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龍朝,太子及冠,皇帝特設大宴。 皇上旨召百官,慶生,從金鑾殿到九百石階,皆設酒桌。酒池肉林莫過於此。 太子白賀州。十八歲時就已到達聚丹境,僅僅一劍跨境封喉道鏡大妖,萬朝之內人人稱道,他乃是國之天驕,監天司大能斷言,三十年內必然踏入止鏡。承天氣運,受青龍福澤,必將是下一代國君唯一人選。 陳桃問:“父親,那個太子很厲害嗎?” 陳時笑道:“太子不厲害,皇上厲害。”皇上厲害,所以三千群臣莫不敬仰太子。 她說“人好多啊,我想出去走走。” “嗯,別走太遠。” 她往外麵走,出了金鑾殿,來到後宮,一條小河伴著石子路一路流向深宮。 岸邊有些桃樹,她叫陳桃,父親姓陳,母親姓桃,母親在她出生之後沒多久就走了。 她問過別人都有母親,我怎麼沒有,父親:“母親是桃,會一直看著你。”父親就一直種著桃樹,搬家後也一樣。 母親怎麼可能是桃,她說。 她沿著河邊走,想起來,母親,是什麼感覺呢。 走著走著,周邊的歡慶聲變為蟬蛹鳴聲,金殿寰宇變為小樓閣宇。 她迷路了,剛剛不應該轉彎的她想。於是小跑起來。 宮女,太監急急路過,並未覺得奇怪,也許大家習以為常哪家公子小女,又或是從未見過麵的公主,如此大的深宮,那並不稀奇。 北門邊白玉衡早早便翻進宮中,他從外邊帶了桃花酥,他快快的跑,那時候母親也能吃到最新鮮的。 眼前一襲朱雀印花紅衣的小女孩帶著一從黑衣太監,顯然太監服飾與青龍朝的不符。 白玉衡知曉此應是朱雀國的公主,太子慶生,朱雀國派來一些公主與其交好,也是為兩個聯姻做準備。 朱雅慶看著白玉衡的蟒袍,就喊他停下:“喂,小屁孩,金鑾殿怎麼走。” 她囂張跋扈慣了,不知道問人的語氣應些許溫和點,白玉衡停下指著前麵道:“走過去後左轉,在……” “你叫什麼名字。”她問道。相識的語氣也是如此頤指氣使。他擺頭。 “白玉衡。” “這樣嗎?我叫朱雅慶。拜拜咯”朱雅慶轉身,旁邊的一個太監頷首“這是最不得勢的皇子,母親是被打入冷宮的,主子不要多靠近得好。”她隻是點點頭。 白玉衡星星點點得聽得幾個字,便知道大致意思,所有官員也是如此,表麵上有些尊敬,大部分都也是疏遠的很。 他繼續向前走,在梨花院門前又遇到一襲橘紅衣女孩,她小跑著,有些著急,他以為是原來的女孩,不過仔細看,原來是別人。 “你迷路了嗎?”他問。 陳桃緊緊拽住衣角“嗯!”她眼角擠出淚花。 梨花院裡,母親聽到他們的聲音,“玉衡,你回來了。”她走出院子。 看著兩人,“這是誰家的小姑娘哭的梨花帶雨的。”她伸手擦了擦陳桃的淚花,陳桃忽的大哭起來,人便是這樣,越是有人安慰你,越是覺得委屈,越是想哭。 麗妃看著這模樣,急忙拉著她的手進來屋子內。 她抱著她說“好了,好了。”白玉衡也說道:“別哭了,給你吃桃花酥。”陳桃慢慢歇下了氣。 “你叫什麼名字。” “我叫陳桃。”她嗚嗚咽咽的說。 “怎麼了?” “我迷路了。” “是嗎?那等會讓玉衡給你帶路。”她笑嗬嗬的拍著白玉衡。 “謝謝娘娘。” …… 過了會,陳桃招手,“拜拜,娘娘。” “拜拜,下次來玩。” “走了。”白玉衡急著說 她小聲的嗯了一聲。想起來麗妃的樣子,她突然回過腦,母親就是這樣的吧,我的母親應該也會這樣。 白玉衡帶著她走著,時不時放下腳步,總是保持著一米的間隔。 “你是誰的女兒。”他忽然問道。 “我父親叫陳時。” “哦”他繼續走著。然後老是有一搭沒一搭的聊著。畢竟很少跟同齡的女孩子聊過天。 忽的他停了下來,站在一扇門前,他轉過頭,向前指著:“這兒就到了。你快回去吧!” 陳桃有些慌神,“好的”,她小跑著走了,過了門,又停了一下,轉過頭“謝謝。”然後溜走了。 陳時正在附近路上找她,問:“你去哪了。” 她嗯的一聲跑著,扯在父親腿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