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過後便是傾靈歷五年一月一日。 昨夜飯後,秦玉檀和諦觀是留在州牧府中休息的,醒來後便是新年,但大夥心中的那一絲憂慮又重新縈繞到了心頭,絲毫沒有新年的喜悅,因為北方還有一個威力極大的不定時炸彈,時刻都會爆炸。 秦玉檀一早便來到了紀亓的書房,“亞父,已到五年,北冥海族可能要發兵了,明日我與趙飛神就會前往冀州邊境,您坐鎮帥府,統帥全局。若是有海族想要進行斬首行動,您就激活我的那座神像,我想合體境之下難有敵手!保護好那些文臣,還有鳳池。” 秦玉檀不讓紀亓去最前線,他擔心北冥不擇手段的要斬殺紀亓,畢竟北冥的頂級修士遠遠多於西天,若是四尊海主齊出,秦玉檀怕是也擋不住。 紀亓思慮了片刻,最終還是點了點頭,他的本意是前往一線統領大軍,但秦玉檀的建議很有道理,所以他還是決定坐鎮帥府。 此時的紀亓可不能出意外,他是傾靈王朝的主心骨,甚至重要性超過了秦玉檀,他一死,不僅朝中有野心之人會起異心,那些流傳千古的家族和前朝遺老,同樣也會趁機作亂,那時候秦玉檀就要麵臨內憂外患的局麵,恐怕獨力難支。 秦玉檀與紀亓交談完後便騎著諦觀返回到了他的王府,沒有去見紀鳳池,他讓趙飛神明日直接北上與他匯合就行,不必跟著他回王府。 秦玉檀回到王府後就整理起來自己需要的東西,他在自己的王府又多布置了很多陣法,散布了很多符籙,又召集了府內的十幾人,分別根據他們自身條件分發了很多符籙,有的符是幫助修行的,有的是治療傷勢的,他沒有帶這些人北上,而是讓他們在王府修煉。 “你們呆在王府修煉,希望你們今後能幫助到我,若是有難就前往州牧府,傾靈大帝會庇護你們的。”前一句話是他半開玩笑的對那十幾人說的,後一句話則是對林管家說的。 吩咐完後,秦玉檀便回到了自己的寢宮,將之前準備好的用於冀州邊境的符籙和陣法收在了他的空間環之中。 次日一早,秦玉檀就騎著諦觀帶著藏無離北上邊境去了,越往北走氣溫就越低,空中飄的雪花不隻是大如鵝毛了,簡直有成年人的巴掌大! 秦玉檀伸手接住一片雪花,心中那一絲憂慮又浮在了心頭,這雪更大的雪花代表了在十萬大山北部陳兵的海族越來越多,擁有頂尖修為的海妖也越來越多。 半日功夫,秦玉檀就到了北地軍營,這邊是一直都有軍隊存在,軍隊由一位通靈七境的修士暫代統領,如今秦玉檀來了,他就是副帥,秦玉檀為正帥,在他們之下還有兩個通靈境的大將,分別統領著陸戰軍,和空戰軍。 陸戰軍和空戰軍顧名思義,一個主打陸地戰,一個主打空襲中戰爭。在這方世界,兩方對壘都是修士上前線,凡人對上修士是無能為力的,哪怕是凡武九階巔峰的也抗爭不過凝丹境的修士。但軍中也是有凡人組成的隊伍的,不過他們不上陣殺敵,他們主要是做後勤工作,有的凡武者力大無窮適合用來搬運物資。陳兵在邊境的軍隊一共有七百萬之眾,其中三百萬陸戰軍,三百萬空戰軍,還有一百萬軍隊由陣法師、符籙師、治療師等等軍種組成。凡人以及武者有一千五百萬人在軍營中打雜,他們分布在各個軍營中,由各營長統領。 冀州北部軍隊紮營成一條長龍狀,在邊境連營千裡。在半年前秦玉檀回到冀州時就發布王令在冀州北築長城,分為十二個關卡以禦海妖,十二關的首領都是開府境修士。 秦玉檀到了總營帥帳後,就吩咐楊萬青召集十二關守將以及各自軍師來帥帳商討抗敵細節。 “心煜,等會你先打個樣,說說自己的想法。”秦玉檀身側坐了一位白衣少年,他就是秦玉檀口中的心煜,全名楊心煜。 此人是揚州楊家的嫡曾孫,楊天璣的孫子,是個絕世奇才,從小就展露出驚人的戰術天賦,智力過人,於是被紀亓帶入帝宮,在紀亓身旁長大。在他自己的天賦與西天智絕的紀亓培養下,楊心煜成為了一位運籌帷幄決勝千裡的軍神。在統一西天戰爭中他就在紀亓的示意下為秦玉檀出謀劃策,立下了赫赫戰功,被封為了煜侯,被人們尊稱為傾靈後手,因為在戰爭中多次危難局麵都被他所留後手破局,從此也可見他預測能力出眾。 “是。”白衣少年對秦玉檀拱了拱手表示知道。 下午三時,各方將領已經集結在了秦玉檀的帥帳之中,在這裡的將領都是經歷過統一戰爭的軍人,都有豐富的戰爭經驗。 在楊心煜率先發言後,他拋出了一個問題,那就是如何抵禦海族高層修士。這次大戰,北冥保底來了兩個龍王,還有數不盡的反虛、通靈境大妖,若是隻有秦玉檀一人來作為頂級戰力怕是還不夠。 在他的激發下,帥帳中的將領們紛紛發言各抒己見,最後吵的不可開交,有的人認為那種層次的戰鬥不是靠人數就能彌補的,這些人認為必須在西天請出更多的大能前來作戰;有的人則認為量變引起質變,就是來一百萬頭豬讓他們殺他們也要殺半天,何況是一群人,還是有陣法的人,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為什麼要懼怕海妖,結陣乾就完了。 最後商討會變成了人身攻擊大會,秦玉檀隻是默默的看著他們,沒有反駁,一方指責另一方是在白白犧牲將士們的性命,另一方又指責這一方說的輕巧,如今西天何處找頂級修士,玉帥便是最頂尖的修士,若是玉帥都擋不住,我們便與玉帥同生死。 “那些古家族的老鬼全龜縮在自己的祖地秘境中不敢出來,你以為我們不知道?你們齊家就有一個老不死的在茍延殘喘。”甚至到最後一位開府境指著另一位齊姓修士的鼻子破口大罵,他是梁州齊家之人。 看著越來越亂的帥帳秦玉檀隻是皺起了眉頭,還是沒有說話,今天是傾靈歷五年的一月二日,他是在感應十萬大山北部的海族的動作。 嘭!一陣響聲在帥帳中炸開,不是秦玉檀發怒,而是楊心煜拍了一下桌案,“成何體統!這是帥帳!齊符離、李仲術你們兩人帳外各領五十大板!”楊心煜語氣帶著些許怒意對著剛剛對罵的兩人喝道。 修士界的板刑就是被靈氣幻化的板杖敲打後背,輕重得看行刑者的手段。 “軍師,不可,軍師不可。”聽到楊心煜的怒喝,帳中眾將紛紛求情,摒棄了剛剛的間隙。 “戰事未起,內部先亂,商討是什麼你們知道嗎,有理就說,無理還想打出理來。真是好大膽!”楊心煜揮了揮手就赦免了二將的刑罰,隻是記了他們一小過。於是二將就對著秦玉檀鞠了一躬,又對楊心煜拱了拱手。 正在這時,轟隆一聲巨響在軍營北方的十萬大山深處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