映泉站穩腳跟,劉二狗鬆開了手。 “你剛才說還有一次計算出現誤差是什麼情況。” 黑發男人聞言笑了笑,“這個是我司機密,恕無可奉告。” ……………… 李青澤睜開眼,發現自己躺在椅子上。 “醒了?有沒有哪裡不舒服?” 柏知戴坐在桌子另一頭,拿了紙筆在圈圈畫畫,感覺李青澤好像醒了,抬頭看了她一眼。 “頭有點暈,”李青澤老老實實回答到。 她看了看屋裡,沙發上沒有人。 “夏奕澤他們呢?” “出去了,找線索。” 柏知戴繼續低頭在紙上畫著一些什麼,沒有抬頭看她。 “這樣啊…”李青澤總覺得有些不對,但是卻說不上來。 李青澤站起身,向柏知戴的方向走去。 柏知戴略微轉動瞳孔,看了她一眼,沒有管她。 李青澤看向柏知戴的畫紙。 上麵大概畫著一個斷了頭的長發女孩。 畫紙上的筆跡形如亂麻,像是三歲小孩的筆觸讓她感覺有些不真實。 “柏知戴?你在畫什麼?”李青澤不確定的問出了口,柏知戴卻慢慢轉過了頭。 她動作僵硬,就好像被人擰著頭,不讓她看李青澤一樣。 “……走……” 柏知戴的頭一點點轉了過來,李青澤有些發怵,向後退了一步。 “………跑………” 柏知戴似乎是向平常一樣不知道怎麼組織語言,她的聲音顫抖著,又帶著一絲笑意。 她脖子發出嘎吱嘎吱的響聲,轉頭這個一瞬間的事她卻用了將近十秒的時間。 房間內的氣氛仿佛是墜入了冰點,李青澤想要移開目光,但卻僅僅能移開目光,她的頭好像被一雙無形的大手緊緊從兩邊摁住,動彈不得。 “你……” 柏知戴的嘴唇顫抖著,卻清楚的發出了聲音。 那聲音中充滿了恐懼,但這個充滿恐懼的聲音卻是讓李青澤一下子跌坐在了地上。 “不是………”柏知戴的頭終於轉了過來,她表情怪異,眼底滿是驚恐,但是嘴角上揚到了一個詭異的角度,“姐姐………” 從她嘴裡發出的聲音乍一聽跟彩寶的一模一樣,但細聽卻是要更加尖細一些。 李青澤瞳孔驟縮,她總算是想明白哪裡不對了。 出門探路不可能用不到攻擊能力的柏知戴。 柏知戴話是剛剛說完,屋內的燈閃兩下,滅了。 屋內並沒有如李青澤想象的那樣變成一片漆黑,整個房間就好像是一張白紙,李青澤所在的那一半被撕去了,露出了漆黑的夜空。 呼吸變的急促,李青澤看著處在亮處的柏知戴,產生了一種陌生的感覺。 一隻黑色的手抓住了李青澤的腳踝,那隻手的觸感十分惡心,就好像沾滿了黑色的鮮血。 李青澤渾身一顫,向前爬了幾步蹌踉的站起身。 她瘋狂的向亮處跑去,但是卻無濟於事,雙腿好像累的失去了知覺,但是她不敢停,瘋狂的向前跑去。 無邊的黑暗講她包裹,她腳下一個不穩栽倒在地,她雙臂用力撐起自己的上半身,雙腿卻遲遲沒有回應。 她扭頭看去,卻發現自己的下半身早就被不知道什麼東西攔腰砍斷了,正在汩汩的流出鮮血。 鉆心般的巨痛傳來,李青澤聽到了痛苦的叫聲。 她的下巴大張著,就快要脫臼了似的,關節處隱隱地有些麻,但她控製不住自己的嘴。 她抬頭又看向柏知戴的方向,卻發現那裡早就被黑暗裹挾了。 手開始發黑,她顫抖著看著周圍,眼前突然出現了一絲發光的縫隙。 就像是絕望的門被希望打開,希望隨著光線照進黑暗。 “看來鞋櫃還是太小了啊…………” 門外,一個黑影彎下腰,和李青澤對視。 李青澤想要伸手抓住那束光,卻發現自己的胳膊不知何時也被砍斷了。 渾身傳來劇痛,眼前突然閃過一片黑暗。 她被人拿出了黑暗。 她躺在黑影的手心,看見了鞋櫃裡自己的身體。 脖頸的斷裂處還能隱隱約約地看到喉管。 李青澤轉動眼球看向地板,卻發現自己依然被黑影的陰影籠罩。 光明好像是被從她的世界奪走了,不復存在。 “!!!” 李青澤猛的坐起身,她混身都在顫抖,她劇烈的呼吸著,瞳孔縮小,還沒從恐懼中緩過神來。 “醒了?哪裡有不舒服嗎?” 熟悉的臺詞傳來,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李青澤猛的抬起頭,夏奕澤手裡拿著一本兒童繪本,看著李青澤。 “咋了?做噩夢了?” 夏奕澤表情多了些好奇,看著李青澤,李青澤有些躲閃地移開了目光。 “………是。” 夏奕澤站起來,向李青澤走去。 李青澤有些害怕,稍稍向後挪了挪。 太真實了。 剛才發生的一切都太真實了。 現在看到的到底是不是真的? “啊,對不起…?” 夏奕澤發現了李青澤的動作,沒有再繼續向前。 “沒事。”李青澤低下了頭,夏奕澤拍了拍她的肩。 夏奕澤回到了自己的位置看著兒童繪本,也不知道在看什麼,看的倒是饒有興趣。 李青澤低著頭緊緊抓著自己的褲子,冰涼的汗水順著臉頰滑落。 “哢噠。” 門鎖處傳來了聲音,嚴十一進了門,身後跟著同樣一言不發的柏知戴。 李青澤抬頭看去,看到了柏知戴的臉後驚恐地拖著椅子向後挪動。 柏知戴也被李青澤這一舉動嚇到了,無措地向後退了幾步。 嚴十一來回看著兩個人,沉默幾秒把柏知戴拉進門,方才說道: “你們倆乾嘛?” 柏知戴滿臉寫著“我不知道啊”,看向嚴十一。 “知道你不知道了,你呢?” 嚴十一看向李青澤,李青澤對上她的目光,低下了頭。 夏奕澤見李青澤沒有要說話的意思,便代她解釋,“她做噩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