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官不才,在泉州就曾問過此事。也是他,麵對同樣大小的福船滿臉不屑,口出狂言稱一敵十綽綽有餘!”
  要說李成梁的幾個兒子裡,除了老三李如楨之外個個還都教育得不錯,要戰功有戰功,要做人會做人。李如梅雖然已經是廣東都指揮使了,和右布政使基本平級,但自打上船之後一直以低姿態相處,很是謙遜。
  “哦?李都司此言當真!”袁應泰也不是隻會用眼角輕視武人的腐儒,知道這位都司也是皇帝看重的人,今後又要一起配合,態度同樣溫和。隻是這次的表情有些嚴肅,眉頭微微皺了起來。
  皇帝在臨行前不僅叮囑了去廣東要完成工作,還要求在途中詳細監察海軍狀況。袁可立的新式戰艦在天津造船廠裡近距離見過,除了帆具多一些、桅桿高一些之外,與沿途所見的福船、廣船比起來並無優勢可言。
  個頭小一圈不止,裝載的水手更是少了好幾倍。真要在海麵上對壘起來,就算上下齊心悍不畏死,一對一也不見得能輕易獲勝,怎可如此誇大其詞。
  “藩臺多慮了,下官有幸在造船廠多盤桓了些日子,對新式帆船略知一二。袁都督的戰艦體量雖小,肚子裡卻藏著大殺器。不知藩司有沒有留意兩側船體上的小門?”
  “小門……那不是窗戶嗎?”袁應泰仔細想了想,好像、差不多、大概其有點印象。當時沒往心裡去,隻覺得是一排舷窗,需要的時候打開給甲板下麵的艙室透氣,風浪大了之後再關上,防止海水湧入。
  “呃……算作窗戶也無不可,但此窗非彼窗,後麵不是艙室而是火炮,有多少窗就有多少門火炮。”
  李如梅現在也感受到領航員的窘迫了,與外行聊天確實比較累。好嘛,您以為是秦淮河上的遊船呢,還開窗透氣通風,這可是戰艦,留那麼多窗戶不怕一炮過來開個大洞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