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隻有月光照的到的森林深處,有一座古老城堡閃著詭秘的光,不小心闖入的娃娃誤入結滿蛛網的花園,TA看見擺放著餐具的桌麵結滿灰塵,端坐主桌的英俊男人有著一雙令人著迷的霧藍色眼睛,TA一步步朝著那個男人走去,等待TA的隻有一個殘破的八音盒……】 【係統提示:歡迎來到12人多人逃生副本--娃娃的八音盒】 【正在為玩家關木載入初次副本遊戲數據……】 【載入成功……】 清冷的機械音結束,關木從一陣清幽的香味中蘇醒,那股味道淡淡的,像是雨後盛開的荼蘼花。 入目的地方是一個不大的小屋,屋子裡擺滿了各種各樣的娃娃,那些娃娃的臉上掛著笑容,在靜謐的夜色中透過月光盯著她,似乎無論她走到哪裡都能看見那些娃娃的臉。 身旁響起幾道鞋子落地的噠噠聲,夾雜著高跟鞋清脆的聲音,她半瞇著眼隱約能看見幾道身影,影影綽綽遮住了門外的光。 “該死,怎麼會是逃生副本,這種副本的通關率很低的……”嬌媚的聲音如一道魔音,突兀的在這娃娃屋中響起。 “什麼狗屁副本?你們是什麼人?是不是你們搞的鬼!”伴隨著衣物摩擦的聲音,粗狂高大的男人好像想要對誰下手,但被旁人攔了下來。 很吵。 關木擰起眉,輕輕坐直身子。 她蘇醒在一張柔軟的椅子上,因為這張椅子,她甚至沒有注意到自己睡了多久。 那幾個人似乎剛注意到屋子裡居然有人,又或者說他們一直以為躺在椅子上的是一個“npc”。 因為這個“npc”穿著一襲暗黑色中式長裙,鬢邊公主切式的姬發妥帖散著,腦後墜著一根好看的彎月造型發簪,這是放在如今這個充滿各種古怪離奇生物的世界中都極難見到的裝扮。 畢竟都已經身處末日,人們隻在乎自己生死,關於這些外在的東西早已經不在乎了。 “歡迎來到我的娃娃屋。” “參觀者們已經到齊了,接下來由我來送諸位最後一程吧,你們即將見到的將是我最偉大、最驕傲的作品,希望你們也會喜歡……” 伴隨著一陣不知從哪傳來的男音,小屋深處的一扇纏繞著藤蔓的木門突然打開,昏暗朦朧的光將眾人包裹,關木還沒有回過神的功夫就被這束光裹著,伴隨著又一陣眩暈,腳下才終於踩到實地。 她稍微打量了一下身邊眾人,一共有十二人,除了她以外還有兩名女性,一名身材豐滿腳踩高跟鞋,而另一個穿著一身校服,紮著馬尾辮。 其他人大多如驚弓之鳥,縮著身體靠在別人身後,先前在娃娃屋子中與旁人起沖突的壯漢此時正罵罵咧咧的說著一些難聽的話。 古堡坐落在淒慘的月光之下,高聳的似乎要刺破靜謐的夜色,尖塔之上掛著一口巨大的鐘表,時間剛好停在21:01分。 鵝卵石鋪就得小路蔓延到一座花園,布滿蛛網的花園裡掛著各色奇怪的蜘蛛,但細看之下會發現那些蜘蛛隻是各種玩偶娃娃。花園中盛放著的荼蘼花無聲散發著氣息,花園盡頭擺放著一張長桌子,桌子上誘人的美食填滿人的味蕾。 金發藍瞳的男人就那樣坐在桌子正中間,笑瞇瞇的盯著他們這群“參觀者”…… 12個神態各異的參觀者在係統引導下入座,他們是被一股無形的力量壓迫著走的。關木帶著有些壓抑著的興奮的神情被安排在金發男人左手邊的位置,男人低頭看了她一眼發出不可察覺的輕笑。 而男人的右手邊則是一個同樣相貌好看,帶著金絲眼鏡的男人,這個男人表現的異常安靜,神態自若。 “這是什麼地方……我想要回家…你們帶我來這種地方乾什麼……”約莫十六七歲的少女滿麵淚痕,看著桌子上這些陌生臉麵瑟縮著,恨不能將身子縮到桌子底下。 “靠!誰要參與你們這種過家家遊戲,老子要回家!”先前在娃娃屋就要動手的男人惱怒,他坐在關木的左手邊,大手狠狠地拍在桌子上,木質桌子被他這一拍發出將要散架的聲音,作勢就要離開座位。 但他剛離開座位的動作突然就止住了,壯漢的雙目中爆發出難以掩蓋的恐懼,他的身體突然以一種肉眼可見的速度膨脹,像是巖漿沸騰的表麵,鼓起大小不一的血泡,血泡一個個炸裂的皮膚模糊不堪。 開始不斷有血水濺到關木身上,她的眉梢輕佻,嘴角勾起一抹壓抑的弧度。 直到身體皮膚承受不住這股巨大的壓力,這個男人的身體突然如膨脹過頭的氣球炸裂開來。人體組織與碎肉化作一場華麗至極的血雨落下,身旁金發男人不知何時撐起一把透明雨傘,血水碎肉在雨傘上落下斑斑點點,像是盛放的詭譎的鮮花。 距離他最近的觀眾之一,關木被這場血雨淋了個頭,本就白皙到有些慘白的臉上沾著星星點點的紅,而男人另一旁的像是個大學生的少年則爆發出淒厲的慘叫,慘叫夾雜著難以抑製的乾嘔。 就像是導火索,其他人也開始不受控製,更有甚者已經吐在自己麵前的餐盤裡了,桌麵上本來豐盛的大餐變得狼藉不堪。 【係統提示:玩家張四因觸發夜間死亡規則,生命值清空,退出遊戲,遊戲現存活11人,遊戲進度2%】 清冷的係統提示音結束,關木有些恍然,大概猜到自己現在所在的是個什麼地方了。有些像是遊戲副本的地方,就算她已經在醫院待了五年,但是這些玩意多少也會有所耳聞。 她的目光對桌子上的人們掃視過去,有些人神態還算平靜,而有些人恐懼慌張的神情出賣了他們,關木猜測這群人裡應該有跟她一樣毫不知情的人,但應該也有知道一些狀況的人。 “好了,既然剩下的參觀者們沒有什麼問題了,那我們今天的晚宴正式開場吧…” “不過在開場之前,我向來喜歡先觀看一支舞蹈,礙於諸位今天是剛到來的參觀者,不如由我這個主人,先為大家舞蹈,以示對諸位遠道而來的敬意。” 金發男人微笑著收起雨傘,動作優雅的撤開椅子,穿著一雙與他衣著格格不入的紅舞鞋踩到桌子上。 他的身形像一隻優雅的天鵝,不經意間露出雪白的肌膚,又帶著一股淡淡的憂愁陰鬱,像是離群的孤單存活的天鵝。 那是一支瑰麗美妙的舞蹈,他的腳尖輕點,避開餐桌上被血浸透的美食,暗紅色的血液沾染到那隻紅舞鞋上,似乎將紅舞鞋又染紅了幾分。 關木覺得,這隻舞蹈如果是在那場血雨中雀躍,應該是更為美好的一幅畫。 這樣想著,她唇邊的笑意終於壓抑不住,眉眼彎彎的目光像是長在金發男人身上,隱隱間帶著朦朧的黏膩曖昧,以及不知從何而來的占有欲。 其他人很顯然也是這種想法,有些精神不堅定的玩家甚至雙目通紅,雙手緊緊攥著桌布,身體躍躍欲試,仿佛下一秒就要沖上去將這個優雅迷人的男人撕碎。 關木本就對美麗事物有一種難以言說的喜愛,但她又對任何東西都沒有絲毫興趣或者欲望,所以她很快就從這種奇怪的感覺中蘇醒,看著桌子上其他人這幅像是吸食了某種不知名東西的模樣有些不解,甚至方才被嚇到尖叫的那個大學生已經伸直了胳膊朝著金發男人抓去。 一舞結束,金發男人高貴的頭顱輕點,穿著那雙紅舞鞋回到先前的位置上。 他看著一直盯著自己的,沒有絲毫占有欲望的少女輕抬眉梢,唇角勾起一抹意味不明的笑意。 “你很好看,我很喜歡這支舞蹈。” 關木淡淡的說,這句話就像一支清醒劑,讓桌子上的其他人突然從那種奇怪詭異的狀態中脫離,麵露迷茫又後怕。但他們在聽到關木這句話後,又不約而同的,看向她的目光帶有一些不悅。 那是一種自己珍愛的東西被惦記後升騰起的不適,就好比自己辛辛苦苦養了十八年的玫瑰被一個騎著鬼火的黃頭小子摘走了的難以言說的憤怒。 隻有那個帶著眼鏡的男人在用一種審視的目光打量她。 “你很有眼光,我喜歡你,這位新到來的參觀者。”金發男人輕笑一聲,很是受用的點頭,握住關木的右手獻上一個誠摯的手背吻。 如果不是現在的場合過於詭異,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那大概是一副很浪漫的場景。 “先生,我想您可以為我們講解一下古堡的規則了,如您所見,快要到午夜十二點了。”眼鏡男的聲音響起,打斷這幅奇妙詭異的畫麵,他的目光在關木身上掃過,帶有幾分審視的意味。 金發男人微笑著收回手,重新坐回自己的位置上,開始拿起刀叉切磨盤子中的沾滿血肉的牛扒。 “歡迎各位來到埃爾維斯古堡,我是這裡的主人,你們可以喚我一聲米爾。” “下麵我將開始介紹埃爾維斯古堡的規矩,也就是你們口中所說的——死亡條件。” 米爾加重了“死亡條件”幾個字,令在場大多數人不可抑製的抖了一下,似乎很享受這種惡趣味,他這才繼續說道。 “首先,就餐時間為早上九點,以及晚上九點,諸位方才已經知道了,我喜歡在晚餐之前觀看一支舞蹈。” “其次,晚上十二點以後盡量不要離開古堡,畢竟晚上我也需要休息,古堡中會發生什麼事情我也不清楚。” “古堡內大家可以隨意走動,二至四樓有臥室,午夜以後盡量待在自己屋子裡,我可不希望古堡中的古董物件被你們不小心損毀,畢竟我也不好找你們討要賠償。哦對了,午夜以後千萬不要打開那間娃娃屋,那間受了詛咒,布滿惡靈的屋子。” “最後一點,如果有娃娃在你身後數1、2、3……不要回頭立刻躲起來,那是我的娃娃想要跟你玩一場捉迷藏的遊戲,被抓到的人會變成娃娃們的養料哦。” “那麼,歡迎大家來到我的古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