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振感覺很奇妙,最開始是尋求共鳴,隻感覺自己和外界涇渭分明,身體就像一個脫離的齒輪,無法和世界咬合上。 好在世界是多變的,這一段不接納他,自有一段可以應和。 好不容易碰到可以跟上的節律,魏振在一點點微調下終於達成共鳴,於是乎隔閡消失了,大源與小源交匯了一點。 魏振看到了:世界的極大的,承載無數的生靈,但這並不意味著人是極小的,人的身體一樣存在億億微生物。 人與世界共鳴就是在學習世界! 想明白了一點修行的困惑,那解開難題的滿足感充盈心間,又感受到體內一點點積累的力量,那種身體一點點被填滿的充實感又帶來了極大的滿足,兩種快樂加在一起,帶來了更大的快樂。 還沒等表情從眉飛色舞到徹底失控,魏振就感覺到有點不對。 怎麼感覺風有點大呢? 不對勁的感覺,讓魏振趕忙抽身停止了與世界的交流。今天狀態不對,下次再戰,定叫你求饒。 一睜眼,黯淡的天空下,荒蕪乾枯的土地上隻有撩撩幾株黝黑的樹木,乾枯扭曲的樹枝淒涼地伸向天空。 我宿舍呢?我門呢?我床呢? 閉眼晃晃頭,揉揉眼,再睜開。 還是那個鬼樣子。 “哈/哈\哈/,不慌,不慌,問題很大,慌也沒用,不就是又穿越了嘛?搞得好像誰沒有一樣,又不是第一次了,總之先找時光雞呀~”。 魏振抱頭亂滾,明明是第一次修煉,明明是第一次感到身體的滿足感,兩個快樂加起來,不應該是更大的快樂嗎?為什麼我的結局會這樣? 胡亂撲騰,雙腳亂蹬,手錘大地,魏振心態都要崩了,上次好歹還泥頭車呢,怎麼這次一點征兆都沒有? 難道我是什麼易穿越體質不成?這種事情噠咩噠咩,隔三差五來一場光屁股荒野求生誰受的了!哦,好像這次穿著睡衣,不是光屁股,但是這裡比荒野更荒啊!草根都沒得吃! 滾了一圈後,魏振躺著望天,有沒有一種可能,現在一頭撞死在地上就又能穿越了? 魏振很認真地考慮這個問題,要不要梭哈一把?梭哈是一種智慧,反正也不行了,重開吧。 話說天那麼黑我怎麼看清地麵的? 發散的思維總讓魏振注意到一些小問題。 魏振雙手一撐直接站起,眼前晦暗的天空,枯萎的大地組合成壓抑的氛圍按在人的身上,直視久了有種顛倒的錯覺,仿佛人會被吸上無光的天空,墮入虛無。 左右環顧,都是這種景色,那光從哪來? 轉身抬頭,遙遠地平線上,連接天地的巨塔被流血的太陽浸紅。 “(⊙o⊙)哇,biu特佛。” 通天的巨塔即使遠在地平線的盡頭,依然感受到雄偉壯麗的震撼。 在其中段部,黑紅太陽停滯不動,仿佛被釘在塔上,暗紅粘稠的液體緩緩滴落,鍍出塔身的輪廓。 巨物奇觀震撼人心,看一眼就久久不能平靜,魏振想重開的心情都暫時緩解了。 魏振深吸一口氣,有點好奇,這樣的奇觀,這世界肯定有生命。就是怎樣的生命可不能確定。 一種直覺反映在心頭。 魏振放開對體內能量的束縛,任由它們逸散。沒有經過充分轉換,打上烙印的能量一經釋放就會逸散。 不過就和吸收能量需要共鳴世界一樣,歸還能量一樣是與世界交流,甚至是達到了融合的程度,這一過程身體的感受會最大程度得到增幅,能在能量逸散的範圍內感受全部的信息,堪稱觸摸世界。 消耗四分之一,一半,四分之三……感覺到了,就在地下。 魏振停止釋放,他‘觸摸’到了,地下有東西在沉睡著,隻不過他的觸摸好像有點粗暴,那東西好像醒了。 沙沙沙,悉悉,好像老鼠挖洞的聲音響起,土堆拱起,好像有東西要鉆出,就是速度有點慢。 魏振四下看看,抄起一塊合適的石頭,躍躍欲試。 埔啵~,乾枯地好像木乃伊的頭骨破土而出,灰白色的皮膚破破爛爛地蒙在臉上,突出的眼珠陰翳蒼白,開合的下顎將一口爛牙展露無疑。 咦惹,惡心死了。 雖然這裡環境惡劣,但這也太醜了。 魏振拒絕接受這樣的東西能建起那奇偉無比的通天巨塔。 不住擺動的乾屍搖晃著,想從土裡掙紮出來,搖晃的程度仿佛要掰折那麻桿似的脖子。 一塊投石精準擊中乾屍的下顎,半片牙床飛出,濺落在塵土中。 “什麼嘛,我還挺準的。” 魏振看著掙紮得更厲害的骷髏頭,左右開弓,又是兩塊飛石投出。 骨頭破碎的聲音響起,隻剩一半的頭聳拉在一邊,一團乾枯好似棉絮的組織滾落。 “這不會是大腦吧?” 沒等細細分辨,乾屍就好像燒盡的煙灰,潰散入大地,和和灰塵融為一體了。 魏振靜默,乾屍消散的時候他感受到了一陣波動,居然擾動了一下他體內的能量,眼前的世界如水波搖動,恍惚間好像看到了自己宿舍的景象。 難道? 魏振隻感覺到精神振奮起來,他想到了一種可能,他好像還有回到宿舍睡覺的希望呀! 我需要找更多的乾屍!我要大開殺戒! 好消息是不用找了,地麵上一片沙沙聲響起,一個又一個土堆拱起。 壞消息是太多了,放眼望去就是打地鼠都打不完。 魏振趕忙跑到枯樹下,掰斷幾根樹枝合起來,用脫下的睡衣將樹枝和石頭係緊,組成簡易棒錘。 開始趁著乾屍爬出的時機打地鼠! 一錘一個,一敲一中,魏振運起體內的能量灌注到雙手上,越打越順。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一個個頭顱被敲下,打飛出去,滾出一道道痕跡,爬出來長短不一的半身成為了斜立的墓碑,無聲地指向魏振揮起又落下的身影,然後一一消散,隻留下一個個坑洞。 魏振勤勞地打著地鼠,一具具乾屍的消散合成不斷擴散的波紋,擾動魏振的能量,喚醒更多的地鼠。 魏振的能量在擾動下憑空增長著,這很不正常。這被擾動的能量本應該像啤酒濺出的啤酒沫,雖然看起來很多,但很快就會消散。可是現在啤酒沫真的變成啤酒了。 魏振眼前的世界也越發顯得虛幻,而周圍全部沒來得及爬出來的乾屍都被打地鼠般爆頭了。 麵對爬出地麵蜂擁而上的乾屍群,魏振隻能且戰且退,所有能量都被調動起來。 靠著越發純熟的手感,魏振揮舞大棒,用更長的攻擊距離將行動卡頓的乾屍一一爆頭,但總會有更多的都乾屍擁上來。 看著一圈又一圈圍過來的乾屍,魏振卻笑出了聲。 又是一錘揮出,乾屍碎裂的頭顱連同頸椎一起被砸入胸腔,掛卡在去勢已盡的棒槌上,周圍的乾屍抓住機會,撲向受阻的魏振。 魏振灑笑放手,雙拳揮出,體內能量揮灑出手,激發出藍白色的光芒,消失在這荒蕪的世界。 宿舍,光著上半身的魏振被擠出空間,摔在床上。 抬眼一看,熟悉安全的環境讓魏振精神一下子放鬆下來。 看著占滿灰塵的雙手,感受著體內大漲的能量,魏振帶著滿足的笑容,合眼睡去。 好累啊,不管什麼事,先睡一覺先。