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冰河感覺自己很冤枉,當然更多的是惱怒。 “我哥是去救人,又不是殺人,怎麼就卑劣了。”葉冰河從小到大他幾乎是葉吹雨帶大的。辱罵他倒是無所謂,但有人敢辱罵葉吹雨,他絕對不會饒過對方。 “不可能!你們就是覬覦我家的秘術,這才痛下殺手。你們就是一群斯文敗類!”顧劍的情緒有些激動。 每每想到自己家人的容顏,想到那些溫馨和諧的畫麵,所有的一切都化為了灰燼。每念及至此,顧劍的心都是一陣抽痛。 隻是現在顧劍抽痛的不隻是心,手腳的痛感更加明顯。 就在剛剛,葉冰河突然動手,將顧劍手中的武器打落,以雷霆之力擊打在他的手腳之上,雷霆屬性特有的力量讓顧劍肌肉不自主的抽搐起來,難以站穩,直接摔倒在地。 “你這個卑鄙無恥的家夥,偷襲算什麼好漢,你們遲早是要遭報應的!” “我顧劍就算是做鬼也不會放過你。” “可惜沒有為我姐姐報仇,該死的……” “爹,娘,孩兒不孝啊,沒辦法為你報仇了。” ………… 葉冰河坐在一旁,看著已經被捆縛起來的顧劍在那裡哭天搶地,一時間有些目瞪口呆。這位不是戲精就是精神層麵有些問題。 這個孩子怕不是個傻子吧。 “閉嘴吧你!” “還有臉說我偷襲,誰先動手的這麼快就忘了?”要不是顧劍的姐姐原因,葉冰河哪會和顧劍多說半句。 “接下來我說的話都是真實的。那次我哥遊歷正巧遇見顧家之事,帶走為了救你姐。我哥找了名醫足足用了一個月才治好你姐身上的傷。等她醒來後,擔心你也會遭到仇家的迫害,這才貼出告示,想要尋你。” “還有啊,傳承下來的秘術什麼的,不隻是你們顧家有,我們也有的,誰稀罕啊。” 葉冰河起身撣了撣身上的塵土站了起來,“你若是不信就去法相道院看看吧,你姐也在這裡修行。” 顧劍聞言大驚,不可置信的看向葉冰河,“你,你說什麼?” “你姐修行天賦很高的,自然要到最好的道院修行,這有什麼難以理解的嗎?” 顧劍愣了片刻,緩緩抬頭一臉錯愕的看向葉冰河,“你,你說的是真的?” 葉冰河不屑一顧道,“就你這智商還值得我去欺騙?一年前白狼郡的李家家主和一眾長老被殺死的事情你應該知道吧。你以為是誰做的?” “誰做的?”顧劍問道。 葉冰河有些鄙夷的看向顧劍,心想這個家夥是怎麼在外麵活下來的,腦子什麼的是不是流浪的時候不小心丟掉了。 “自然是你姐了。”葉冰河頗為無奈的解釋,“導致顧家滅門的正是白狼郡李家,你姐是去報仇了。” “我姐?”顧劍有些驚訝。 “嗯,同去的還有我哥和一位堂叔。我們收集到了很多證據,沒成想白狼郡郡守不願意做主,這才出此下策,在夜裡實行斬首行動。沒辦法,讓他們去自首,他們不願意啊。” “你有什麼證據證明你說的是真的?”顧劍已經有些相信葉冰河的話了,不過想想自己這些年為了躲避葉家的追殺吃的那些苦,心中就有種說不出的委屈。 娘的,東躲西躲,結果想要乾掉他的根本就不是葉家,而是另有其人。 此刻的顧劍心中可謂五味雜陳,甚至他都有些懷疑起自己的智商了。 葉冰河沒有理由誆騙他,在剛剛製服他的時候,可以輕易的殺了他,根本不用說那麼多。而且對方說他姐就在法相道院修行,這種事情一查便知真假。 不過顧劍為了心中最後的麵子和自尊,還是要體現最後的倔強。 提及有什麼證明剛剛話語真偽的證據,葉冰河倒是很認真的想了想,隨後清了清嗓子道,“證據什麼的我是沒有,不過我從你姐那裡知道一些較為隱私的事情。顧劍做事很執拗,一根筋,不懂得變通。五歲的時候因為不服,就和黃牛對頂了三個時辰,腦袋差點弄出個坑。七歲的時候看到話本裡的武功鐵抓手,對著墻角抓了一天,手指甲差點扣掉了,九歲的時候練習寥落的時候,最後凝聚身形的地方居然是火紅的爐子上麵,至今臀部仍有印記……” 還不等葉冰河繼續說,就聽到顧劍惱羞成怒的叫嚷聲,“夠了,別說了。” “哎,看來你姐說的沒錯。能夠對一張尋人啟事腦補出這麼多稀奇古怪的想法,還流浪了兩年,的確是個大聰明。”葉冰河總結道。 “這麼說,我姐她,真的還活著?”對於葉冰河的冷嘲熱諷顧劍毫不在意,此刻他的情緒格外激動。 姐姐可是他唯一的親人了。他苦苦尋找了對方兩年。 聽到這個消息,顧劍有種喜極而泣的感覺。 “是啊,比你活的好。”葉冰河點頭道。 “那我之前聽人說……” “就你這智力能夠活這麼久,還真是奇跡。”葉冰河看向顧劍的目光像是在看一個白癡一樣,“你不會不知道有很多人與我們葉家有仇吧,這群人也真是蠢,借刀殺人還借了把鈍刀。” 顧劍被葉冰河冷嘲熱諷的臉上一陣紅一陣白,羞憤的想要找個地窖鉆進去。 “我……”顧劍此刻的腦子很亂,之前他如此堅信的都化作夢幻泡影,這讓他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行了,等你通過道院考核就能見到你姐了。說起來我也有兩三個月都沒有見到她了,在葉家的時候,她總是和我提起你。” “唉,還說你和我很像。真是騙子,這哪裡像了,我這麼聰明伶俐,玉樹臨風……” 還沒等葉冰河說完,就看到顧劍噗通一聲跪在了地上,“對不住了。” 顧劍不善言辭,俯身便朝著葉冰河拜了下去。 這倒是將葉冰河給嚇了一跳,連忙一把將對方從地上拉了起來。 “男兒膝下有黃金,不要輕易跪拜。”葉冰河鄭重其事的說。 “我剛剛差點……” “你想多了,你的實力還差的遠,還傷不到我。” “而且你不覺得很奇怪麼,你的仇人是我哥,刺殺我算怎麼回事?” “我,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我……” “你說說你,連我都打不過,還要找我哥報仇,我要是你就再忍兩年,怎麼也得學有所成吧。” 葉冰河的話讓顧劍徹底啞口無言,本就有著執拗的性格讓他臉色憋得通紅,像是一隻鼓脹的河豚。 “以後你就是我葉家的人了,我來罩著你。說說這兩年你是怎麼過來的,我是真的很好奇你是怎麼活下來的。”葉冰河說著,一邊搭著顧劍的肩膀,一副自來熟的模樣,根本沒有拿對方當外人的樣子。 顧劍此刻有一種想哭的沖動,多久沒有如此放鬆了,多久沒有與人踏步同行,多久沒有人注意到他的存在了。 生活在陰影之下兩年的他,終於有種撥開雲霧見青天的感覺。 顧劍是個沉默寡言的人,但是這一刻,他與葉冰河講了很多。 一路而行,漸漸遠去,最後消失在隱藏在樹後的一雙冷目目送離開。 葉冰河與顧劍相談甚歡,聊了很多,也讓葉冰河更加確定顧劍的執拗是何等誇張。 他的姐姐說的沒錯,真乃倔驢之王。 讓葉冰河感到意外的是,這一路而來居然沒有遇到任何妖靈。 那個叫做許禦的不是說森林裡有妖靈出沒麼? 想到此處,葉冰河借助雷霆道力站在一棵大樹上,朝著四下瞭望而去。 顧劍不明其意,卻也如影相隨,也朝著葉冰河的方向看了過去。 法相道院內的這片森林占地麵積不小,極目遠眺而去除了一片又一片綠色的樹木之外,再也看不出其他的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