鎮中有一個鐵匠,本是兒女雙全的,不過其妻又誕下一子,買賣孩子的人家都是很多的,鐵匠不舍,作罷。 求字於一位遊說的說書先生,先生道,取一餘字,傅餘,富餘。 孩子一日一日的長大,雖說生活艱苦了些,不過欣慰的是傅餘聽話。當然說書先生有算命之說,無人信,他說傅餘早慧,智有餘。 母親也不信,傅餘和其父親一樣寡言少語,有過之而無不及。語言頓澀。 當然,節省開支後,送他到私塾,私塾先生也是外來人,幾年來外人來的多了,鎮人們自然忘了,先生說傅餘有讀書的智慧,一點就通。傅家也是高興。 一直讀到了十三歲,父親病急,傅餘棄學,當時私塾中有一女子(古代男尊女卑是因為男女生產力的差距,當然修行男女無別,所以男尊女卑也沒有那麼嚴重)笑起來好看,眼睛瞇著,咪咪笑著,人說小瞇眼。 可是花漸欲迷人,小子是喜歡的,他自知小瞇眼其父親是朝廷派來的新軍官,他當然是不配的。 他跟其說我很喜歡,被拒絕了,他沒和誰說,也沒說傷心,隻不過笑了笑,喜歡不一定一定要擁有,喜歡就好。 他回到了家,假期常常回家打鐵,他自然有恃無恐,本來長兄一人難以支撐父親的藥費,他打鐵的技術更好,也是與其長兄支撐著家裡。 一年,父親好了,父親高興:“以前別人勸我把你賣了,我留著,也是因為有這天吧,現在父親好了,你要不要繼續去讀書。” 他搖了搖頭,書我自己會讀,他說。 於是繼續打鐵,滴滴答答的聲音,混著雨聲。 三年之後,聽說是那位軍官的女兒與鎮上鎮令家的小子要結婚。 那日,一位白衣女子打著傘,跨過橋來的鐵匠鋪,她說:“我要一套頭飾,要新的,照著這個打就行了。”她拿出來一張紙。 母親手巧借著鐵匠鋪一路開著飾品店,她接過來紙,說是著實好看。 “聽說你要結婚了,是與那位公子嗎?” 小瞇眼羞紅了臉,輕聲嗯了一聲。 “你和我家傅餘是同學,那一定會給你便宜點。” 話畢她瞧向正在打鐵的傅餘:“傅餘,那天要來嗎?”她遞了一張請帖。 傅餘嗯了一聲。 母親笑說,他一直這樣不喜歡說話。 小咪眼走了,人影消失在霧中。 母親說“給我打幾塊碎銀子。” “人家女子都結婚了,你還要什麼時候,我聽說隔壁鎮有一位……” 他接過來銀子打著起來,道:“我知道了。” 母親不悅,她知道他沒有結婚的意思,她隻是想早點安排了他,自己就安心了,就少了責任,天下母親皆如此。 幾日後,那鎮令家大婚,從鎮令家到軍官家的街上掛滿紅燈,鋪滿紅毯。 滿城春色,酒館裡照常有人言女子有多俊俏,然後開著難聽的玩笑。 傅餘靜靜看,吃完飯回了家。 他這麼說的:“我遇到先生了,過幾天會去京城,那時候我跟著去考試。” 母親點頭,父親高興。 “就算沒有考到功名,也早些回來盤算你也到了結婚的年紀,如果你可以在京城找一位心儀的姑娘回來結婚也行。” 然後傅餘帶著些許盤纏與那位老先生走了。 …… 言畢,那狩獵場內,白玉衡終於是走到了盡頭,陳桃一直守在門口。 他似鬆了口氣,忽的倒下,陳桃趕忙接住,陳桃體溫,他感受這溫暖。 他很少委屈,默默掉淚,像陳桃上次一樣。說著,便聲音嗚咽“謝謝你。” 陳桃一陣臉紅,廉也是來到身旁“小姐我來吧,主子受傷太重。” 陳時此時反應過來:“小桃,你喜歡他嗎?” 廉接過白玉衡連忙將其帶到馬車之中。喚來太醫。 “沒有。”她靜靜回答 “是嗎?那哪天父親讓你嫁給他,找書苑www.zhaoshuyuan.com 你願意嗎?” 嗯,她不知道如何回答,隻是不吭聲。 陳時無奈搖了搖頭。 …… 先生說:“傅餘,你是難得的天賦,要不要拜我為師。跟著我遊萬朝。” 傅餘想起小鎮往事,鎮裡修士不多,整個學院沒有幾人,小瞇眼一位,鎮令公子一位,不過一直以來都隻是區區聚氣,修行一道如登天,雖說世間傳唱聚氣決久已,也沒有幾人能踏入。 “我是說書先生,我也是私塾先生。我是東仲。” “以你的先天道胎現在就算到達聚丹境也不為過,那隻不過是用你的先天靈韻來營造的假象,有損體質,不過我耗時十六年在整個鎮上都布下陣法為你壓下這個境界,遮掩天機,你的天資太過耀眼,外來向有神靈寄宿,也有怨邪附體,再者如果你現今到達聚丹境難免會影響心態,也影響了你的劫運,那個軍官的女兒是第一劫。” 他也是聽的神乎其神:“不過我的父母。” 老先生說道:“你看似無情,實則最有情,以往我也不舍父母,不過修行之境難免都有此心態,我不怪你。” “當然,我不會要求你做我門徒,我會帶你去京城,我為你做的事不必放在心上,我隻希望當你到達修行頂點之時,多看看這個世界。畢竟……” “先生,弟子願意,不過過兩年我還想再回鄉一次。”他跪下行禮:“不過我想問,老先生您現在到達什麼修為。” “道破不說破。” “我知道了。”傅餘也是似懂非懂的低下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