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確定是枯井?”見寶玉問起,其餘五人神情差異。 “難道不是嗎?”無塵問。 心兒二人聽後,彼此對視一眼,顯然意識到了什麼。 隨手捏來一枚石子,心兒順著井口將其丟了下去。 寶玉和心兒同時聽到了石子落水的聲音,反觀冷冰潔五人隻聽到了石子落地的聲音。 這時,其餘五人也察覺到了不對勁,紛紛上前查探情況。 “奇怪!我用靈識試了幾次,仍沒有變化,你們呢?”冷冰潔問。 “我也是,無論如何嘗試,都反饋是枯井無疑。”耿光炏答。 然而寶玉和心兒得到的結果都是有水,一口井,兩種答案,這就有點奇怪了。 就在這時,藍衫短打和棕衫短袍二人也先後上前,目光掃了心兒和寶玉一眼,便落在了那口古井上。 對此,寶玉等人並未阻攔,直到看清二人施展探查古井的秘法後。 寶玉才好奇問道:“看二位施展的法術,應該是出自妖域吧?” 見寶玉一語就道破二人的來歷,二人臉上雖看不出什麼,心底卻多了幾分戒備。 隻聞那藍衫短打道:“那又如何?” “到也沒什麼,我這人向來都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後麵的話寶玉雖然沒說,但明眼人也都清楚這句話的含義。 “你威脅我?”棕衫短袍質問道。 “妖王要那麼認為,我倒也不介意。” “你既猜出本座身份?就別給自己找麻煩,當心禍從嘴出。” “妖王真是好大的口氣,不過我怎麼聽說茯苓死在了落塵峰。你就不怕重蹈它的覆轍?” 一聞茯苓之名,二人臉色突變,隻聽那藍衫短打道:“此話當真?” “如此說來,你二人分別出自饕餮和檮杌兩界了?” 這話一出,二人臉色加劇,藍衫短打更是一臉不敢置信的問道:“妖域共分四界,你又如何確定我們不是來自其餘兩界?” “看來我猜對了?六大妖王中,不知二位身份是?” 藍衫短打聞言道:“你倒是聰明,告訴你也無妨,本座京墨,它乃飛蓬。” “猴王京墨?豬王飛蓬?” 就在這時,心兒突然鳳眉微皺,隱約聽到了斷斷續續的哭聲。 “你們可聽到了什麼聲音?” 見心兒突然問起,其餘眾人再次將重心放在墜屍井上。 “丫頭!你不會故弄玄虛,想要糊弄我們吧?”飛蓬見查不出個所以然,率先心直口快問道。 “你若不想聽,大可躲遠點,你可別忘了,這裡是人間,不是你百獸妖域。”耿光炏直接回懟道。 飛蓬聽後一臉黑線:“小子!當心本座撕爛你的嘴。” “來呀!真當我怕你不成?”耿光炏說著,就欲動手。 卻被寶玉攔下,沖著飛蓬道:“妖王此時動手,就不怕待會那東西歸了旁人?” 飛蓬聽完,一臉不悅道:“你就如此篤定?我是為了那東西而來?” “不然呢?”沒有正麵回答,寶玉直接給反問了回去。 飛蓬聞言,隻是不情願的冷哼一聲,倒也不再糾纏,一門心思再次回到那墜屍井上。 “那哭泣聲十分薄弱,時有時無,應該是個女子,要不我先下去看看。” 心兒話音未落,卻被京墨搶先一步縱身躍入井中,但很快就消失不見了。 飛蓬見狀,也不甘落後,同樣跳入井中消失不見了。 很快,心兒也在寶玉的陪伴下,翻身飄落井中。 首先映入眼簾的是一潭井水,被心兒用真氣隔離在三寸之外。 井下三丈,被一道薄弱的結界隔絕,寶玉和心兒並未破壞那道結界。 隻是利用光之九訣第四訣,不受任何約束就穿越了過去。 世間諸般法訣都有一個共同的特點,那就是同性相吸,異性相斥。 所謂萬卷不離其宗,天地初始之前,世間隻有光明和黑暗兩種性質。 天地初始之後,才劃分陰陽,混沌、道、佛、儒、妖、魔、鬼等其他屬性。 而寶玉和心兒所修煉的光之九訣,正是萬般法訣的兩大鼻祖之一。 穿過結界後,二人突然來到了一個特殊空間,一眼望去,滿天星雲點點。 若仔細看,定然能發現,每一顆恒星上都映刻著一幅幅破碎的畫麵。 “這些零星的圖案莫不是再向後人傳達著什麼過往?” 聽心兒不確定問起,寶玉也若有所思道:“我也說不好,除非找到規律將他們拚湊到一起,再看看能不能有所發現。” “我來試試。”心兒說完,緩閉雙眼,一雙蘭花玉指不停在胸前遊走,勾畫著奇特的軌跡。 十指間,周圍的星雲像是突然被附上了某種魔力,開始圍繞著心兒不停的轉動。 奇妙的一幕又一次出現了,隻見那一顆顆恒星上的圖案。 突然莫名其妙的脫離恒星的束縛,如同拚圖一般,在心兒麵前拚湊著一個個淒苦的畫麵。 自古婆媳多不和,女人又何苦為難女人。自從龐氏嫁入馬家,一直被當外人一樣防著。 馬家相公人醜個矮又沒錢還不說,既沒討生活的本事,偏生有一副臭脾氣。 婆婆更是到處賣排自家媳婦的不是,既不會過日子了,又亂花錢。 龐氏每天辛苦做活不說,就連孕期要下地務農,到頭來仍舊落得一身埋怨。 即便後來龐氏為馬家誕下一子,卻仍不受待見,親孫不如外孫親,到也讓人看清馬家母子這副惡心的嘴臉。 直到那日,馬家相公又在母親的教唆下發難龐氏,龐氏忍無可忍。 最終選擇投井自盡,了結了她淒苦的一生,而那對母子,卻仍舊我行我素,沒有半點錯誤的認知與悔過。 氣的寶玉和心兒破口大罵那對母子上百遍,都難解那股心頭之恨。 未經他人苦、莫勸他人善。 “第一次有了想將人抽筋扒皮,挫骨揚灰的沖動。” “等下出去,我們就去找尋那戶人家,哪怕天涯海角,我也要將它母子二人碎屍萬段。” 直到心兒收回真元,整個空間突然轉換,宛如晝夜更替,十分玄妙。 就在這時,一串女子的抽泣聲清晰傳入心兒二人耳中,那是一縷淡淡的魂魄之軀。 第一眼,心兒隻覺得有些眼熟,仔細一瞧,竟是那投井自盡的龐氏。 盡管二人都覺得有些不可思議,但心兒還是上前柔聲詢問道:“您是龐氏?” 這話一經出口,那龐氏先是一愣,隨即又驚又喜:“你們認識我?” 心兒見狀,頓時覺得輕鬆不少,忙上前扶起龐氏道:“在進來這裡之前,我們看到過您的遭遇。” 龐氏聽後,雖有疑慮,但還是選擇了信任,不知為何? 從她第一眼見到這對少年少女之時,就有一種親切的感覺。 那種不是家人卻勝似家人的錯覺,至於為什麼會出現這種錯覺。 她自己也不清楚,隻是再次看向心兒二人的目光卻多了幾分淒涼。 這讓本就心生憐憫的寶玉和心兒內心五味雜陳,恨不能現在就去將馬氏母子千刀萬剮。 “先前見您一直躲在這裡暗自哭泣,是不想去投胎轉世嗎?如果你若不想,我便可以幫你還陽。” 見寶玉問起,龐氏那滄桑的眼神突然閃過一絲無奈道:“並非我不想,而是我不能。”說完,不由將目光落在手腕的那枚鐲子上。 這鐲子雖然看上去平平無奇,也並非金玉材質,到有些像木質。 因此寶玉和心兒之前並未太過留意,直到龐氏提起,二人方才眼前一亮。 “這鐲子您是從何處得來的?” 見心兒問起,找書苑www.zhaoshuyuan.com 龐氏沒有半點猶豫,直接坦誠布公道:“我也不清楚,我隻記得那日我跳井自縊後。等我醒來,這鐲子就已經在我手上了。我曾試著將它拔下來,可試了幾次都不管用,後來也就由它去了。” “看來這就是緣分使然,您生前吃了太多苦,如今也算苦盡甘來。” 隱約聽出寶玉言外之意,奈何龐氏卻根本開心不起來,這要是換做旁人,估計早就樂不思蜀了。 “這鐲子我留下也沒用,你二人若是喜歡,不妨拿了去。” 看著龐氏那清澈的眸子,寶玉欣慰一笑道:“這東西的確是令世人夢寐以求的寶物,但緣分向來天定,這東西既然選擇了您,便是您的造化。況且像您這東西,我二人確實不在少數。隻是有一點你切莫大意,此物絕不可輕易示人,不然必有殺身之禍。” 龐氏聞言,苦澀一笑:“如今我已是這副模樣,又何來的殺身之禍?” 心兒聽後淡然一笑:“相遇即是有緣,就像他剛才說的一樣,您若不想去轉世投胎,我們便可以幫您還陽。” “還陽?你們是修真之人?” 見龐氏問起,二人同時笑著點了點頭。 對此,龐氏則是搖了搖頭道:“算了,做人太累,這輩子,我想做回鬼試試。” 寶玉二人聞言,彼此交換了一個眼神,隻聞心兒道:“也好,每個人都有自己的選擇,既然這樣,稍後我傳授您幾套修煉法訣,也好有個自保的能力。待我們走後,會重新將這裡封印,你若什麼時候呆煩了,不妨去落塵峰找我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