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瘟疫(上)(1 / 1)

宋硯行圍著長平繞了好幾圈,發現了一個問題,這長平並沒有埋藏屍體之地。   按理說,這瘟疫橫行,得病去世之人定要把屍體進行焚燒掩埋,避免傳染給他人。   但宋硯行從踏入長平的那一刻就覺著不對勁,一切都過於平靜。   這座城也過於寧靜,像是一座死城一般。   和路上碰到的逃荒的人簡直是兩種情況。   宋硯行轉身看向身後的小七,道,“去,查查怎麼回事兒。”   “是主子。”說罷小七便離開了,隻剩下宋硯行一人。   宋硯行仔細端詳著街道,街道乾凈,然商販的攤鋪上已經落上了灰塵。   像是刻意打掃過,但是又遺漏了這些灰塵的樣子,宋硯行緩步向前走去,直至城東處。   前方有一堆攔路的柵欄,往裡望看不見人,柵欄外站著許多官兵,一個個兇神惡煞的。   那人看見宋硯行的到來,先是打量了一下宋硯行的衣著。   看出宋硯行衣著不凡後,那男人換了一副嘴臉,帶著巴結試探道,“不知公子是哪位大人家的公子?”   說罷男人頓了頓繼續道,“這地方可不是你們這些公子哥玩樂的地方,搞不好是要搭上性命的。”   宋硯行輕哼一聲,抬眸,眼底神色為主安,再開口已經赫然一副紈絝子弟的模樣,道,“狗奴才,家父的名諱也是爾等能打聽的?”   “是是是。”那男人聽宋硯行這麼說,態度反而更加恭敬,點頭哈腰道,“小公子,是奴才的不對,您別動了氣。”   宋硯行嘴角勾起一抹輕浮的笑意,活脫脫的就是一個聲色犬馬,敗家的公子哥,“小爺我還沒有哪兒是去不得的。”   男人訕笑兩聲,道,“這城東鬧瘟疫,若是您進去了,這出了事兒,奴才可萬萬擔當不起啊。”   “小爺我看你是想被罷官。”說罷宋硯行就要往前走。   男人一個閃身,攔到了宋硯行的麵前,笑容有些收斂,道,“小公子,別難為奴才,我若今個兒放您進去了,我家大人可是要我的狗命。”   宋硯行眼神微瞇,問道,“你姓甚名誰?”   “奴才李二。”   “本少爺記住你了。”   雖然宋硯行這麼說了,但是李二的表情沒有絲毫的變化,還是那副恭維的樣子,道,“公子您能記住奴才,是奴才的福分。”   “你給本小爺等著。”說罷,宋硯行便轉身離去了,回過頭的那一刻,宋硯行的表情變了,眼底好似一汪深潭,宋硯行冷冷的彎起唇角。   宋硯行緩步走著,直到拐角處,一個閃身,確認身後的官兵看不見他的身影之後,宋硯行探出頭來。   隻見方才與他說話的官兵已經站回了最開始的位置。   幾人不知說了些什麼,李二沖著宋硯行方才站的位置啐了一口口水。   那十分不屑的樣子和方才與宋硯行說話時候的樣子簡直是判若兩人。   宋硯心眼底浮現出一絲厭惡。   一個閃身,宋硯行便消失不見。   府邸內現在隻有宋硯行與李妙儀。   方不平和王新等人早已搬了出去,按規矩,都臣子不能與太子同住。   宋硯行既已經答應了薑雲嵩要好好照顧李妙儀,那麼定是要把李妙儀放在他跟前。   但兩人的院落,間隔很遠,而且,宋硯行已經與王新和方不平知會過了。   若是李妙儀的事情傳出去一句話,為他們是問。   李妙儀站在院落中看著池內的金魚,這金魚可是稀罕的東西,不是平常人家能有的。   李妙儀越發覺得這府邸有古怪,怎的王新一個小小的太守家中竟有這些東西。   想當初,薑雲嵩身居太傅一職之時,池內都不曾圈養金魚。   這東西往常都是些皇親國戚圈養的。   還在李妙儀出神的時候,宋硯行的聲音從李妙儀的身後響起。   “李小姐在看甚?”   李妙儀轉身,她身穿淡粉色羽紗長裙,頭梳一飛仙鬢,頭上簪著荷花形狀的銀簪,一雙狹長的眼睛盡是風情,直把人的目光都吸引了過去。   李妙儀不好直說,隻道,先是向宋硯行見禮,後道,“回太子殿下,臣女瞧著這池中的魚好生特別,所以便來瞧瞧。”   聽了李妙儀的話,宋硯行往前走了幾步,站在李妙儀的身側,朝著池內瞧了瞧。   下一秒,宋硯行的目光微冷,但很快,宋硯行還是唇角微微勾起,道,“這魚的確好生有趣。”   話盡於此。   兩人站在池邊。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今日的宋硯行一身華麗的白色錦袍,俊美絕倫,棱角分明的臉龐豐姿秀逸,遠處瞧著。   宋硯行和李妙儀兩人說不出的登對。   李妙儀問道,“太子殿下,那藥品可到到災民手中了?”   宋硯行沉默了一瞬,緩緩開口道,“未曾,那災民現如今被看管起來了。”   李妙儀驚呼,“這可如何是好。”   宋硯行目光幽深,看向前方,道,“按照朝廷律法來說,方不平等人做的沒有錯,瘟疫爆發要隔離……”   宋硯行話還沒說完,李妙儀便道,“可那關了許多並未得瘟疫的百姓,更何況,我們現在有藥,為何不能把藥給他們送進去?”   半響,宋硯行才開口道,“孤會想辦法。”   頓時,李妙儀笑嘻嘻的,又向宋硯行行了一個禮,開口道,“太子殿下聖明。”   宋硯行輕笑一聲,道,“這都是孤應該做的,這長平的百姓毅然是我東陵的百姓,作為東陵的儲君,本太子,定然不會見死不救。”   頓了頓,宋硯行轉頭看向李妙儀道,“倒是你,女子多在家相夫教子,眼裡也隻裝的下自己的夫君,你心裡竟有東陵的百姓,實屬難得。”   聞言,李妙儀眸光一閃,道,“臣女亦是東陵的百姓,既男子心裡有國家大義,女子心裡為何不能有?”   說罷,李妙儀轉頭看向宋硯行,眼底滿是堅定,閃爍著不可磨滅的光芒。   宋硯行看向李妙儀的眸光微變,眼中帶著贊賞的光芒。   李妙儀是他見過的最特別的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