外,惟道獨尊;體有金光,覆映吾身……” 孤零零的聲音在山路間響起,眼前的陳發突然扭曲了麵容。 我一直看著他,越是靠近,他的麵容越是扭曲,就像是被人狠狠打了一拳,麵部直接凹陷了下去。 皮下的骨骼越發明顯,骷髏的模樣也越發清楚。 “天地玄宗,萬氣本根……體有金光,覆映吾身……” 我閉上眼,不停重復著同樣的咒語。 一字一句,字字分明。 聲音回蕩在山間,越發清脆明亮。 我沒看到的是,山間的霧氣宛如受到了光的驅趕,逐漸消散。 朦朧的山路變得清明起來,周圍的環境也發生了變化。 “魚丫頭,魚丫頭?你乾啥呢?” 薑大海的聲音響起時,我才緩緩睜開了眼。 眼前不再是那看不到頭的路,而是村子裡的廣場! 靠! 我連忙從地上爬起來,卻看到周圍站了一圈的人! “沒,沒乾啥。” “這是大早上找不到打坐的地方,跑到村子裡來吸收人氣來了?” 欠扁的聲音驟然響起,我猛地看去,人群之後站著的,赫然是宋之宏本人! “你怎麼在這裡!”我瞪著他。 宋之宏嗬嗬一笑,“我不在怎麼能看到如此精彩的畫麵?” “靠!” 我低聲罵了句,這人比那鬼東西還要陰魂不散! 又看向薑大海,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海叔,剛剛發叔跑到我家裡,要找我麻煩,我想去問問他咋回事!” 我話音落下,卻看到薑大海一臉茫然,“不應該啊,他怎麼會去你哪裡?” 我一愣,道:“什麼意思?” “意思就是,陳發先生之前一直在家,我可以作證。”宋之宏欠欠的說:“你打電話給薑先生時,我也在。” 我心裡咯噔一下,所以我還真是,闖鬼了? 不對,不對!如果真的是那東西,不應該破門了才能進去。 我穩了穩心神,道:“我不聽你說的,我要去找發叔!” “也好,不過你……”薑大海打量了我一眼,言語間滿是尷尬。 我一愣,低頭一看—— “!” 我身上穿的還是背心和短褲! 明明在家都不尷尬,可麵對這麼一堆看熱鬧的,我臉莫名開始發燙。 “沒事沒事。”宋之宏還別有深意的一笑,“你還小,什麼都看不出來。” “你滾!” 我猛地一腳踹過去,“別用你齷齪的眼神看著我!” “魚丫頭你先穿我的。” 一位嬸嬸遞了件外套給我,我連忙謝過又穿上,板著臉說:“海叔,我要去見發叔!” “行行行,我跟你去。” 來到陳發家,花姨卻說人不在家。 “他去辦事去了。”花姨一臉無奈:“一大早就出去了,我問去哪兒也不跟我說,就說辦事去了。” 不在?我回頭看宋之宏:“你不是說一直都在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