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圍墓公寓(二十)(1 / 1)

孟枝身形一閃,快到樊書隻看到一道殘影。   她提起砍刀掂了掂,然後站在屠夫身後把刀架在他脖子上笑瞇瞇道:“您這刀鋒利得很,想必拿來砍人也很不錯吧?”   “你……你想乾什麼?賤民,給我把刀放下!殺了我主人不會放過你的!”屠夫聲音發顫,梗著脖子威脅她。   “哦,到時候拿你去喂馬,跟主人說你玩忽職守,畏罪潛逃不就得了,我是賤民,你還是什麼尊貴的人不成?”孟枝冷笑。   “我給,我給!別殺我!”屠夫鬆口,惶恐地進廚房開始剁肉。   樊書站在門口看,發現他砍的肉都是人肉。   “馬吃的都是人肉?”她遲疑地問。   屠夫不敢不回答,氣焰不復先前的囂張:“是,這些都是馬場不聽話的賤民屍體,有些是從賤民市場買回來的。”   “馬場的馬精貴,得用人肉這種高營養物質喂養,”他一臉理所當然的神情,然後又有些幽怨地開口,“你們要是乖乖自己去喂馬,我就不會有這麼多事……”   眼見孟枝的砍刀蠢蠢欲動,屠夫連忙閉嘴。   半晌,在孟枝的威逼下屠夫親自用推車推著肉回到了馬場。   鹿筱還擔心他們出去這麼久會遭殃,正準備出去找,沒想到孟枝是直接扛著刀走在屠夫後麵回來的。   她的妹妹居然有種惡霸的氣質。   仆人站在高臺上看到這一幕眼珠子都要掉下來了:“老王,你怎麼能給賤民推車?!”   屠夫不敢對孟枝發脾氣,對和自己同級的仆人就沒那麼多顧忌了,他一邊推一邊罵:“你要是給點力我能有這麼多破事嗎!”   放在以前,這些賤民早就被仆人整的半死不活,最後都扔去喂馬。   仆人氣的鼻子一歪,難得保持沉默一言不發。   一聞到肉味馬廄裡的五匹馬就開始躁動,看來是餓的不行。   屠夫乾完活一溜煙地跑了,仿佛身後有洪水猛獸。   孟枝把肉倒在食槽裡,蘇宇鞍臉色煞白地丟了一塊肉就蹲在一旁:“好可怕,我第一次見到吃人肉的……”   樂揚單對這位玩家已經有了清晰的認識,那就是人傻錢多沒膽子。   “你是怎麼活到這個時候的?膽子未免有點小了。”他略帶擔心地開口,但也不多,進入遊戲他們自身難保,哪有空隙關注別人死活。   蘇宇鞍有些不好意思地撓頭:“都是我哥組隊帶我的,這次他有事先進了另一個副本,我是因為時間到了才進來的。”   樂揚單有些詫異:“你不怕死嗎?怎麼不兌換時長留在現實?”   蘇宇鞍理所當然地回答:“次數用完了。”   那真是個妙人。   馬乾飯的速度極快,仆人眼底兇光一閃,關在馬廄的馬任人擺布,放出來那就不一樣了。   “好了,馬每天都要活動一下,你們幾個把馬牽到草場遛一遛,”仆人大聲說道,“要是馬不高興了,你們午飯都別想吃!”   事關乾飯,大家精神一振,能預料到他們作為“賤民”的夥食肯定很差,但是這裡不存在病毒,吃的會放心些。   天知道自從“綠粒”傳染以來他們每天覓食有多麼擔心受怕。   “走吧,遛馬去。”孟枝從小板凳上起開,打開馬廄門牽著阿白出來。   鹿筱用線纏住阿棕,阿棕成了她的提線木偶,想作妖都做不了。   蘇宇鞍一臉為難,他的道具裡貌似沒有能馴馬的。   樂揚單和樊書道具比較多,應付起來還算輕鬆,起碼能控製住馬不亂跑。   樊書拉著繩子回頭看了蘇宇鞍一眼,發現那個有點呆的多金玩家仿佛變了一個人似的,眼神銳利,有種殺意在他周圍彌漫。   孟枝沒有道具,她就是拉著阿白慢悠悠地走。   阿白唯唯諾諾地跟在孟枝屁股後,它是真的被打怕了。   仆人見連那個最沒用的小子都馴服了馬,氣的大罵:“一群破馬,這就被製服了,非得讓你們嘗嘗厲害才好!”   他從口袋裡掏出一個用玻璃瓶裝的藥水對著空氣噴灑。   “隻需要一點點,就能讓你們發狂。”仆人咧嘴笑道。   風吹過整座馬場,孟枝嗅了嗅,眉頭一皺:“有一股外來的味道。”   原本安靜乖順的阿白突然發狂,抬起馬蹄踹向孟枝。   孟枝側身躲開,翻身上馬,給了它一拳,試圖喚醒阿白的理智:“你冷靜點,別發瘋。”   阿白完全陷入癲狂,搖頭晃腦地四處亂竄,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孟枝拉緊繩子,兩腿夾緊馬身讓它停了下來。   “既然不能控製住自己就睡一覺吧。”孟枝把從商城買來的安眠噴霧對著它的鼻子一噴,阿白眼皮子開始打顫,然後就地睡著了。   幾人離得太遠,樂揚單的馬瘋的突然,撒著馬蹄已經竄出了好遠,他不知道孟枝用了什麼辦法讓馬停的,隻知道他再追不上下場會很慘。   鹿筱麵無表情地把阿棕用線裹成了一個粽子,它掙不開,嘴也被捆住,隻能無助地抽搐。   樊書早有準備,她發動了技能【催眠術】,馬在這一段時間裡隻能聽她的話。   她焦急地看著樂揚單飛奔的身影,心裡隻能祈禱這個公會裡有點腦子的同伴不要那麼快死掉。   樂揚單用掉一張加速符紙,在終於要追上馬時不幸被馬蹄踹飛,他吐了一口血,踉踉蹌蹌地站起來掏出麻醉槍,在射程之內精準藥暈了它。   這一蹄子對他造成了不輕的傷害,樂揚單喘了口氣癱坐在地上。   仆人見到樂揚單的慘像時心中的鬱結才稍稍好點。   “這才是正常的嘛。”他背著手下來,這群賤民有點怪異,花樣又多,他得確保他們被消耗完之後再下去。   總的來說就是他怕被揍。   “都坐著乾什麼!遛完了還不快把馬關進去!”他背著手在這裡轉來轉去,兇惡地怒吼。   孟枝聞到這股氣味在仆人身上尤為濃厚,她盯著仆人,然後怪異地對他笑。   仆人被看的心裡發毛:“看什麼看?我說的話你沒聽見是吧?等著被主人抽死喂馬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