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在街角停著的一輛不起眼馬車裡,鬆陽君徐墨安靜地坐著。他正在等待搜捕行動的結果,盡管內心焦慮,但臉上卻沒有顯露任何痕跡。 徐墨正值壯年,麵相看起來十分普通,沒有絲毫領主的威嚴與霸氣。衣著也十分簡樸,僅穿一件深色長袍,腰間紮著根簡樸的腰帶。 若將他置於人來人往的街道上,無人能想象到這個看似平凡無奇的中年男子,竟會是統治一城的領主! 在鬆陽君徐墨身旁,坐著一位白發蒼蒼的老者。他身穿赤紅長袍,上麵繡滿生動逼真的火焰紋路,仿佛一觸即發,隨時能燃起熊熊大火。胸前閃耀的兩顆金星,彰顯出他尊貴的身份——一位二階火焰靈元秘術師。 老者手中緊握著一根長約二尺的木杖,這並非普通木杖。杖身雕刻著復雜玄奧的花紋,每一條都仿佛承載著深邃的秘術之道。杖頂則鑲嵌著一顆貓眼大小的寶石,它閃爍著火焰般的流光,仿佛內藏一團熊熊燃燒的烈火。 此刻,這顆寶石正散發出熾熱耀眼的光芒,猶如烈火在其中翻騰。對於乾國的秘術師而言,這樣的法杖是他們施展力量的必備之物,無論是煉製法器還是施展秘術,都需借助其力。 他手中的法杖名為“焰聚”,由王室禦製,是使臣們的標準配備。盡管隻是眾多法器中的一種,“焰聚”卻以其卓越性能在關鍵時刻展現出驚人威力。 手持“焰聚”的老者正是樂文,乾王派駐鬆陽城的使臣。 此刻,徐墨坐在馬車內,目光冷冽地透過車窗,掃視著因士兵大量出現而慌亂的人群。他嘴角泛起一絲冷笑,聲音中滿是寒意:“樂文先生,賀棋這次太過分了。我請求您取消拍賣,這不僅是對我,更是對我女兒的極大侮辱!” 徐墨的話語中透露出憤怒與痛心。身為一城之主,卻無法庇護愛女,這令他感到無比憤慨與無奈。 他有一子一女,兒子遠在王國西部鎮平公麾下精修武技,長久未能歸家。於是,身邊這唯一的女兒便成為他生命的焦點與希翼。而今,女兒遭受無端侮辱,憤怒如火焰在他心頭熊熊燃燒。 他緊握的雙拳因憤怒而顫抖,指節泛白。 一旦捕獲那名侮辱他女兒的盜賊,定要讓他受盡酷刑! 聽聞此言,老者樂文輕輕點頭,表示理解:“君侯,您的訴求合乎情理。拍賣可以取消,但按照慣例,您需向拍賣行支付一筆賠償,以補償王室的損失。” 徐墨深吸一口氣,強行壓抑內心的怒火。他深知這是王室的規矩,憤怒歸憤怒,規矩不能破。於是,他鄭重地點頭應允:“我明白,賠償事宜我會立即安排。此外,我還希望您能將那名工作人員交給我來處理。” “很抱歉,君侯。”樂文老者的話語中透露著堅定,他一副公事公辦的態度說道,“我無法滿足您的要求,因為這超出了我的權限。如果您堅持,我建議您親自前往炎都向陛下陳情。” 徐墨聽到這裡,深吸一口氣,眼中閃爍著憤怒與無奈的光芒。 “罷了!”徐墨咬牙切齒地說道。他清楚炎都遠在千裡之外,且路途艱險,為了一個微不足道的小人物而大費周章,確實得不償失。更何況,傳出去恐怕還會落得個氣度狹小的笑柄,這是他無法忍受的。 既然事情已經有了定論,樂文老者便從容地走下馬車。他朝馬車旁的一名侍從示意了一下,低聲交代了幾句。侍從會意地點了點頭,立刻轉身向拍賣行飛奔而去,顯然是去傳達取消拍賣的命令。 就在這時,拍賣行後方突然傳來一陣嘈雜的喧鬧聲。驚叫聲、怒喝聲此起彼伏,其中還夾雜著金屬碰撞的清脆聲響。最後,一切聲音都湮沒在一聲淒厲的慘叫之中。 不一會兒,一名士兵慌張地奔至馬車旁,麵帶嚴肅地向鬆陽君匯報:“君侯,我們發現盜賊的行蹤了。”他聲音微顫,繼續道:“但遺憾的是,我們損失了不少人。” 徐墨聞言震驚,急切地追問:“盜賊呢?可曾捉拿歸案?” 士兵低下頭,聲音顫抖地回答:“盜賊狡猾地逃脫了,我們未能成功捕獲。” “真是廢物!”徐墨怒火中燒,忍不住痛斥道。他對手下的無能感到極度失望,明明每個方向都布置了四名修士,竟然還是讓盜賊逍遙法外。 竟然還讓對方給跑了。 這可是大白天,他難以想象,在四對一的優勢下,自己的手下竟然還是敗給了那個盜賊,這讓他情何以堪。 若昨晚此盜賊潛入他的府邸,目標不僅僅是他女兒的胸衣,而是有更險惡的圖謀,那後果恐怕難以想象。思及此處,徐墨不禁感到一陣寒意自背脊升起,後怕不已。 恰在此時,街角驟然傳來急促的馬蹄聲。徐墨抬頭望去,隻見一名身穿黑色皮衣、麵戴黑色麵罩的騎手正駕馭著他贈予手下的上等戰馬,如雷霆萬鈞之勢向他所在的方向疾馳而來。 那正是他們一直追捕的盜賊!眼見黑衣盜賊騎馬狂奔而來,徐墨眼中閃過一絲冷厲的光芒,他大聲下令道:“快,攔截他!放箭射擊,絕不能讓他再次逃脫!” 無需鬆陽君下令,那盜賊身後已有十幾名士兵緊追不舍,他們手中的箭矢猶如暴雨般傾瀉向馬背上的盜賊。同時,從四麵八方湧來的更多士兵迅速封鎖了盜賊的所有去路。 徐墨麾下的精銳盡出,除了鎮守邊境的二階修士蕭永外,其餘高手悉數到場。 然而,那盜賊的身手卻出奇地敏捷,他猶如鬼魅般在馬背上翻飛騰躍,時而藏於馬腹之下,時而閃至馬側。他的動作快如閃電,令人眼花繚亂,竟無一人能射中他。箭矢在他身旁嗖嗖掠過,卻連他的衣角都未觸及。 倒是那匹全副武裝的高大戰馬身上中了幾箭,但這些箭矢並未對它造成致命傷害。馬匹的裝甲防護得相當嚴密,箭矢隻是淺淺地嵌入了護甲之中,並未傷及馬身。反而因箭矢帶來的刺痛感,那戰馬跑得愈發迅疾速。 那盜賊策馬狂奔,直撲鬆陽君而來,距離已不足十丈之遙。看這架勢,他竟是意圖行刺鬆陽君! 然而,麵對這突如其來的威脅,徐墨卻並未顯露出太多驚慌。他身旁站著樂文老者,且自身還佩戴著家族傳承的護身靈器,安全自然有保障。為了以防萬一,他低頭輕聲念動咒語。 霎時間,一道清光從他手指上的指環中迸發而出,如水波般將他緊緊環繞。這清光流轉不息,宛如一層堅不可摧的護盾。 這秘術防護之強大,足以抵禦十架以上攻城床弩的齊射,或是三階以上修士的全力一擊。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然而在整個鬆陽城內,並無此等強者存在。因此,徐墨對於自身的安全充滿了絕對的自信。 然而,眾目睽睽之下,鬆陽君卻麵臨著一名盜賊的公然挑釁,這尷尬的局麵讓他感到顏麵盡失。 盡管他出動了眾多手下和士兵進行攔截,但那盜賊卻如鬼魅般靈活,竟然硬生生沖到了他身前三丈之地。鬆陽君清晰地看到那盜賊手中匕首的冷冽光芒,心中不禁一沉。 他的麵色鐵青,如同烏雲密布的天空。轉頭望向身邊的老者樂文,他聲音低沉地說道:“樂文先生,該您出手了。” 鬆陽君心中嘆息不已,若是蕭永在此刻鎮守此地,他又怎會陷入如此狼狽的境地。 樂文老者點了點頭,神情凝重地注視著前方狂奔的戰馬和馬背上的盜賊。他身上突然湧起一股火紅色的霧氣,這霧氣如同有生命一般,迅速繚繞上他手中的法杖,並匯聚在法杖頂端的寶石之上。 寶石瞬間爆發出刺目的光華,一道深紅色的光線從中激射而出,速度快得讓人無法眨眼。這光線在空中劃出一道詭異的軌跡,化作了一道由紅色光線編織而成的大網,鋪天蓋地般籠罩向戰馬和盜賊。 光網一罩住對手,便立刻收緊,強大的力量將整匹戰馬瞬間抬至半空中。這光網並非尋常之物,其每一條光線都蘊含著熾熱的溫度,猶如火蛇般扭動,釋放出灼熱的能量。 戰馬被光網緊緊束縛,痛苦地掙紮著,發出淒厲的慘嘶聲。伴隨著這聲嘶力竭的呼喊,一股濃烈的肉焦味彌漫開來,令人不禁心生驚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