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初吻沒了(1 / 1)

蝗災過後,滿地瘡痍。   農作物損失了將近三分之二。幸好鎮裡的三萬隻雞鴨各個膘肥體壯。最近,員工食堂裡最常見的菜是小雞燉蘑菇、烤鴨、烤雞、鹽水鴨、鹵鴨掌、麻辣鴨翅。   大壯一隻手杵著腮幫子,一隻手掐著根鴨翅有一搭沒一搭的啃著。   小吉笑嘻嘻的問:“哥,想什麼呢?”見大壯不理他,小吉突然看向門口,“呀,胖嫂來了啊。”大壯立刻扔下鴨翅,隨手抽了一張麵巾紙抹了抹嘴,回頭見門口空無一人,轉身把擦了油嘴的紙團扔在小吉臉上。”臭小子”。小吉嬉皮笑臉的說:“哥,你剛才不會真想胖嫂呢吧?”   “滾,老子想玉米呢,啃玉米多舒爽。啃這一點皮包骨,沒大意思。”   二狗在隔壁桌聽見了,“呀!我們大壯就喜歡這圓滾滾的,壯實的。”   大壯難得嘴上好使:“嗯,誰像你喜歡沒肉的,細粉條似的,也不怕一不小心折斷了。”二狗臉上泛起一陣緋紅,有點慍怒:“你別亂講,沒有的事”。   大壯:“我說什麼了?”   二狗的媳婦和娘都在冬日裡的一場風寒中離世了,剩下他和老爹帶著個不滿一歲的娃娃。崔冰棠剛一聽見這話覺得二狗移情別戀的快了些,可轉念一想人總要向前看嘛,總悲傷著也不是好事。   連雨不知春去,一晴方知夏深。   崔冰棠開始慶幸自己沒有在滅蟲大戰中動用毒藥。大自然很快用自己的方式修復了周遭的殘破。   不知從哪裡飛來許多粉紅椋鳥,粉紅的肚皮,俏皮的黑發冠,三五成群的散落在綠草盈盈的山野間,歡快地啄食著蝗蟲的餘孽。   野鴨、大雁、狐貍的數量明顯增多,就連已經消失多年的丹頂鶴也出現在田間。七月的星星鎮滿山青翠,遍地野花,一派生機盎然。   近來,張教授每周一、三開兩節公開課。教室從30人的學生教室,變到鎮府衙裡的大會議室,又從大會議室換去了小劇場。   小劇場兩百人的座椅全都坐滿,過道兩邊也站滿了人。崔冰棠懷著好奇的心,悄悄的站進人堆裡。   有幾個姑婆正在議論張教授,“這男人吧,單看五官哪裡都不帥,可合在一起,看著就那麼順眼,那麼的帥氣。”   “人家這叫男人魅力好吧。”   幼兒園的小張阿姨羞澀的開口:“前晚,張教授講到神宗帝改革,力排群臣眾議,哇!那氣場。人家就穿著普通的衣裳,可瞅著就有君王的派呢。”   “唉呀,還君王,你是想去做他妃子啊。”   幾個姑婆一起嗤笑。“啥時候再給咱張教授生個公主、王子啊?”   另一個年輕些的姐姐說“生王子就好,兒子像媽,好長得像我。”   “唉呀,你早想好了啊。哈哈哈”姑婆們笑成一團。   張教授穿著一件普通的白色半袖襯衫,邁著大長腿大步走上講臺,場下立刻安靜下來。   張教授的課講的果然生動。他一邊講課,一邊角色扮演,有時還捏了女子的嗓音,逗得堂下哄笑陣陣。   張教授講了福瑞國第一位男帝,原名趙闊,稱帝後改名趙念啟,念啟,念妻。張教授背著手,模仿趙念啟仰頭望月,思念亡妻,背影孤單寂寥,引人哀傷。他對月長嘆,悲悲切切吟詩:“吹簫人去玉樓空,腸斷與誰同倚...”。   他模仿男帝手拿奏折,低眉沉思:“如此關乎民生之事,吾妻淩兒會怎麼做?”聲音悲愴淒苦,表情淒楚寂寥,劇場內哭聲此起彼伏。   崔冰棠看著周圍抹眼淚的人們,很是無語。大壯坐在前排哭得眼淚鼻涕一大把。再仔細一看,她姥姥和小姨也在,正憂傷的抹著眼淚。   崔冰棠想到她讀書時遭遇過的老和尚念經一樣的老師。對比之下,張教授還真是兼具才華橫溢與有趣靈魂呢。   不過,這歷史故事竟然和自己夢境中如此相似,不免順便佩服了一下自己富有想象力和創造力的大腦。   崔冰棠想起昨天書法課的老師,心中有點鬱結。她的VIP大客戶李民的兒子李文昊,比她年紀還小五六歲,人雖生得清秀俊朗,玉樹臨風的,講起話來卻老氣橫秋,老套刻板。   昨天他拿起她寫的字,淡漠的看了一眼,麵無表情的吐出四個字:“龍飛鳳舞”。   這真不是誇她的,崔冰棠最不擅長的兩樣事情:寫字和唱歌。她如果寫的好,也不會去跟他個小孩學書法。   崔冰棠決定要在化學課上好好扳回一局。她講的化學實驗課也是很招同學們喜愛的。   張教授的課講完時,全場起立鼓掌,他優雅的在臺上鞠躬謝幕。婦女代表還激動的上臺獻了一捧野花。他接過花,笑得嘴角直接裂到耳根。其實可能隻是微笑,無奈嘴大,輕輕一張就橫跨了整張臉。   他用豆粒大的眼睛向場下瞄了一圈,然後徑直走向李棄所在的角落。   崔冰棠正疑惑間。看見大壯紅著眼從姑婆身邊經過,幾個姑婆推了胖嬸一下,隻見胖嬸吸了一口氣,崔冰棠以為她要喊住大壯。卻見她使勁的在大壯屁股上啪的拍了一掌。崔冰棠心想,‘完了,大壯那暴脾氣哪裡會受這樣的調戲,胖嬸這下摸到老虎屁股了’,大壯剛剛好像還沉浸在古代帝王的憂思中,被她這樣一拍,瞪大眼猛地回頭,對上胖嬸的眼後,兩人竟同時刷的紅了臉,大壯竟然還嬌羞的一笑。   萬萬沒想到啊,萬萬沒想到。大壯也有這樣的一麵。愛情的力量還真是神奇吶。   更神奇的事情是接下來一段時間裡,崔冰棠經常看見張教授和李棄膩歪在一起,兩人時而交頭接耳,時而四目相對,李棄時而癟嘴時而點頭。   沒幾日,崔冰棠在通往實驗室的小路上,看見張教授單膝跪地手裡舉著一捧野花對著李棄,李棄並未表現出什麼抗拒情緒,隻認真的看著他,眼中似乎還閃著光。這,口味太重了些。   再過幾日,崔冰棠開車帶著崔景琦,看見張李二人站在路邊灌木叢中,張教授兩隻手扒在李棄肩膀上,歪著腦袋,撅著嘴,也許沒撅,眼睛不知睜還是閉,總之就是嘴離李棄的嘴越來越近,越來越近。李棄不躲不閃,隻直勾勾盯著張教授。   哇,那叫一個辣眼睛。   崔冰棠趕緊用一隻手去擋崔景琦的眼。她覺得她這個弟弟可是純潔的白紙一張,如果不小心染上了這樣的濃墨重彩,怕是擦不掉了。   她腦中極速生出幾個畫麵,一個弱如拂柳的男子跟著他弟身後,上門拜見家裡的七大姑八大姨。或是一位滿臉絡腮胡子,強壯如牛的男子牽著崔景琦的小手來給家裡的老太君敬茶。   她似乎聽見了家裡血壓儀爆破的聲音。   崔景琦難得看見這樣辣眼睛的場麵,兩手按著崔冰棠的手,使勁伸長脖子叫:“姐,你把手拿開,別擋著我,哇嗚~。   “唉呀,你別看了。”   “哎,你別擋著我。哇~嗚哇~好重的口味啊,咿呀~這可,這可真是王八看綠豆啊,可惜了。”   “可惜什麼?”   “可惜嘞李棄這張帥臉,嘖嘖~看來男子要有才華才好,一華遮百醜啊,哎呀呀,嘖嘖~親啊,怎麼不動了。”   “夠了,行了哈。”   “姐,你說我也挺帥的,這張教授怎麼沒看上我吶~”   “停啊,別不學好。”   “姐,你說我要這樣,你會咋樣?”   “嗯,那就領回來吧,我多個兄弟,挺好的。”   “咦~”   崔冰棠最近做什麼都提不起興趣來,回家一屋子的長輩,公司裡跟各小隊長除了工作沒甚可聊,唯獨去教書那兩個小時能暫時忘卻一些煩惱。   人在經歷過大事件後,突然閑下來,難免有些落寞吧。崔冰棠躺在湖邊的大巖石上曬著太陽,數著飛過的鶯鶯燕燕,思考著人生。   崔冰棠覺得自己像一片漂泊無依的落葉,自怨自艾起來。   貝貝已經長成一隻水光溜滑的牧羊犬,開心的在她周圍追蜂捕蝶,跑來跑去。   崔冰棠望著天空的雲卷雲舒,又數了數頭頂飛過的野鴨。回憶了一下從前熱鬧的學校生活,突然覺得曾經街邊的臭豆腐都是美好的回憶。   李棄又來了,躺在離她不遠的草地裡。貝貝不知道什麼時候跟他混的那樣熟,竟然跑過去熱情的舔他的臉。一狗一人時不時從草叢裡露出頭來,望一望崔冰棠。   崔冰棠撿起一塊石頭狠狠地扔進湖中,起身怒氣沖沖的走過去,“李棄,你到底想乾什麼?”李棄慢慢的從草叢中站起來,人看著消瘦了很多,兩隻眼睛仍亮晶晶的,他殷紅的唇角向上勾出了個迷人的弧度,麵頰上兩個可愛的梨渦若隱若現。崔冰棠突然覺得他也不是那麼討厭。   李棄慢慢的走進崔冰棠,他比她高了一頭,崔冰棠被他籠罩在陰影裡,立刻感覺自己的氣勢矮了幾分。   李棄嘴角含著笑,目不轉睛的看著她。   崔冰棠沒好氣的說:“你笑什麼?”   “我沒笑?”李棄使勁抿起嘴,可嘴角仍向上翹著。   崔冰棠結束與他的對視,看了一眼貝貝,又氣勢洶洶的抬頭怒視他,“李棄~”   “老婆,你不生我氣了?你終於理我了”李棄眼中似乎泛起淚花,在陽光下明亮清透。   崔冰棠被那抹亮閃得一時晃了神。兩人凝望著彼此,時間仿佛靜止。   崔冰棠終於緩過神來,晃了一下自己腦袋:“誰是你老婆!怎麼?開始用美人計啊?跟你講!沒用!”   “老婆,你別生我氣嗎”說著慢慢伸出手,攏了攏崔冰棠的肩膀,“我知道錯了,你原諒我好不好?”語氣溫柔又委屈。崔冰棠一時沒反應過來,呆在原地。   他重重嘆口氣,深情而憂傷的把崔冰棠的腦袋按在自己胸口。崔冰棠側著臉被李棄一隻大手用力的按著動憚不得。聽著李棄擂鼓般的心跳,她有一剎那的恍惚,覺得這個胸膛舒適溫暖,雙手竟也不自覺的摟了李棄的腰。   下一秒崔冰棠終於反應過來,正想掙脫李棄,忽然感到幾滴溫潤的水珠滴到脖頸處,又順著衣領沒入胸襟中。   崔冰棠抬起頭,看見一雙滿溢淚水的眼。他從前的眼帶著狡黠,如今卻如此的清透,崔冰棠不知道他那些瞬間可以撼動人心的情感從何而來。她心裡所有繁雜的疑問對上那雙清澈純粹的眼,立刻化作了虛無。   李棄低頭,溫潤的唇貼上崔冰棠的唇瓣,那樣猝不及防。崔冰棠睜大眼睛,覺得心口一顫,整個人僵住了。李棄閉著眼睛,深情的加深了那個吻。崔冰棠瞬間覺得窒息,繼而一陣怒火從心中騰起,他怎麼敢,這可是她的初吻,就這麼稀裡糊塗被他搶去了。李棄仍投入的含著她的唇,不肯放鬆。   崔冰棠使出全身力氣狠狠給了李棄小腿一腳,李棄吃痛終於放開了手,掙脫出來的崔冰棠在草地上險些沒站穩,她用手背擦著嘴,指著李棄:“你,你,你無恥。你,你明明與那個張教授,我都看見了,你,你給我滾啊”。   李棄一隻手捂著小腿,睜著驚慌的像小鹿一樣的眼,後跳幾下,終究沒站住一屁股坐在草地上,“他教我的我都沒對你用,我覺得你不會喜歡”。   崔冰棠覺得他這種顧左右而言他的說話方式,著實令人惱火。   嘴唇被他親的火辣辣的好像都腫了,騰騰怒火從心底升起,恨不得把周圍一切都燃個精光。   李棄委屈巴巴的看著崔冰棠:“老婆,你別生氣,氣多了傷身體的。”   “不許你這麼叫我!你給我滾得遠遠的!”崔冰棠怒吼。   李棄態度誠懇:“老婆,你別氣,我滾還不行嘛?”   崔冰棠恨不得沖上去暴打他一頓,“你還站在這!我才不是你老婆!”   “老婆,你別不要我,我,我滾好了。”說著俯身翻滾著出了草坪。   崔冰棠胸口劇烈的起伏著,覺得自己快被氣炸了。她也不知道是氣自己還是氣什麼。怎麼就親了呢?!是怎麼親上的?!   崔冰棠怒視著李棄一步三回頭的走遠,仰頭看向天空,努力平復自己狂亂的心跳。她深吸一口氣望向白雲與蘆葦倒影交相輝映的湖水,三下兩下除去衣褲,向湖中心走去。   湖水清澈見底,腳底的沙石細膩,崔冰棠仰麵浮在水麵,湖水清涼,狂躁的情緒漸漸平息下來。冰涼愜意的感覺包圍著她,眼神逐漸迷離。   鬆沉曠遠的琴聲漸次入耳。一池碧波旁,豐神俊朗的男子,墨瞳含笑,玉指輕揚,正在凝氣撫著一把九璿古琴。徐徐清風拂過,衣抉翩翩飛舞,仿若天宮仙子。   幾張八仙桌旁圍坐著十幾位高貴清華,風姿奇秀的公子,清風搖曳墨絲輕飛,各個美的不可方物。   這是肖淩和趙闊新婚後首次和君妃們一起用膳,晚宴設在宮中流梓湖畔。   肖淩有些後悔,那晚不該答應劉嬤嬤的聚餐請求。此刻趙闊與她並排坐著,嘴角含笑,眼刀卻是對著幾張八仙桌旁的君妃們四處紛飛,她真擔心下一刻他拔出飛龍劍把底下這幾個都砍了。   前幾日,劉姥姥一邊繡著帕子一邊說:“淩兒,嬤嬤見你跟君後情深意切很是欣慰。”過了一會有嘆了口氣“唉”   肖淩:“嬤嬤怎麼了”   “可憐常青、雲熙他們幾個十幾歲就離家入宮。你那時年紀小,新婚之夜就跑去大米國,一直對他們幾個不管不問。可現如今你人在宮中,怎忍心這樣對他們。”幾句話說的肖淩心生愧疚。   “嬤嬤,我下道旨意,放他們出宮可好?”劉姥姥手一抖,一滴鮮血寂寥的停在指尖上。   “今年的盛夏家宴,君上打算怎麼辦?”   肖淩有些理虧的道:“嬤嬤想怎樣便怎樣好了。要不跟往年一樣吧?”   劉姥姥沉默了一會:“嗯,今年是君上登基第一年,君妃們都盼著能見君上一麵,君上可不要早早離席啊。”   肖淩嘆了口氣;“好,聽嬤嬤的。”   現下,肖淩偷偷瞄了一眼坐在身旁的趙闊,他腳踏青珀色雲靴,穿著一件藍色雲翔符遊龍戲鳳暗秀紋的勁裝,暗秀近看龍鳳隱約浮現,遠看龍鳳之形更顯清晰生動,領口袖口都鑲繡著銀絲邊流雲紋的滾邊。腰間的犀角帶那麼一收,寬肩窄腰盡顯。腰間隻綴著一枚墨綠色玉佩,那是當初二人定情的鴛鴦佩,玉佩可分成兩半,一人一半戴在身上。入席前他現叫人來確認肖淩有沒有戴那玉,她明明一直戴在身上的。   趙闊平時不喜宮裝,無論穿什麼衣服,裡麵隻搭配一件裡衣,有時動作大了會若隱若現的露出胸肌來。   肖淩一慣不喜歡宮中的繁復裝束,便由著他穿。他今日雖沒穿宮裝,裡麵卻層層疊疊穿了好幾層。   肖淩見他喝酒抿嘴時似乎都咬著後槽牙。肖淩心裡苦,這些君妃都是她母後和大臣在她登機前硬塞給她的。她回國後沒在宮裡呆幾日,就去跟著趙闊南征北戰了。回宮後又忙著繼位大典、清理朝堂,對付叛軍。接著與他成婚,她跟那幾位這些年說的話加起來不如跟他一個時辰說的多。   趙闊起身走過來給肖淩斟酒,臉上微笑著,卻小聲恨恨道:“君上,真是有福氣啊。如此多君妃,君上要注意龍體阿”。   他嘴角掛著邪魅的笑,舉杯與肖淩對飲,眼梢瞥向正在撫琴舞劍的兩位君妃,眼中似有寒光閃過。   肖淩有心故意氣他,笑道:“多謝君後體恤,君後真是賢德,本王定會好好珍惜這福氣。”眼見趙闊捏著杯子的指節都變白了。男人嫉妒起來真是可怕,至於一句話就氣成這樣嗎。   肖淩感覺有摧枯拉朽般的氣焰從他手中的杯子向四周蔓延,哢嚓一聲杯子碎了。   肖淩忽覺兩腳一空,整個人雙腳離地,原來趙闊直接把她抗在了肩上,轉身向寢殿走去,肖淩遠遠的看見十幾個君妃和軍理大人全都從座位上站了起來。   趙闊一腳踢開寢殿的大門,走到床榻前,一下把肖淩扔在被褥間。   呢喃聲在耳邊“我不要你對別人好,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不要別人看你,你是我一個人的....”。   崔冰棠身體一晃,嗆了幾口水,撲騰了幾下,終於穩住身體,發現已經暮落西翠,水麵涼風習習。   她正要向岸邊遊去,見到一人撲騰著朝他遊來,此人明顯不會水,卻玩了命的往湖心遊。還沒遊到崔冰棠身邊已經嗆水沉下去了,崔冰棠趕緊遊過去,一個猛子紮進水裡,把他托出水麵,是李棄。   貝貝感覺到了危險,在岸邊狂吠,崔冰棠使出九牛二虎之力拖著李棄往岸邊遊,貝貝也跳下水,遊過來叼住李棄的衣領使勁往岸上拽。一人一狗好不容易把李棄拖上岸,一探鼻息,已經沒了呼吸。   崔冰棠趕緊給他做心臟復蘇和人工呼吸,快兩分鐘了,李棄還是沒有心跳。崔冰棠心急如焚,深吸一口氣對著李棄努力的輸送氧氣,李棄突然咳嗽一聲吐出幾口水,他緩緩睜開雙眼。待看清崔冰棠,立刻展出二哈一樣的傻笑。“你心疼我了?”   “你乾什麼跳進水裡?”   “我看見你嗆水了,我想救你。”   “你會遊泳嗎你?”   李棄搖搖頭說:“忘了怎麼遊”。   “這可真是旱鴨子救海狗”。   “李棄,你到底怎麼了?你腦子是不是有問題?”   “我心臟有毛病了,一見不到你就痛,想你想的難受”。說著撐起身體,一隻手摟著崔冰棠的脖子壓在自己肩膀上。“我以後要好好守護你,不做傷害你的事,也不讓別人傷害你”。   崔冰棠心想:是的,他腦子真的壞了。以後別跟傻子置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