聶祥、張遲劉月三人再次來到現場,陰雨天過去,天氣漸漸晴朗起來,前幾日的稀泥已被曬乾。 聶祥蹲在埋屍地點旁,戴上手套的他蹲下身扣下一塊乾泥塊遞給劉月說:“把這個裝進證物袋,送去化驗!” 劉月趕緊戴上手套接過聶祥手中泥土說:“是,聶隊!”見他打開銀色工具箱取出透明密封袋將泥土輕輕放進去。 張遲咬著工作牌觀察四周疑惑問道:“若我是兇手?為什麼要選這麼一個人群密集之處埋屍?就不怕驚擾周圍鄰居嗎?難道當時發生了什麼事導致兇手來不及搬運到其他地方?” 聶祥看見隔壁屋內,走出一位老大爺帶著草帽提著水桶走了出來,仔細觀察後對張遲說:“與其在這想,不如張嘴去問,快去問問前麵那位老大爺。” 看著張遲跑去追老大爺,劉月一臉不解看著聶隊說:“昨天我問過那位老大爺啊,當時他不停給我揮手指著耳朵還著急的揉眼,看他那樣我就沒再多問什麼。” 聶祥點燃煙吐出白色煙霧,看著小劉問:“小劉你跟張遲多久了,他難道沒有教你查案時不能隻靠眼睛嗎?” “可是聶隊,那位大爺看上去真的很慈祥啊,身體也不方便耳朵也不好使,難道聶隊覺得他有問題?” 聶祥扔掉煙頭笑了笑說:“走跟上去就知道了,臭小子多跟你遲哥學學。” 張遲一路喊著:“大爺,大爺…”可老大爺仿佛聽不見一樣提著水桶往前走著。 張遲腦中突然出現昨天看過的調查記錄,想著小劉的記錄他總覺得哪裡不對,按理說一個年邁老大爺如果耳朵真聽不見,怎麼自己和他距離反而越來越大。 張遲靈機一動,故意跳進不足一米以外的田地裡,趕緊將土抹些在臉上胡亂扯了扯衣服,加快步伐跑在大爺前方,看著不遠處大爺背影大喊著:“救命啊,救命啊大爺!” “大爺救救我,有蛇啊!救命啊!” 此時提著水桶的大爺腳步放慢,猶豫著轉過身去朝掉在下麵的張遲跑去,扔掉水桶伸出皮膚黝黑滿手老繭的手說:“小夥子手給我,我拉你上來!” 不遠處趕來的聶祥看著眼前一幕寵溺一笑小聲念道:“臭小子!” 前一秒還很慌張的張遲,反手一把握住大爺的手,臉色瞬變借大爺之力爬了上來,立刻將大爺壓在身下質問道:“說!為什麼裝病欺騙警察!” 手臂被張遲反壓在背的大爺掙紮著喊著:“放開我!放開我!你們憑什麼亂抓人!” “你不是耳聾嗎?我看你聲音挺洪亮嘛,帶回去!”聶祥走上前蹲下摘掉他草帽,扯掉他假胡子說著, “隊長,你是怎麼發現他的啊!” “你多當幾年警察就知道了,給我把他抓牢了,回車裡我再告訴你。” 張遲將手銬烤在那人手腕上將他交給劉月,來到聶祥身邊將手攤在他麵前:“頭,給根唄!” “行啊小子,我果然沒看錯你啊!給你一包算獎勵吧!” “謝謝頭,真好今天又省幾十元,”說完熟練的點燃香煙含在嘴裡看著聶祥笑了笑。 “你啊,別總是這樣,日子也是過得稀裡糊塗的今年也有27了吧,怎麼過得跟個中年老男人似的。” “不好嗎?我覺得挺好的啊,主要是頭你疼我啊!” “滾一邊去!” “嘿嘿” 此時手被固定的犯人不停扭動著手腕,餘光偷瞟著眼前有說有笑的兩人,趁劉月不注意用力一腳踹去,快速跳下山路滾進麥田地裡。 張遲轉身趕緊上前扶起劉月,拿出手機撥打總部呼叫增援,聶祥快速跳下車朝麥地裡追了上去,他掏出腰間配槍緊盯著麥地,聶祥屏住呼吸眼神尖銳耳朵隨之動了動,環看四周後發現右前方有麥田少許動靜他快速扣下扳機。 隨著劇烈槍響隨之而來一聲慘叫:“啊!”聶祥收好槍和張遲兩人走上前看著小腿中槍的犯人趴在地上無法動彈。 聶祥趕緊上前固定住他,這時警笛聲在不遠處響起,張遲看著聶隊笑了笑說:“槍法好啊,頭。” “必須的啊,你小子學著點,這人也真是非得挨一槍才肯老實!” 聶祥將昏迷的嫌疑人交給同事轉過身對張遲說:“這人寧願中槍也不想被抓肯定有問題,讓他們先帶他回局裡,你跟我去他家裡看看!” “好!” 一旁自知做錯事的劉月唯唯諾諾走上前說:“聶隊,對不起!遲哥都怪我差點讓他跑了,”聶祥生氣朝他吼道:“混小子讓你平常多鍛煉不聽,非得氣死我才高興啊!“說完故意抬起右手嚇得劉月趕緊閉上雙眼。 “別嚇唬他了人不是抓住了嗎,小劉聶隊他也不是在怪你,記得以後機靈點,跟我們一去看看吧。”劉月點點頭。 三人來到屋外還沒推開門,一股難聞腐臭味從門縫內飄出,張遲趕緊捂住鼻子說:“好臭!難道屋內還有屍體?”聶祥掏出配槍貼身站在大門左側,揮手示意劉月站在他身後,張遲站在右側門旁,兩人四目相對後同時推開門。 密不透風屋裡彌漫著令人作嘔的屍體腐爛味,房間不足30平方,有一張破舊不堪的木床,床上蚊帳早已變黃發黑。 滿地的啤酒罐讓人寸步難行,屋內唯一窗戶竟被他用廢舊報紙封住,“嘔!”劉月有些受不了乾嘔著,張遲站在床旁感覺屍臭味很重,可就在這不足30平方的屋裡卻不覺有任何異常。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他戴上口罩揭開那發黴的棉被,竟看見幾隻蟑螂爬走,張遲無語說道:“這地方是人能住的嗎?住在這都不嫌臭嗎?”聶祥翻看著桌上各種瓶瓶罐罐也沒什麼發現。 張遲將棉被扔在一旁,彎腰掀起床單想要觀察床下,因光線不好不得不打開手電筒,然而映入眼簾的畫麵讓他頓感頭皮發麻:“頭,快看這!”布滿灰塵連著厚厚蜘蛛網的床下,竟擺放著幾個玻璃容器,燈光照過去一嬰兒頭顱映入眼簾。 張遲冷靜地將電筒照著,才看清幾個玻璃容器裡竟泡著一嬰孩各個不同部位屍體,看著那泡的有些變形的頭顱、以及那發白脫皮的四肢。 聶祥趕緊起身撥打電話,張遲、劉月兩人快速戴上手套,鉆進床底將玻璃容器小心翼翼搬出。 不一會白心雨及法醫同事來到現場,白心雨看著擺放在眼前的玻璃容器,立刻戴上橡膠手套、口罩護目鏡,扭開玻璃蓋一股難聞且散發著腐臭味隨著瓶口飄出。 而白心雨卻不受影響,伸手輕輕將嬰兒頭顱拿出,雙手大拇指按壓在幾乎變形的兩側頂骨與枕骨之間,隨即將頭顱小心放回容器中,對一旁助手說道:“前囟斜徑大約有1.5~2.5厘米,初步判定為剛出生不久。”助手趕緊記錄下白心雨所說的話。 隨後她湊攏其餘容器仔細觀察起來,共4個容器一個裝著嬰兒頭顱雖被泡得發脹變形,卻依稀可見那參差不齊的切口,其餘幾個分別裝著嬰兒雙上肢、雙下肢及腹部。 “這嬰兒身體少了一部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