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半時分,房中的細微響動將紀明橋從沉睡中驚醒。他心中陡然一緊,手已下意識地摸向了放在一旁的斧頭。 “是我。”一聲輕柔而熟悉的話語打破了寂靜,蘇曉的身影在窗前顯現,清朗的月光灑落在她身上,為她披上了一層銀色的紗衣,她的一雙眸子在月光映照下熠熠生輝。 紀明橋轉頭望去,看到是蘇曉,他心中的警惕才稍稍放鬆了一些,但仍帶著幾分疑惑:“有事嗎?” 蘇曉指了指窗外,聲音中透著一絲神秘與緊迫:“跟我去個地方。我們從這裡出去,你背著我,悄悄地走。” 紀明橋雖然滿心疑惑,但看著蘇曉那認真的眼神,他知道這不是開玩笑的時候。他迅速爬起來,揉了揉惺忪的睡眼,盡量讓自己清醒一些。 然後走到蘇曉身邊,低聲問道:“到底要去哪裡?現在就走嗎?” “嘿,有好東西,你感不感興趣啊?”蘇曉神秘兮兮地湊到紀明橋耳邊,輕聲說道。 幽香瞬間充斥著鼻腔,紀明橋瞬間火熱起來:“走!” 說完,他立刻起身,背起蘇曉,走到二樓的窗戶前。他深吸一口氣,運轉體內的妖靈之力,身形瞬間變得輕盈如燕。然後,他縱身一躍,直接從二樓窗戶跳了下去。 落地時,他身形微微一顫,便穩穩地站在了地麵上,沒有發出任何聲響。 “往那邊走。”蘇曉伸手一指,指向了一條幽深的街巷。 紀明橋點了點頭,背起蘇曉,沿著街道房屋的陰影,小心翼翼地向前奔去。他的速度極快,但每一步都輕盈而穩健,沒有發出任何聲響。 戶外好啊!戶外刺激! 約莫過了半個時辰的時間,紀明橋背著蘇曉來到了一處幽靜的園林前。園林外圍著高高的鐵柵欄,透過柵欄可以看到裡麵修剪得十分平整的草坪。草坪上整齊地分布著一個個石碑,顯然是一座墓地。 望著眼前這片規格頗高的墓地,紀明橋心中不禁泛起了嘀咕。這裡葬的,顯然都是鬆陽城中有頭有臉的人物,若是尋常百姓,恐怕隻能草草埋於荒郊野嶺,哪有機會享受這等風水寶地。 這種地方有點太刺激了吧! 紀明橋心中的火熱瞬間下去了一半! 紀明橋忍不住咽了口口水,心中滿是詫異地問道:“我們這是乾什麼,來盜墓嗎?” 盜墓這可是大罪啊!若是被抓到了,輕則被關進大牢,重則可是要掉腦袋的!我才剛逃到乾國啊! “噓!你小聲點,別被人聽見了!”蘇曉也是緊張得不行,雖然此時已是深夜,但誰也無法保證這附近就沒有其他人。 感情你還真是來盜墓的啊! 真是白激動了半天! 紀明橋心中頓感失落。 蘇曉緊緊地趴在紀明橋的背上,小心翼翼地轉頭四顧,確定周圍沒有任何動靜後,才輕聲地囑咐道:“進去之後,你一定要緊跟著我,別說話,一切看我的手勢行事!” 紀明橋無奈地點了點頭,表示自己明白了。 墓園周圍的鐵柵欄對紀明橋來說根本構不成任何阻礙。他深吸一口氣,雙手猛地握住兩根鐵條,用力一拉,便輕鬆地拉開了一條能容一人通過的縫隙。隨後,兩人身形一閃,便悄悄地鉆了進去。 深入墓園之後,蘇曉如同一隻靈貓般,弓著背脊,在曲折的小徑上輕盈行走。她對這裡的布局似乎了如指掌,每一個轉角,每一處隱蔽都逃不過她的雙眼。終於,她在一塊相對樸素的石頭墓碑前駐足。 這塊墓碑,與周圍那些雕梁畫棟、裝飾繁復的墓碑相比,顯得格外簡陋。上麵沒有多餘的石雕裝飾,甚至連位置都選擇在了角落,孤寂而偏僻。顯然,這位墓主在生前並未享受到太多的榮華富貴。 蘇曉凝視著這塊墓碑,眼中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哀傷。然而,她很快便收拾起心情,從懷中摸出一把古銅色的鑰匙。她小心翼翼地將鑰匙插入墓碑下方一個隱蔽的孔洞中。 “哢噠”一聲輕響,在寂靜的夜色中顯得格外清晰。仿佛有什麼機關被觸動,蘇曉立刻轉過頭,對著紀明橋做了一個搬開石碑的手勢。 紀明橋見狀,心中一凜。他深吸一口氣,走到墓碑前,雙手緊緊握住碑身。這塊石碑雖有上百斤重,但在紀明橋的力量麵前,卻不算什麼。 他屏住呼吸,雙臂猛然用力,竟直接將那塊沉重的墓碑搬了起來。然後,他輕手輕腳地將墓碑放到一旁,整個過程中沒有發出半點聲響。 隨著墓碑被移開,一個僅一尺半寬的洞口顯露出來,一股令人作嘔的腐臭氣息從洞口內撲鼻而來,直熏得紀明橋眉頭緊皺。 很明顯,下方墓室中的屍體並未完全腐爛,似乎下葬的時間並不久遠。 蘇曉見狀,向紀明橋做了一個止步的手勢,示意他留在外麵等候。緊接著,她身形一躍,輕盈地跳入了洞口。不過片刻功夫,她的頭便從洞口探了出來,手中還緊緊抱著一個一尺見方的黑色木盒。 紀明橋見狀,立刻伸手將她從洞口中拉了出來。 蘇曉落地後,她再次向紀明橋示意,讓他將墓碑重新放回原位。紀明橋心領神會,小心翼翼地將墓碑搬回,並仔細對齊,確保一切恢復原狀。 隨後,蘇曉掏出那把古銅色的鑰匙,再次插入墓碑下方的孔洞,輕輕一擰,“哢噠”一聲,將機關重新鎖上。 “走了。”蘇曉輕聲說道,語氣中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急切。 兩人隨即又弓起身子,如同夜間覓食的靈貓一般,悄無聲息地從剛才的入口退了出去。紀明橋細心地將鐵柵欄上的縫隙恢復原狀,確保一切痕跡都未曾留下。 蘇曉在紀明橋身旁輕聲催促道:“快些回驛館吧,真正的好東西都在那盒子裡呢。” 她的聲音中透著一絲難以掩飾的興奮與期待。 紀明橋雖然心中充滿了好奇,恨不得立刻打開那黑色木盒一探究竟,但他還是強行按捺住了自己的沖動,沒有出聲詢問。他再次蹲下身子,讓蘇曉爬上他的背,隨後便如同一陣風般疾馳而去。 經過半個時辰的奔波,兩人終於回到了驛館。紀明橋所住的房間位於二樓,但對於他來說,這樣的高度根本構不成任何障礙。他輕輕一躍,便已經摳住了外墻上的縫隙,然後憑借著過人的臂力和敏捷的身手,硬是爬上了二樓。 回到房間後,兩人才真正地鬆了一口氣。蘇曉從紀明橋背上跳下,迫不及待地走向桌邊,將那個黑色木盒小心翼翼地放在了桌麵上。 紀明橋心中的疑惑如潮水般湧起,終於忍不住開口問道:“那墓室裡安息的,莫非是……” 蘇曉輕輕點了點頭,眼神中閃過一絲復雜的情感,似是哀傷,又似是堅定。她深吸一口氣,輕聲說道:“沒錯,是我父親。不過,這些往事暫且不提也罷。”說著,她揮了揮手,似是要將那些沉重的回憶拋諸腦後。 緊接著,蘇曉將手中的黑色木盒緩緩打開,露出了其中的秘密。隻見一個潔白的卷軸靜靜地躺在盒中,旁邊還擺放著一個精致的水晶小盒。卷軸與水晶盒相互映襯,透出一股神秘而古老的氣息。 蘇曉小心翼翼地取出卷軸,輕輕放在桌上,然後用手掌輕輕撫平。然而,令人驚訝的是,這卷軸上竟然一片空白,沒有任何文字或圖案的痕跡。 “這是傳承卷軸。”蘇曉的語氣中透露出一絲莊重與神秘,“紀明橋,你需要在這上麵滴一滴你的鮮血。”她說著,指了指卷軸的中心位置。 紀明橋聞言,毫不猶豫地拿起手中的菜刀,輕輕割破了指尖,一滴殷紅的鮮血隨即滲出,緩緩滴落在那雪白的卷軸之上。 那滴鮮血一接觸卷軸,立刻發生了奇異的變化。它並未如常理般滲入卷軸,而是在卷軸表麵輕輕顫動,仿佛有了生命一般。緊接著,這滴血珠竟然緩緩浮起,懸浮在卷軸上方,猶如一顆晶瑩剔透的紅色珍珠。 蘇曉見狀,臉上頓時露出了難以掩飾的喜色。她也迅速伸出手指,用刀刃輕輕劃破指尖,一滴鮮血隨即湧出。她小心翼翼地將指尖點在那顆懸浮的血珠上,兩滴鮮血在空中輕輕觸碰。 就在這一剎那,卷軸表麵驟然爆發出一團耀眼的白色光芒。這光芒璀璨奪目,宛如流星劃破夜空,將整個房間映照得如同白晝一般。光芒一閃即逝,猶如流水般注入了那顆懸浮的血珠之中。 血珠在蘇曉的指尖輕輕顫動,仿佛感應到了某種神秘的力量,瞬間化為一團晶瑩剔透的光華,璀璨奪目,猶如世間最珍貴的寶石,散發著誘人的光芒。 蘇曉眼神凝重,手指輕動,攜帶著這團光華,緩緩向紀明橋的眉心靠近。她的動作輕柔而堅定,仿佛在進行一項神聖而莊嚴的儀式。 光團輕輕觸及紀明橋的眉心,瞬間沒入他的腦海。紀明橋隻覺得一股溫暖的力量湧入識海,腦海中轟然間多出了無數紛繁復雜的信息。 這些信息如同浩瀚的海洋,其中記載著各種武器的使用方法,刀槍劍戟,無所不包,應有盡有。然而,這些武器技法似乎隻是基礎,僅僅占據了信息海洋的一小部分。 更多的內容,則是關於修煉。一部強大無比的武技在紀明橋的腦海中浮現,每一招都蘊含著驚人的力量。 看著這些令人心潮澎湃的招式,紀明橋感到自己的血液都在沸騰。 這些信息,統稱為“炎冰玄天訣”! 良久。紀明橋才戀戀不舍地睜開眼睛,望向一旁的蘇曉時,眼中閃爍著難以掩飾的激動光芒。 然而,蘇曉卻並未與他共鳴這份喜悅,而是冷靜地提醒道:“這是我當初給你保證的武學,你先別急著高興。這些強大的武學,可不是隨便什麼人都能修煉的。每一部武技都有其獨特的使用條件,你仔細看看它們的要求吧。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紀明橋聞言,心中一動,再次仔細翻閱起腦海中的“炎冰玄天訣”。果然如蘇曉所說,這些武技對修煉者的實力有著極高的要求。最低級的武學,也需要達到二階的實力方能修煉;而那些最高級的武學,更是要求修煉者邁入傳說中九階境界! “果然是好東西!”紀明橋眼中滿是火熱。 蘇曉見狀,輕輕一笑,從懷中小心翼翼地取出了那個精致的水晶盒子。她緩緩打開盒蓋,露出其中擺放的一顆藍色珠子。 那珠子色彩艷麗,光華流轉,宛如深海中最璀璨的寶石。 紀明橋望著那顆藍色珠子,眼中滿是疑惑與好奇。他從未見過如此美麗的寶石,更不知道它究竟有何用途。 蘇曉輕嘆一聲,眼中閃過一絲復雜的情感:“這是玄冰元符,九階元符。” 聽到“九階元符”這四個字,紀明橋的心中頓時掀起了驚濤駭浪。他瞪大眼睛,難以置信地望著蘇曉,仿佛看到了一個不可思議的奇跡。 元符是極為珍貴的修煉資源,蘊含著龐大的能量和無盡的可能。而九階元符更是傳說中的存在,其價值根本無法用金錢來衡量。 然而,這顆九階元符的存在卻讓紀明橋心生疑惑。如此珍貴的寶物,怎會出現在這個地方? 仿佛看穿了紀明橋的疑惑,蘇曉輕嘆一聲,苦澀地笑道:“我蘇家,也曾有過輝煌的過去。八百年前,我們家族中曾出過一位聖域強者。” “姓蘇?”紀明橋聞言一驚,腦海中瞬間閃過一個名字,“天霜帝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